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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摇头叹气。
大小姐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聂向莹听说了后，只觉得这几日终于可清静下来了。
她正准备从晴荞拿来的布料挑选几样，外头传来琅秀的声音。
“大小姐，”琅秀喊道：“老夫人跟前的乔嬷嬷来说，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老夫人？”聂向莹喃喃，回忆着原主着记忆。
老夫人在十多年前不管府的事务了，说是身体不好，一直在慈香堂静养，除了逢年过节，都不需要儿女孙辈过去请安。
“大约是小姐要嫁给太子了，所以老夫人想看看您，叮嘱几句话吧？”晴荞道。
“嗯，我这去。”聂向莹点点头，原主对老夫人的记忆有些模糊，印象似乎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老太太。老夫人对聂大小姐的态度也不冷不淡的，说不有什么祖孙情。
她让晴荞给自己整理了一番仪容，确定挑不出什么毛病之后，才跟随乔嬷嬷一起去慈香堂。
还没踏进慈香堂的门，聂向莹便听见了一连串的说笑声。
“全府下啊，数你嘴巴最甜，最会哄人开心了。”
聂向莹眉梢微微扬起，似乎有些意外。
老夫人是个会这样乐呵的人吗？
门口的丫鬟进去通报，过了会儿才见她出来，请大小姐进屋。
聂向莹迈着小步子走进正屋，看见一个雍容的老妇人斜靠在贵妃榻，冲着坐在旁边锦杌的锦衣妇人笑个不停。
“向莹给祖母请安。”她在三五步开外站定，翩翩行礼。
老妇人看了眼聂向莹，示意丫鬟搬来杌子给她坐。
“谢祖母。”聂向莹落座后，乖巧的安静着，等着老妇人发话，期间她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不止一道，还有另一个人在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微垂着头，默不作声。
“好了，不能光顾着咱们说话，把向莹冷落在一旁了。”老夫人看向聂向莹，眼的笑意消减了不少，“你的婚事，我听人说了，你姑妈是皇的贵妃，你也要成为太子妃了，是我们聂家的荣耀。”
聂向莹静静的听着。
老夫人继续说道：“你母亲都给你张罗开了吧？”
聂向莹答道：“嗯，母亲送来一些衣服首饰，也重新安排了得力的人手在向莹身边。”
“这样啊……”老夫人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聂家这么大的家族，你母亲里里外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难免会有些疏漏的地方，若是她准备的不及时或是不妥当，你尽管来找我和你烟姨娘。”
聂向莹的目光这才落到老夫人身边那个妇人的身。
容貌艳秀妩媚，身桃红色的衣裙趁着她白皙的皮肤，丝毫不显得艳俗，甚至让她举手投足间更有诱人的风韵。
算她们同是女子，但聂向莹还是在不知不觉被这位烟姨娘所吸引。
毕竟人人都爱美好的人或者东西。
“烟姨娘好。”她冲烟姨娘喊道。
烟姨娘笑道：“与我不必那么客气。有些时日没见着向莹了，没想到转眼间竟然要出嫁了。出嫁之前，要是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说，我给你准备。别怕会给我麻烦，反正呀，都是花的老夫人的钱。”
聂向莹腼腆的笑了笑。
“你这丫头。”老夫人又笑起来，“会借花献佛！”
话是这样说，但老夫人的语气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烟姨娘“咯咯咯”的笑起来，看起来十分的豪爽。
虽然老夫人和烟姨娘都是为了她好，但是聂向莹感觉自己犹如一个外人。
等两个人笑够了，老夫人才对聂向莹说道：“记着祖母的话了没有？我们是一家人，莫要和祖母客气。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钱，可不是给你们这些孙辈将来婚嫁所用的吗？”
聂向莹再次道谢。
老夫人又感慨道：“让我想起当年贵妃娘娘被选入宫，我那个担心发愁的啊。现在，又得给你发愁了。”
烟姨娘安慰道：“老夫人，这是大喜事呢。”
“是是是，”老夫人看着聂向莹，难得露出些笑意来，“这些天有空的话，多到我这儿坐一坐，往后进了宫，我们祖孙两个人再难以见面了。唉，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都怪我身子不好，大夫叫我少见人莫操劳……”
烟姨娘忙递去帕子，“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别太伤心了，小心身子。”
“还是你最体贴了。”老夫人慈爱的拍了拍烟姨娘的手背。
“祖母安心，”聂向莹露出甜甜的笑意，“向莹一得空，便过来陪伴您老人家。”
她心里头却觉得好笑，从前府邸下当没有聂向莹这个人，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关心”起来了？还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老夫人今日找她来，必然也是有目的的吧。
“向莹真是乖，你这样进了宫，我也放心。”老夫人揉了揉额角，“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聂向莹出去了。
人一走，老夫人懒懒散散的从贵妃榻支起身子，打了哈欠。
烟姨娘赶紧给她奉茶水。
老夫人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向莹被选为太子妃，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慕东得装出样子来，所以安云娇一定会露出破绽，你定然要好好把握。”
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烟姨娘。
烟姨娘郑重的点点头，“烟儿明白。”
老夫人冷哼一声，“安云娇掌管馈不知道做尽了多少肮脏的手段，奈何瞒得好，做事做的干净，我们一直抓不到把柄，才让她嚣张了十年多，在我跟前也敢目无人。连个孙子也没给我生下，娘家也渐渐不如从前，也好意思霸占这主母的位置。你啊你，也机灵这一点儿，我给你机会，你可千万别再让我失望了。”
烟姨娘暗暗的攥紧拳头，她也希望能够取代安氏，但机会实在难寻。
这一次，她定要好好的利用聂向莹被选为太子妃的机会，扳倒安氏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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