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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未世俊豪 > 第八十五章:嬗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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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当巴扎洛夫懒洋洋地走进卧室,伸伸胳膊,又要开打。柳芭阻止了他:别打了,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你能有什么?

    我有什么,当然是有了我们的孩子。

    巴扎洛夫愣住了,这倒真没想到哩,我们有孩子了?不会吧,是不是这小娘们骗我,这要检查检查。就算是真有了,谁知道是我的,还是那个野种的。他满腹狐疑,但毕竟这一晚上,柳芭没有挨打。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巴扎洛夫就忍不住了。他想了一整天,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柳芭与自己如此抵触,怎么可能怀上自己的孩子呢。说不定,在结婚之前就有了,找我当现成爹来了。要么,就是她那个老相好的来过,他来去如飞,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总之,他们都是些精英人物,要想算计我,给我个绿帽子戴戴,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哼,也别欺人太甚了。于是,又开打了。柳芭猫着腰,尽量用后背迎接飞来的拳头和巴掌,保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好歹算是扛过一宿。

    柳芭真的有了。这是种全新的身心体验。柳芭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一丝曙光。她想,巴扎洛夫一定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原谅自己的,我是孩子的母亲啊,只有我健康了,孩子才能健康。他跟我过不去,不会跟孩子也过不去吧。这样想着,柳芭找到厂子里,去和巴扎洛夫谈这件事。厂里的老同事们见到柳芭,都大吃一惊:那个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柳波娃,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结婚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在柳芭身上却像过了两年,甚至二十年。她老下去的太快,也太过突然了。柳芭不好意思地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到厂长室去。巴扎洛夫对柳芭的到来十分不满,说柳芭是故意来寒碜他。柳芭说你也知道要样,知道保持形象,那你还打老婆。巴扎洛夫无言以对,说你想干什么?柳芭说我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孩子没有罪,你不能伤害他。你不能再打我了,实在想打,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打。

    巴扎洛夫一听就火了:你还想生下这个孽种来,做梦!你以为我会替你们顶一辈子绿盖子吗?

    柳芭也火了,她指着巴扎洛夫的鼻子说: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嫁给你多长时间了,现在怀上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怎么不可能,你们本事多大呀,世界上还有你们办不到的事情?

    啊,你这么看我呀,那我在你们家算是熬不出头了。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我忍着你,让着你。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不成你还想要了我们母子的性命?

    谁稀罕要你的狗命,我要的是这小杂种的命。

    柳芭僵住了,她看到巴扎洛夫双眼射出凶光,十分怕人。她想到了狼。这一刻柳芭也豁出去了,她挺直了腰板,一字一板地对巴扎洛夫说:你给我听好了,你怎么打我骂我,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敢对我肚里的孩子有所不利,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罢,掉头走了。

    巴扎洛夫对此嗤之以鼻,他才不怕柳芭的威胁哩,他打柳芭早已顺了手,就像每天要喝酒要吸烟一样,他想起了早就流传于此地的一句谚语:你到女人那里去吗,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他想起了本民族许多以打老婆著称于世的人,打老婆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不打老婆才奇怪哩,才被人笑话。

    巴扎洛夫照打不误,力度有所加强。柳芭的防护措施也简单,给你别的部位,保护肚子。应该说,丈夫打老婆,与古代的敌对阵营之间的对打,还有有区别的。后者是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前者却多属于泄愤立威型,具有一定的象征性。巴扎洛夫并没有对柳芭下死手,他只是打着玩,图个开心解闷。但这已经令柳芭不堪重负了。现在柳芭身上没了一块好肉,满眼看去都是伤疤和瘀血肿块。可是,那个不成型的胎儿,依然顽强地居住在里,像一面旗帜一样,宣示着母亲的英勇和无畏。柳芭就这样坚持着,她用俄罗斯民族抵抗外族入侵的英雄事迹,激励自己:俄罗斯很辽阔,但没有退路。想当年,她的祖上,那个德军冯·迪特里希上将入侵苏联时,就是被俄罗斯人英勇打败的。现在,轮到她坚守阵地了。她的阵地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坚信,只要孩子保住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柳芭的顽强激怒了巴扎洛夫,他要下狠手了。他挑了个白天的时间,专程从厂里回来,揪住柳芭的头发,一把扔到院子里,紧跟着赶过去,照着她的肚子就是一个飞脚。这一脚就把柳芭踢出去三米远,柳芭落地后,连声都没吭,就昏了过去,在她身子下面,一摊黑血正在慢慢地浸染着土地。

