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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敢夫 > 第119章 击弹击蛋,感到肌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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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路常谄媚的作态,全是因为被打得服气,羊皮裘老头儿那身法太过迅捷,刀起,地炸,刀至,敌灭。

    他根本无所抵挡。

    倘若老人家手头的柴薪换成大刀,他便是有一千条命也不够人家砍的。

    在今日的练习中,他也抢先过,不让老人家三旋过后才将柴薪敲到他身上,可是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一样,他无论是强攻还是后退,左逃还是右闪,总会有三下柴薪劈到他身上,或是手臂,或是肩背,或是腹胸,或是胯腿强攻的时候为不让羊皮裘老头儿一气劈完三连斩,他曾欺身而进,紧贴老人家的身子,谁曾想老人家一个撤步,身子旋开,三连斩一斩不落的全赏在了他身上,一记重似一记,如同波涛,逼得人气都喘不过来。

    而这,已经是他将暗中隐藏的功夫用在手头去抵挡的情况下。

    如果他真的只有与街头的混星子殴斗的那点水平,只怕早就废了。

    而在他的观感中,这并不是老人家全力施为,或许只是热热手熟悉熟悉套路的样子。

    今晚没有酱猪头吃,吃的全是鸡蛋。

    吴鸣练断魂刀力透骸皮,已经将全部鸡蛋敲碎,大大满足了三人的胃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鸡蛋吃的。

    还要到街上去买。

    王路常浑身的疼痛一直到后半夜才稍稍缓解。

    今晚是不能夜行的了,根本爬不起来。

    疼痛过后,是无比的酥麻,麻痒的感觉自骨髓深处发起,骨肉之间就像隔靴搔痒一般,身上的骨头,像是长了几个蚂蚁窝,它们一直在里面动,一刻不停。

    还是有效果的。

    找小抉微的进程不能就此被打断,但是他现在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找不到小抉微,但是可以教小抉微来找他,只要不死,小家伙总是机灵的,一定有办法。

    他应该先学好武艺,等着范奎来找他,然后大干一场。

    就是这样。

    他不知道羊皮裘老头儿到tj卫具体是干什么来了,但一定不是拜会江湖奇人那么简单,来到tj卫的这三五天,羊皮裘老头儿都没什么动静,不知暗地里在做什么。

    他只是知道,老人家身上那件羊皮裘是他的宝,别人看一眼都是亵渎,每晚他都要点着油灯在他的羊皮裘上写些什么,结合他经常挑战江湖高人的行为,就知道他肯定在记录比武心得或是偷学别人的武艺。

    好一个羊皮裘老头儿。

    难道tj卫有大鱼等着他?他这样的高人都没有信心啃下这条大鱼?还用得着在这里养精蓄锐拿他来练手么?

    至于吴鸣,不用理他,完全就是个吃白饭的,是羊皮裘老头儿的附庸。

    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事情,他强忍着全身令人抓狂的酥麻感,舌抵上腭,有节奏的一呼一吸,不时吞吞口水,“七吸七咽”,这是扶摇拳法的基本呼吸吐纳窍门。

    渐渐的,脑海空冥,三条山岳般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已经睡着。

    练刀与挨打的日子开始。

    吴鸣立志要学断魂刀,因此不挨打,只是弹鸡蛋,因此清晨最早的日子,弹鸡蛋的机会留给了王路常,因为弹完鸡蛋后他就要挨打,而没挨一次,不到精疲力竭站不起来不停歇,他与羊皮裘老头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合作愉快。

    羊皮裘老头儿下手很注意分寸,用的是大开大合的打法,让他不至于受了内伤,这与打刑杖有几分相似,但是羊皮裘老头儿的力道明显更为精妙。

    打刑杖的效果分为三种,一种以“拖打”为主,叫‘皮开肉绽’,顾名思义就是表面上受刑者被打得不堪入目,其实内里却是没有受到什么重伤,扁担或者棍杖下去的瞬间,要就势拖一下。这种打法,打不了几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来,不懂门道的人,以为打得很重,这种杖法往往是打给别人看的。

    另外一种叫做‘伤筋动骨’,这和‘皮开肉绽’不同,是要命的打***起大棍用力打,如果受刑者身体不够结实,十有八九撑不过去。

    最后一种,也就是刑杖中的终极一招,叫做‘隔山打牛’,这种打法以“弹打”为主,打下去的瞬间,顺着反弹力马上把刑杖弹起来。打完刑杖之后,皮肉上几乎看不出伤来,手艺好的衙差,几十棍打下来,犯人屁股上最多只有一点浅浅的红痕,但是既然名为‘隔山打牛’,那么人犯的内里却是早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越了‘伤筋动骨’的效果,这种打法最为阴狠。

    羊皮裘老头的下手,轻重缓急拖打弹打抡打都有,王路常皮也伤肉也伤就是没有内伤,这不得不赞叹羊皮裘老头儿力度控制的精妙绝伦。

    令吴鸣去城里买了鸡蛋,又开始了一天的练武。

    有混混在土房四周溜达,但是没人上前来寻隙滋事,王路常也不去管,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反倒是羊皮裘老头儿跟吴鸣有些紧张,他们不愿意招惹满城的混混,因为担心暴尸荒野。

    又是一天的清晨,王路常对着千亩稻田凝神闭目,面前摊着芋头叶,上面摆着一个鸡蛋。

    羊皮裘老头儿说了,什么时候无论是用刀锋还是用刀罡弹碎能一下子弹碎三个鸡蛋而不损伤鸡蛋下垫着的芋头叶后,再将鸡蛋用稻草捆起来,三个一捆,竖起来,以同样的办法,能够隔着前边的鸡蛋而击碎后边的任何一个鸡蛋,保持最前边的鸡蛋与捆绑的稻草无恙,那么这力透骸皮就算成了。

    这可能吗?

