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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锦帐欢:我成了疯批皇子的药瘾 > 052章:把那艘船给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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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天晚上,殷霄年是在曲水胡同过的夜。

    第二天早晨将薛公公送出城之后,这才回到六皇子府。

    “查得如何了?”殷霄年刚一进门就问。

    卓骏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回禀道:“回爷的话,薛公公送来的两位破译密文的高手已经在研究那几封信了。

    “茶马坊内所有的客人都审问过一遍,没有问题的已经放走了。

    “还有一些交代的不清不楚的人,暂时还扣押在茶马坊内。

    “小的已经给葛莲生上过几次刑了,但是关于跟金人相关的消息还是一概问不出来。

    “小的怀疑葛莲生不过只是明面上的掌柜,茶马坊主事的其实另有其人。”

    殷霄年闻言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卓骏闻言一愣,然后才一拍脑门道:“对啊,小的该继续去审葛莲生。

    “就算他只是个傀儡,也该知道幕后的主子是谁才对。”

    卓骏匆匆离开。

    殷霄年头也没回就喊了声:“站住,干什么去?”

    竹庆原本想趁机跟卓骏一起溜走,眼下只得停住脚步道:“爷,小的去打点儿热水,给您好好泡泡脚,去去乏。”

    每次薛公公在曲水胡同过夜,殷霄年这一晚都不会好过。

    一想到自己小心伺候的主子,要在那个阉人跟前听凭使唤,竹庆就心疼得不行。

    若非婉嫔一直被薛安齐控制着,殷霄年也用不着这般委曲求全。

    殷霄年的确一夜未睡,薛安齐又想出个新法子来折磨人。

    他说自己失眠,只有听着研墨的声音才能入睡。

    然后就让殷霄年站在他床帐外面,研了一夜的墨。

    殷霄年都已经记不清自己磨没几块墨锭了。

    直到现在他的右臂还是酸麻无力的。

    不过这些事,他从来都不说,竹庆也不敢多问。

    “泡脚就不必了,热两个盐袋帮我敷一敷肩膀吧!”

    殷霄年疲惫地在榻边坐下,难得主动地提了要求。

    竹庆顿时鼻子发酸。

    若不是真的撑不住了,殷霄年很少这般示弱。

    “爷,泡脚和盐袋也不冲突,小的都给您准备。”

    竹庆说着赶紧下去,不多时就带人端着脚盆和盐袋进来。

    “爷,这水温还合适么?这是之前太医给您开的药包煮的水。

    “太医说没事多泡泡,免得一到阴天下雨您就骨头缝儿疼。”

    鞋袜被褪去,双脚被放入热水中的瞬间,就连殷霄年都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见殷霄年觉得舒服了,竹庆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他起身洗了手回来,正准备帮殷霄年脱去外衣敷盐袋的时候,发现他竟已经支着额头睡着了。

    竹庆立刻停住动作。

    但还是晚了。

    殷霄年十分警觉地睁开眼睛,发现是竹庆后又重新闭上了片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经重新清明起来,仿佛刚才眼底的疲惫和困倦都只是竹庆的错觉。

    殷霄年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身的衣物,露出上半身。

    之前被罚留下的淤痕已经全部褪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户照在他身上,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散发着光泽。

    他的身形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单薄,但是宽阔的肩膀和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已经隐约能够窥见几年后的模样。

    “爷,小的先帮您揉捏一下,然后再热敷的效果会比较好。”

    竹庆的手刚落在殷霄年肩膀上,就觉得像是捏在了石头上。

    手下的肌肉立刻不受控制地聚到一起,抽筋般地虬结鼓起。

    殷霄年忍不住闷哼一声。

    竹庆吓得赶紧缩手。

    “没事,你去拿点儿药油,用力揉开就好了。”殷霄年道。

    这得多疼啊!

    竹庆不敢细想,心里第一万零一次地骂起了薛安齐那个老阉货。

    “爷,您忍者点儿。”

    竹庆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捂热揉开。

    心一横,牙一咬。

    用力按在殷霄年的肩膀上。

    殷霄年没吭声,但是周身绷紧的肌肉,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感受。

    竹庆咬着牙揉了半晌,终于把他肩膀上绷紧的肌肉揉软了几分。

    此时却突然有人进来禀事。

    “爷,晏家大姑娘跟着谢家姑娘出城去了。”

    竹庆只觉手底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再次硬得揉都都不动了。

    “就她们两个?”殷霄年刚开始还能维持得住表面的不动声色,“派一队人悄悄跟上去护着点儿。”

    竹庆默默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就她们两个人吧!

    但只听下面的人道:“还有谢三爷谢靖川带人跟着。”

    这下殷霄年立刻绷不住了。

    他腾地站起身,抓起衣服披在肩上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系着扣子和腰带。

    竹庆跪在榻上,举着一双满是药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跟上还是先去洗手。

    但是殷霄年走得太快了,他顾不得多想,随手抓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一路小跑地追出去。

    殷霄年一边走还一边问:“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么?”

    “小的不敢跟得太近,但是刚才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天津卫。”

    九河下梢天津卫?

    晏初岁跟这个地方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殷霄年一边想着一边来到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便直接出了门。

    竹庆在后面紧赶慢赶,等他跑到马厩的时候,就只看到了马蹄扬起的灰尘。

    *

    晏初岁今日约好跟谢靖川一起去天津卫的海港,带上谢婧彤自然是为了避嫌。

    上次见面的时候,晏初岁向谢靖川打听了许多有关西洋、海运和码头的事儿。

    谁知没过几日,谢靖川竟主动要求从户部出来,调任去了朝廷新设立的衙门——市舶司。

    他甚至都没有提前跟家里人商量。

    早晨,三个人刚一见面,谢婧彤就已经忍不住跟晏初岁抱怨。

    “初岁,你是不知道,我哥又干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晏初岁说着抬起头看向谢靖川。

    突然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谢靖川一下子话都不会说了,被豆浆呛得连连咳嗽。

    “抱、抱歉……”谢靖川只得赶紧起身离席,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拼命咳了起来。

    谢婧彤继续抱怨道:“他都没跟家里商量,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给调到市舶司去了!”

