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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恶捕大荒 > 第九章 春神遗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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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找的……都是我自找的……

    是啊,都是我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囚徒喃喃自语。

    身边,一颗修长草一般的女人,仰着头,带着泪,倔强地站着。

    “那么……春神遗蜕呢?”囚徒问。

    这一切的因果,这一切的“自找”,“七年炼狱一般的囚徒生涯”,以及所丢失掉的青春与幸福,还有她,都起源于“春神遗蜕”。

    “呵呵,绕了这么多弯,你终于到重点了么?你念念不忘那春神遗蜕啊……”女人嘲讽。

    “它在哪儿?”

    如果再次看见它,他一定会将之撕得粉碎,捏成齑粉,挫骨扬灰。

    囚徒野兽一般低声怒吼道:“它毁了我!它毁了我的一切!”

    体内,雪山沟渠之中,滂湃气机肆虐开来,一阵紊乱。

    囚徒几近走火入魔,他艰难控制这体内紊乱肆虐如大江大河泛滥的气机,一边压抑那种绝望与心痛!

    眼中,紊乱气机撕碎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微沟渠,使他流出血泪来!

    “不,是你自己毁了自己,不是春神遗蜕毁了你,是你自己毁了自己!”女人摇头。

    “它在哪儿?!”

    当初,为了让她携带春神遗蜕逃脱百断山,他一人横堵裂崖,战尽下豪雄,那个时候,春神遗蜕就在她身上。

    “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看我像是一个拥有地至宝春神遗蜕的人吗?如果有,我早已经练至登峰、大登峰、神游,乃至于大自由境,我早就去寻你了!”

    “又何至于此?”

    “又何至于此?”

    ……

    “那么它去了哪里?”当初,为了它,他付出了一切。

    如今亦然。

    但她却,它没了?在带走了他的一切之后,它没了?

    这理何在?

    “当初,我身受重伤,在离开了你之后,我听你的话,不断地走啊走,望啊望,等啊等,直到不知何时,已经深入大漠,我不知道自己多少没有吃过一颗饭喝过一滴水,我的心里,满是你,满是你,满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黄沙漫漫中倒下的,我倒下的时候,春神遗蜕就在我身上……”

    “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除了朱青玄以及他朱家的人马之外,别无一物。”

    “我以为是他拿走了春神遗蜕……”

    “可是这么些年来,我确信他没有!”

    “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春神遗蜕,又或者它早已经遗失在了茫茫大漠中……反正它不见了,就像你一样,不见了,突然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你走吧,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一切!”

    “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女人的手心,殷红献血一直在流。

    她的脸颊,泪痕不曾干过。

    “清影,我……”囚徒正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拥抱他失去的女人,轻吻她,挽回她……

    西间房里,灯影一阵摇曳,屋内响起脚步声。

    “你走!”女人回望灯火,伸手揩净泪眼。

    “不要再……回来了……”

    囚徒垂首,退至暗影之中。

    房门吱丫一声开了,门口垂立着一道身影。

    “絮,你怎么站在院子里?快进屋来,冷得很……”

    女人看着那道身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笑了一笑,迈步朝着那在灯火掩映之中,显得温暖无比的身影走去。

    ……

    囚徒失魂落魄,走在大街。

    冰冷刺骨的寒风,狂烈地撕刮着他单薄的衣衫,似是要将他身上最后一丝依靠和温暖都尽数带走。

    囚徒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自找的……这是我自找的……”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么后悔发生过的这一切,没人知道他多么后悔失去了她……

    若不是他的贪念以及对老家伙的仇恨,他就不会去动他的春神遗蜕,若不是他动了春神遗蜕,她也不会不假思索就要跟着他浪迹涯,若不是他骄傲自大到自觉可以俯瞰下豪雄,他也不会被抓,若是他不被抓,他就不会失去她,失去一切,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境地……若不是……

    血泪汩汩而流。

    “若能挽回我这二十七年人生中,失去的……她,以及失去的一切……不不,我只要她……我愿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承受刀山火海的煎熬!”

    但这,可能吗?

    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奢求而已,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可更改。

    恍惚间,有两名街角的流浪汉扑了过来,这些五毒俱全的不良人,想要从他身上找点什么,无论是钱财还是生命,他们都需要。

    囚徒一伸手,扯住一人一只手臂。

    撕拉一声,那人一只手臂直接被撕烂,鲜血爆溅。

    “啊!”那人鬼哭狼嚎起来。

    另外一人对囚徒拳脚相交。

    囚徒抓住他的一只脚,轻轻一扯,那人裤裆撕裂,髋臼响起炸裂的声音,斜斜在囚徒身侧搭起了一个笔直的人字马。

    囚徒捏拳一敲,那人左腿的筒子骨便断裂,折断成两截。

    凄厉的惨叫声,没有惊起丝毫波澜。

    北大荒的人家,在夜晚中,都是不出门的。

    囚徒两手抓住那人的那条断腿,抬脚踩住了他的另一条腿,然后一撕,唰的一声,内脏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囚徒将他生撕了。

    另外一名被囚徒撕掉一条手臂的流浪汉,倒在地上,惊恐万状地后退着。

    囚徒走过去,一拳捶碎了他的脑袋,然后故技重施,抓住他的两条腿,猛地一撕,将其整个儿如同江南田间的孩子,会抓住青蛙的两条腿然后将它撕裂一般生生撕裂。

    腥臭的内脏像是老牛拉稀屎一般,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囚徒头浑身鲜血,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北大荒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活跃和坚强的无数蚊蝇,闻风而动,擦亮了口器,铺盖地地涌来,欢呼着扑向那道街面上,最新诞生的乐园……

    ……

    神志恍惚的囚徒,不知自己一个人在街面上跌跌撞撞地走了多久,他的内心中,充满了痛苦。

    眼见街角一侧,一家灯火还亮着。

    囚徒走过去,闻见了酒香。

    “老板,把你这最烈的酒,拿出来,全拿出来!”囚徒头也不抬,径直走向一个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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