    包括巴扎洛夫在内的他的所有的家人,都吓傻了。会不会出人命啊?他们连滚带爬地把柳芭送进医院。大出血,胎儿肯定是保不住了,其他与生育有关的零件,也大体完蛋。柳芭昏迷不醒,整整一周都处于昏睡之中。

    巴扎洛夫吓坏了。舆论大哗。

    原春风公司总经理遭受非人道待遇。被打成重伤致昏迷一周。体无完肤,惨不忍睹。无数的视频,照片爆料在大屏上,跟帖者过亿,谴责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春风公司炸窝了。全体员工纷纷向总裁李春请战,要去营救他们的柳总,要向混蛋巴扎洛夫讨回公道。柳总是我们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功臣,是我们的老领导,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为此,李春和银凤专门召开了中层会议,全体员工通过大屏观看现场直播。会上,主要是银凤站在妇女的角度,讲了女人的权益,又请联区委主管妇女的官员发表了类似的讲话。末了,李春讲话,他只说了一句:

    我们一定是要有所作为的。有擅自行动者,公司将给予最严厉的惩处。

    柳芭挨打的新闻曝光后,李春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都是我李春害人不浅啊。这件事让他再一次认识到自己过去率性而为,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事,一个大人物的随意,会对小人物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他用生波探测过巴扎洛夫,当时他就知道这小子心气不平和,一定会对柳芭有所不利。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放在柳芭办公室里的倒计时钟,定时为一百天,他算准了,不出一百天,柳芭就会自动回到春风来的。现在想想,这是多么残忍的计算啊。我李春还算个人吗?

    当天晚上,李春和银凤一起回到金凤阁,面见金凤。

    金凤挺着小山一样的肚子,步履维艰。见到李春,她点点手:你给我过来。

    李春老老实实地走过去。金凤抢圆了巴掌,啪!李春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模型。

    金凤哭了:作孽啊,李春,你干得好事,你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啊。银凤陪着姐姐一起痛哭流涕。

    打过了,骂过了,也哭过了。李春试探着要说点什么。被金凤骂了出去:滚,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李春出去了,他不知道金凤接下来要干什么。金凤对银凤说,我们去,把她接过来。

    次日,金凤驾原班人马齐聚金凤阁,由银凤训话:我们要陪总裁夫人出去视察了,知道去哪里吗?

    哈巴罗夫!

    金凤驾的二十多位干将异口同声,他们早在等待这一天了。

    起驾!

    贵妇再出巡,照样的銮驾,照样的威仪。只是金凤不能步行了,众人用一些杆子编了个十人抬的架子,架着一个躺椅,作为总裁夫人的座骑,金凤挺着小山一般的大肚子,威风凛凛地端坐其上,一眼看上去,却比走在路上更具威仪。

    视察是真的,他们一行到了阿图斯加,这片新建的区域,现在已有了五十万居民,而且正已每月十万的速度递增。金凤坐在躺椅上,认真地察看了所有的市政设施,民生设施和卫生教育设施。胡敏英是主要的汇报者。在看了一圈之后,金凤召集有关负责人开了个见面会。凡与新城建设有关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巴扎洛夫。

    金凤在会上大发淫威,她拍着桌子骂娘,对新区建设的方方面面都不满意: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不出这么多漏洞,要你们在这里白吃白饭啊?当高粱秆子戳着呀?我看你们都是饭桶,是混蛋。

    人们都不作声,大家都知道她在骂谁。巴扎洛夫的头都快扎进裤裆了。

    骂痛快了,金凤宣布散会,叫巴扎洛夫留下,吩咐道:带路,走。

    巴扎洛夫一时不知就里,问道:去哪儿呀?

    啪!银凤上来就给了他一耳光:知道了吗?

    明白,明白。

    柳芭已被接回巴扎洛夫家里。柳芭的母亲在一边陪护她。金凤一看到柳芭那张腊黄的小脸儿,泪水就下来了。她坚持着查看了柳芭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毕竟是总裁夫人,毕竟媒体的人都在外面拥挤着。金凤稳了稳神,扶着柳芭站起来,说: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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