    “市舶司?”

    晏初岁闻言眼睛都在放光,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就摆在自己面前。

    谢婧彤却误会了晏初岁的意思,点头继续道:“连你也不知道这个衙门是不是?

    “我哥真是疯了,放着户部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跑去这种鸟不拉屎的衙门。

    “最重要的是,他都没跟家里人商量。

    “完全就是一个先斩后奏。

    “我爹都快被他给气死了。

    “要不是我娘拦着,都要请家法了。”

    的确,现在大部分人,根本都没听说过市舶司这三个字,自然更不知道这个衙门在今后的三五年内会发展到什么样的规模。

    恰好此时,终于把自己收拾好不再狼狈的谢靖川从外面回来,重新坐到晏初岁对面。

    晏初岁冲他一笑,道:“听说谢家哥哥去了市舶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但还是先在这里恭喜谢家哥哥了。

    “虽然大家对这个衙门都还不了解,但是我相信谢家哥哥的眼光。

    “以谢家哥哥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在市舶司做出一番成绩来的。

    “到那时候,谢家伯父自然也会认可你的。”

    谢靖川这几天其实过得挺狼狈,在家就是挨骂、挨数落。

    回到衙门交接工作,遇到的也都是不理解的人。

    在来之前,他甚至都已经对自己的选择有些后悔了。

    但此时听到晏初岁这样说,谢靖川瞬间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和斗志。

    谁说只有在户部才会有出息,那他就偏要在市舶司做出一番成绩来。

    “晏家妹妹,太谢谢你了。

    “你是这么多天唯一一个支持我,鼓励我的人。

    “你放心,我会认真做事,一定会在市舶司做出一番成就的。

    “如果未来真的有这一天,那么我所取得的所有功劳,全都……”

    谢靖川本来想说全都有你的一半。

    但是又觉得太过露骨。

    斟酌再三还是换了个说法。

    “……全都有赖于你的鼓励和支持。”

    “那我可不敢当,我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

    “谢家哥哥今后无论有什么成就,都是有赖于你自己的努力才对。”

    “没错,你说的对!”谢靖川满眼感动地看着晏初岁,觉得她是最懂自己的人。

    谢婧彤在一旁听不下去道:“初岁,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鼓励我哥,而是让你帮我劝劝他,让他赶紧回户部来,不要出去整这些幺蛾子。”

    “你哥哥选这里,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咱们两个根本不懂官场和朝堂上的事儿,还是不要给胡乱出主意的好。”

    晏初岁看着一脸气愤的谢婧彤,心想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谢家哥哥在市舶司主要负责什么啊?”

    被问到这话,谢靖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就连他自己,此时也不是很明白市舶司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是负责天津卫这边海港的船只进出和货运的。

    “具体的章程还在进一步的敲定中。

    “毕竟是个新衙门,大家也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一旁的谢婧彤忍不住道:“少跟这儿说得好听了,什么摸着石头过河,根本就是毫无章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新衙门自然是这样的,俗话说得好,不破不立。

    “正是因为什么章程都没有,才更能发挥谢家哥哥的聪明才智不是么?”

    谢婧彤闻言震惊地看向晏初岁,甚至还伸手过来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

    “喂,你真是晏初岁么?该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你今天说话真是好奇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平时不也是这样。”晏初岁起身道,“吃完咱们就快点出发吧,晚上还要找驿站投宿呢!”

    这天,程老太太突然把三个儿子叫回家问:“你们可知道茶马坊是什么地方?”

    三个儿子闻言面面相觑。

    程老大问:“娘,您是想出去听曲儿么?

    “回头我让我媳妇陪您去园子听戏。

    “茶马坊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好角儿。”

    程老太太从三个儿子脸上看出来,茶马坊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一口气没捯上来差点儿厥过去。

    三个儿子都吓坏了,赶紧围上来,又是给她顺气又是给她喂水。

    程老三性子急,忍不住问:“娘,好端端地您问这个做什么?”

    两行眼泪顺着程老太太的脸颊滑落,她哽咽道:“今个儿有人来家里送信,说若是想找你们小妹,可以去茶马坊看看。”

    三个儿子一听全都傻眼了。

    程老太太不知道茶马坊是什么地方,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

    如果小妹真的在那种地方……

    三个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稳住程老太太。

    不然妹妹还没找回来,娘反倒先病倒了。

    程老大道:“娘,我们在京城找了那么久,如果妹妹真的还在京城,肯定早就有消息了。

    “突然来个不认识的人送这种消息,到底是什么居心都不知道,您还真信啊?”

    程老二也附和道:“就是啊,娘,大哥说得在理。

    “妹妹也不是小孩子了,无论是学唱戏还是学杂耍都晚了,谁会把她拐到那种地方去。”

    “你们……”

    程老三刚要说话,被大哥一把按住。

    “娘,您先好好休息。”

    从屋里出来之后,程老大和程老二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搞的,小妹好不容易有消息了,你们怎么都……”

    “你小点声!”程老二瞪了他一眼,“我说不找了么?

    “茶马坊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非要说出来让娘也跟着揪心?”

    程老大沉声道:“我去叫我媳妇过来陪着娘,免得她身体不舒服。

    “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今晚咱们三个去一趟茶马坊,先探探虚实。”

    晏初岁既然叫人去送信,茶马坊这边自然也是花钱打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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