    两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这他娘的能成么?”

    这能成!

    羊皮裘老头儿亲自演示了一番。

    两个年轻人看得真切,羊皮裘老头儿用那柄蝉翼般的大刀,隔着稻草捆绑中最前边的鸡蛋,一拍而去,刀刃高速颤动,发出尖锐的啸鸣,后边两个鸡蛋想碎哪个就碎哪个。

    这令人震惊无语,该是怎样精妙的控制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我用的是天蝉刀薄而软,陈拓用的是大铡刀,厚而刚,绝学就是绝学,我不如陈拓多矣!”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也足够令两个年轻人心灵受到震撼。

    王路常等到羊皮裘老头儿演示完毕,亲手打烂了最前边的那个鸡蛋,鸡蛋里的蛋清和蛋黄早就混成一团不分你我,就像是被放在碗里细心打过的蛋花一般,从而知晓了这不是街头杂耍艺人的表演,这是真正的武功——力透骸皮。

    许久之后,王路常睁开双眼。

    平举天蝉刀在身前,距离地面鸡蛋盈盈一尺之地,收敛心神,屈指一弹,“铛!”,刀身弧度依旧饱满,有一种玄妙美感,地上鸡蛋碎裂,但芋头叶也被戳破,蛋黄蛋清流了一地。

    王路常嘴角泛起苦笑,

    弹刀数次,皆是如此。

    再次整理了鸡蛋与芋头,闭上眼睛,毫不气馁的,开始找诀窍。

    羊皮裘老头儿弹刀击蛋的动作在他脑海中流过。

    手谣在他脑海中流过。

    希夷刀在他脑海中流过。

    竹竿武技琢磨在他脑海中流过。

    扶摇重拳,搭寻桥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流过。

    风卷大漠起黄沙的天象在他脑海中流过。

    秋蝉振翅的动作在他脑海中流过。

    内心中隐隐要抓住一点什么。

    二十年人生,所见所思所感在他脑海中流过。

    他一直枯坐着,平举这天蝉刀,默不作声,苦思冥想。

    终于日上高天。

    在吴鸣准备叫他吃午饭的前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屈指,弹刀。

    “铛!”

    面前碧翠的芋头叶上开出一朵大黄花。

    看着那朵异常鲜艳的大黄花,王路常止不住的挑眉,喜形于色,捡起来,挑去碎蛋壳,放在嘴边一吸,舌头一卷,稀里哗啦。

    真甜啊!

    像这样能够心无旁骛感悟武道的时机很难得,那一早,应是羊皮裘老头儿看出了他得了感悟,这才没有让吴鸣去打扰他,这令他很感激。

    谁都知道在武道上有感悟,这样的机会有多么宝贵。

    这样感悟的体验,普通人一生中或许一次都不会经历,一个武夫,人生中能够经历一次二次,那么他的武功绝对不弱。

    此后几天的日子,再没有经历,羊皮裘老头儿也抓紧时间命他练习“金钟罩铁布衫”,因此练习断魂刀的日子仅有清晨不多的时间。

    但他很满足,也很充实。

    又三日过后的清晨。

    耳边不时响起以指弹刀的清脆“铛铛”声,吴鸣起了床,他近几日每天都会被这种声音吵醒。他挠挠屁股,在门前空地打了一套把式,洗漱一番,然后在土房前数百丈一片稻梗青青的地方栓了马,回到家,煮了鸡蛋稀粥,去叫王路常吃早点。

    王路常就枯坐在土坯房后的地垄里,高埂上。

    远远看着他凝神端坐,

    吴鸣爬上地埂,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王路常睁开眼睛弹了一下刀身,然后收了刀,朝他跳跃下来。

    “努力啊,兄弟!”走到他身边,将天蝉刀交给他的时候他听见王路常这样说。

    吴鸣爬上高埂,在王路常端坐的地方,地上,他发现了用稻草捆着的三颗鸡蛋。

    “已经到这一步了么”他挠挠裤裆,感觉有些忧郁。

    而就在这一夜的深夜,在白天又一次经历了三十多下恐怖的“恐怖三连斩”之后,在又一次的承受了酥麻噬咬的感觉之后,王路常轻轻睁开眼睛,棉被下,皮膜下,他浑身的肌肉骨血弹跳不止。

    掀开棉被下,起身,纵身一跃,他直直从土墙上的窗口穿出,朝着宵禁的tj城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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