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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不开了？”张雯问。
“暂时歇业。”
张雯蹲在地上，从地板缝隙里发现了一丝血迹，问：“怎么有血？”
左向东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说：“你这是明知故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东帮和三大黑帮开战半个多月了，普通市民不知道还说得过去，但警局内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张雯还是负责这片区域的。
张雯也不再假装，说：“你为什么要把圣何塞搅得天翻地覆，要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左向东愣了一下，讥笑说：“我不来圣何塞，圣何塞就没有黑帮了吗？就太平了吗？”
“左向东，你早晚会下地狱的！”
左向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目光阴狠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这些疯话，但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干好你该干的事！”
张雯被左向东野兽一般的眼神，盯得打了个机灵，她甩开左向东的手，语气稍稍缓和说：“你能收手吗？”
“你说什么？”
“收手，停下来，带着你的人离开圣何塞！”
左向东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张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左向东决定的事，岂能因为你一句话说离开就离开的，别说是你一个小警察，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左向东冷笑，说：“给我一个理由！”
张雯一时语塞，半晌之后才说：“少死点人不好么？”
人的一生都在拼命地活着，但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须要用命去拼。
左向东鄙夷地说：“同样的话，你可以去跟三大黑帮讲。”
“左向东！”
张雯紧紧地盯着左向东，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
左向东目光停留在她的腰间，淡淡地说：“要不是你救过我的命，你就早死了。”
话音刚落，二楼外悬的栏杆前，出来二十多个人，二十多人都盯着张雯，右手全摸在怀里。
如果张雯敢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她今天肯定离不开这里。
张雯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她和左向东四目对峙，片刻之后她的手离开了配枪。
左向东说：“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张雯咬了咬嘴唇，说：“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一定！”
张雯转身离开了舞厅，张学来从楼上走了下来，问道：“东哥，这个女警察什么情况？”
左向东也搞不懂张雯，她看起来也不傻，为什么说话做事这么幼稚？
左向东摇头说：“让魂组的兄弟，查一查她。”
“好。”
“通知下去，晚上八点开会。”
“嗯。”
左向东刚想上楼，就听到了有人扯着嗓子喊自己。
“东哥，哈哈……”
左向东寻声看过去，就瞧见王军带着几个贴身小弟从舞厅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这次来圣何塞，左向东并没带王军，而是让他把家看好。
王军笑哈哈地来到左向东跟前，爽朗地说：“东哥，我想死你了。”
左向东心说，想个屁，我跟你又不是恋人，这才一个月不见，能想到哪儿去。
左向东沉着脸，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看家吗？”
“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什么好消息？”
王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道尔顿大学的信封，说：“你自己看。”
左向东狐疑地接过信封打开，原来是考试成绩单，今年大学考试，左向东报了五科，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考试，五科成绩，三个B，一个C，还有一个D（不及格）。
这个成绩马马虎虎，但对从没上过学，又经常请假缺课的左向东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左向东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这证明他没辜负玲姐安排自己去大学的期望。
这份成绩单，对左向东来说，比拿下整个是圣何塞黑道还值得高兴。
王军拍马屁说：“东哥，还是你厉害啊。帮派里的事一点不耽误，还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
左向东收起成绩单，说：“别说没用的，送个成绩单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么，说吧，你来干什么！”
王军嘿嘿地笑，搓着手说：“东哥，你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在家里一直跟巴德曼演戏，现在戏演完了，我想过来帮忙，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见左向东皱眉，王军忙说：“蛇哥也同意我来，他说家里有他盯着不会出问题。”
“是么？”
“是，是，不信你打电话问问。”
左向东转身往楼上走，说：“学来，你给蛇哥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这个情况。”
“好。”
王军使劲冲张学来眨眼睛示意，但张学来却对此视若无睹。
“东哥，东哥，你要是不放心家里，就让雨成回去，他做事老成持重，考虑事情周全，我……”
左向东问：“蛇哥不知道你来吧？”
王军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
左向东脸色一沉，停下脚步转身训斥道：“王军，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叫擅离职守！”
王军顿时愣住，他没想到左向东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学来，要是在战场上，他这种行为应该怎么处置？”
张学来说：“枪毙，就地正法。”
王军狠狠地瞪了张学来一眼，心说你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拿枪来！”左向东伸手向张学来要枪。
张学来愣住了，啥意思？真要枪毙王军，不至于吧。
王军也蒙了，干嘛呀这是，真要枪毙我？
王军嬉皮笑脸地说：“东哥，东哥，不至于吧。”
左向东厉声说：“拿枪来！”
张学来从腰里抽出配枪，但没有递过去，说：“东哥，王军虽然擅离职守，可也不至于真把他枪毙了吧。怎么说他也是龙堂堂主，我觉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军身为龙堂堂主，却不能以身作则，更是罪加一等！”
见张学来冲自己使眼色，王军忙说：“东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着，他转身就往楼下走。
砰！
一声枪响！
左向东趁张学来其不备，从他手中把枪拿了过来，冲着房顶放了一枪。
听到枪响，王军身体一下僵住了。
这一枪也把舞厅里所有华东帮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给我站住！”左向东厉声说。
王军在确定自己没中枪后，转身偷偷地瞄左向东。
左向东说：“你就给我站在那里，哪儿也不许去。晚上开会讨论，如何处置你！”
说完，就把枪扔还给张学来，回了办公室。
大厅内华东帮小弟们一脸的惊愕，这些日子以来，左向东跟住在舞厅的小弟们同吃同住，有时还会亲自给受伤的小弟包扎伤口，表现得非常亲民，私下大家都说，左向东是个和蔼可亲，体恤下属的好老大。
但没想到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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