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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涂，马是不是生病了？”
“应该是。”
涂地公跳下了马车，看看马眼睛，又掰开马嘴瞅来瞅去，最后无奈道：“估计是走不下去了。”
妈卖批的无良商家，我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马儿就走了三天就不行了？李清河那跛骡子还跑得麻溜着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靠脚走吧。”我苦着脸说。
奶奶的，出趟院门还真不容易，那些个游侠什么的会不会因为走到半道上出了变故饿死什么的，所以游侠才那么少，主要是大多都饿死或者冻死在半道上，出名的也就活下来的那几个。
李清河骑着他的跛脚骡子跑得正欢呢，见我们停了下来，一拉缰绳又折返回来。
“干嘛不走了？”
“走不了了，马不行了。”我无奈道。
“那怎么办？”
“走了三天了，马估计累了，路边啃的野草多半不合它胃口，我们让它歇息一会儿，看看待会儿能跑不。”
我下了马车，背后背着小黑——前两天在车里闲着无聊，用路边的野草藤子编了个套套把小黑挂在背后了。
涂地公伸手掏了掏牙缝，不爽道：“小明，这趟跟你出来可亏大发了，一路上累死累活的。”
“那你可以不出来呀。”
“老板娘叫我跟你来的，你以为我愿意？”
涂地公叽叽歪歪朝一旁的小土丘后边走。
我问他去干嘛。
涂地公拍拍衣袖：“拉屎！”
李清河和涂地公看不对眼，两个人一般就你说话我不说话，不过老涂脸皮显然要比李清河的厚很多，有时候李清河气得炸毛了，涂地公还得势不饶人。
没过一会儿，李清河也朝着小土丘那边走去。
“干嘛去？”
“拉屎！”
我：“……”
算了，让他们闹去吧，我现在就希望我们的小马儿快点恢复精力，我可不想走路，而且到了下个地方，重新换辆马车还得花好多银子，临安离得那么远，银子可不能乱花，不然我们得一路乞讨过去了。所以，我们的马儿快点好起来吧，别让小爷我再花冤枉钱了。
不久，土丘后边就传来了涂地公的谩骂声和李清河的贱笑声。
我不禁笑道：“你们俩悠着点，待会儿还得赶路呢，保不齐就得走路了，记得省点力气啊。”
出来后，涂地公一脸不爽，李清河笑得前仰后翻，这又让涂地公色脸色连番变化，我不禁畅想了一下他们两个在后边到底干了什么。
别说，速度还挺快的。咳咳……
“李清河，你特么有病呀！”
“老涂，我那是故意的吗，我不大意的，你嚷嚷什么，有你这么吼自己兄弟的吗？”
“滚犊子，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两个人围着我吵吵闹闹的，我无奈，只好举起双手任他们胡闹。
这一路上有他们两个活宝，咋可能会无聊……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的马看着似乎有些精神了，我赶紧把他们拉开，说继续赶路。
李清河骑他的骡子去了，涂地公黑着脸赶马车，果然休息了一会儿就是不一样，小马儿乐意动弹了。
我好奇的问了涂地公一句：“老涂，刚才李清河干嘛了，你至于生那么大气？”
啪！
涂地公脸色阴沉，手上力道不由打了几分，小马儿嘶叫一声，站着不动了。
别说，这畜生还真有脾气，脾气还不小。
涂地公连抽了好几鞭子：“走呀，他奶奶的，你特么倒是动啊。”
这一抽可倒好，马直接躺下了，死活不动。
涂地公下去就要发怒，我赶紧拉着要踹马屁股的涂地公：“被冲动老涂，该不好踢你一脸。”
涂地公吓得赶紧跳开了，吐了口痰道：“呸，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马儿。”
后边跟着的李清河骑着骡子一瘸一拐走了上来。
“怎么又不走了？”
我指着地上躺着的马说：“畜生脾气大，不伺候咱们了。”
李清河下马……下骡子一看，不确定道：“马是不是累坏了，需要歇歇？你看，它躺眼神涣散，瞅着进气少出气多，感觉快不行了。”
涂地公不乐意了，指着骡子说：“你那破骡子一瘸一拐的还能跑，好好的马怎么就累坏了？”
李清河反驳道：“我的骡子虽然小，可只载我一个人，这马虽然力气大，可是拉这么大的车加你们两，能不累吗？”
“滚犊子，刚刚才歇息过呢，依我看就是我抽了它几鞭子，这畜生不乐意了。”
李清河坏笑一声，挤眉弄眼道：“要不你给他赔个礼道个歉，看看管不管用？”
我看他们俩又要掐起来，赶紧拉着涂地公，然后说：“会不会真是累着了？我看这马神情挺痛苦的。”
李清河试探道：“要不把缰绳解开，让它好好躺会儿？有根绳子勒着始终不舒服。”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要不解开试试？”
涂地公上前把缰绳解开了，马还是不动。
涂地公又吐了一口痰：“呸，根本没用，这畜生叫都不带叫唤的。”
李清河白了他一眼：“你累了还瞎几把叫的？”
话音刚落，地上的马一个翻身起来就跑了，临走前还撂蹶子溅了我们三人一身泥，随后嘶叫着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能跑这么快的马，抹了一把脸上的泥：“这畜生脾气很大呀。”
涂地公无语道：“先别说这个了，马没了，我们怎么办？”
李清河这会儿可牛叉坏了，左叉着腰，右手伸出食指在我们面前摇晃：“非也非也，我还有马骑，嘿嘿。”
我瞅了又瘦又小又跛的骡子一眼：“还能怎么办，马没了，骡子顶上呗。”
李清河登时急了，护在骡子跟前说：“你们干嘛，我这么瘦的马，你们要拿它拉车？”
“废话，难不成让我们两个走路呀。”
我和涂地公一左一右扒拉开李清河，三下五除二把缰绳套在骡子上了。
这骡子相貌不怎么样，力气倒是不小，拉着我们三个人哼哧哼哧上路了。
李清河看了眼他苦命的骡子，悲痛道：“他们俩居然让你用这么弱小的身躯拉着我们三个人，太过分了。”
涂地公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忍心，就自个儿下去跑，它拉我们俩也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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