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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山居图？”
“对啊。”
“不会吧？这太离谱了。‘富春山居图’应该在故宫博物馆待着呢，怎么可能在他这里？我虽然对书画不甚了了，但是，这么有名的画，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这画怎么可能在那老人手里？这人是个骗子吧？”
“哦？说说看。”
“这画不是一分为二分别收藏在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吗？好像叫什么什么‘无用师卷’，有一年北京和台北还搞了一次联合展出，把两画合一展出，那算是两岸文物界的一大盛事吧。至于画本身的故事，据说是藏家临终时想焚毁陪葬，被他儿子抢救了下来，结果还是烧坏了一部分，当然了，烧坏还是比烧毁了要幸运万分了，要不然后人就只能猜测到底有没有这幅画了。后来这幅画被装裱成了两部分，分别流落江湖，据说乾隆皇帝还弄错了。。。”
“是有这事儿。”
“那。。。这位老先生，家里居然有‘富春山居图’？这也太玄了吧。。。”
“是啊，是太玄了。不过呢，北京有的是这样的人物，故事一个比一个玄，看你想不想听敢不敢听了。。。”
“呃。。。您的意思，就是说您也是当故事听的，您根本不信？”
“先当故事听嘛，谁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说不定假的里面有真的也说不定。”
“哦。。。这样啊。”
“呵呵，反正那时候我年轻，时间有的是，有人愿意给你免费讲故事，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啊？”
“那倒也是。”
“对啊，您说现在要是有人请我给他讲个故事，那得多贵啊。”
“哈哈那是。。。”
“那老先生啊，人很有趣，好玩儿的很，至于他收藏的东西嘛，很多都不好评价。不过，不妨碍我们聊天儿啊，”
“原来如此。”
“你也别觉得一定是骗子，我把他的理论给你说说，你说不定就迷糊了，你听完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坚持原来的想法。”
“哦？这都能把我忽悠了？有那么牛吗？”
“呵呵，江湖中藏龙卧虎，能人异士车载斗量，很多事情，不经过是想象不出来的。”
“好啊，那您赶紧说说，我对这老先生怎么忽悠您，太好奇了。”
“不管是不是骗子，如果没有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说辞，怎么混江湖啊？你真以为人的那么好骗的？”
“呃。。。反正我是挺好骗的。”
“那老先生人很好，拖住我的手，就把我带进了房间，那房间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有机会慢慢儿跟你说，那真是个老学究的房间啊，书是堆满了的，书架是顶到房顶的，而且看上去都是古书。你只要一进了能够房间，他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先信了三成。”天天
“这么厉害？”
“那是，要不然怎么镇楼啊？比起那些为了唬人，留十年胡子的人，这是高段位的。”
“十年？”
“是啊，胡子长的慢，要长髯当胸随风飘扬，没几年功夫，怎么可能？”
“好毅力。”
“古董行的布局，十年不算长的，有时候，穷毕生之力，才能做一个局啊。江湖风波恶，古董行水深。你们年轻人，千万不要轻易碰古董，要不然学费都不知道要交多少。”
“咳咳，那您自个儿。。。”
“嗐，我进行是因为爱好，再说了，我那时候假货毕竟少，因为买的人少啊，造假成本高收益低，哪像现在，人傻钱多速来，当然这两年也不行了，送礼的人少了，收礼的人也精了。”
“这样啊。。。反正我也不懂，听您的就是了。”
“听你这口气也不像服气的。我那时候，是靠功夫，蹲出来的，天天在地摊儿上蹲着看东西，跟人家撩拨，多少年下去了，才算是有了点儿眼力，真功夫只能这么练出来，单靠听故事看书没有用的。那就是逗个乐儿。”
“是。”
“言归正传，不扯那么多了。那老先生房间的正中，是一个大的条案，我估摸着，怎么都有两米多长，到不到三米就不知道了。那条案黑乎乎的，看不出来是紫檀还是什么，灯光不亮。当然主要是我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条案，就被案子上的东西给吸引走了。”
“富春山居图？”
“对，就是‘富春山居图’。我一眼看到了这幅画，就被惊着了。本来呢，我因为老人家是逗我，他这儿哪能有富春山居图啊，我也就当凑个趣儿，不点破就是了。没想到，人家这儿还真有一幅。”
“真的假的啊？”
“我哪儿知道啊，那时候我对字画的鉴别水平，很一般，其实就是不行，乍一看，就把我震了，老先生在旁边儿看着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虚了，立马呲牙一乐：‘怎么着？没想到吧？居然还是真事儿？’”
“那是，搁谁都懵。”
“我指着那幅画，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老爷子嘿嘿一笑，说‘没关系，你走近了细看，不用客气。既然赶上了，那就瞧个够。’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凑上去，往细了瞧。这一看不打紧，我是真的倒抽一口凉气。”
“啊？能把您给震成这样儿，这画不一般啊。”
“是啊，那时候我虽然看古画的水平还比较一般，但是也不至于没眼光，至少笔法画工纸质还是看得出来的，我细看之下，发现这几样绝无问题。我就懵了，不能够啊，造假造到这水平，也太高了了啊，得下血本儿啊，不只是纸要用真的明朝的纸，这画工要到这水平，得练多少年啊。我看来看去想来想去，也看不出来毛病也想不出来毛病，只好看向老先生，老先生在旁边儿看的清楚，早就等着我了，见我终于抬头，又是嘿嘿一笑：‘没毛病吧？’我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没毛病，但是。。。’。老先生又是嘿嘿一笑，‘知道你看不出毛病’。”
“那听他那意思，画还是有问题啊？”
“不是，老先生紧接着就说‘我都看不出来毛病，你还能看出来？’”
“哦？那这事儿就蹊跷了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心里毕竟还是有所怀疑，又不敢问，就只能看着老先生，等他揭底牌。他既然让我细看，又这么说，自然是有用意的。老先生看着我：‘如果我说这幅画是真的，你会不会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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