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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许你余生皆是爱 > 第98章 余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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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云柒魂不附体,被傅铭的车送往一家高档的婚纱店。

    因为她的裙子沾染了血,妆容也被泪水弄花,需要补妆换衣。

    傅铭随便给她挑了一件婚纱,让两名服务员带她去更衣室换衣服,而他就坐在外面焦急等待。

    他心急如焚,时不时看看手表,又听一下催促的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更衣室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傅铭实在没忍住,大步冲过去,推开更衣室门。

    这时,两名服务员正在看手机,被突然闯进来的傅铭吓一跳,急忙放下手机,紧张问:“傅少,你有什么事吗?”

    傅铭四处张望,偌大的更衣室里不见安云柒的身影,化妆台上还放着她的头纱和饰品。

    “安云柒呢?”傅铭怒问。

    服务员指着旁边的门,“安小姐上厕所呢。”

    傅铭脸色骤变,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快步冲过去,用力摇晃卫生间的门:“安云柒,开门,开门。”

    里面没有应答。

    两位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走过去,也跟着拍门:“安小姐,安小姐你在里面吗?”

    傅铭怒不可遏,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力,抬脚狠狠地把门给踹开了。

    厕所的地上,放着一条崭新的婚纱,安云柒早已不见踪影。

    两名服务员傻眼。

    傅铭气得脸都绿了,双手叉腰喘着气,冲过去踢了婚纱一脚,咬牙低吼一句国粹。

    另一边,安云柒在婚纱店偷穿了店员的衬衫和裙子,从窗户跑出来,她坐车就直奔交警大队。

    来来回回在路上耽搁了很长的时间,她心急如焚地问交警,车祸现场的伤者被送到哪个医院?

    从交警大队得到消息之后,她又立刻赶去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感觉时间特别的慢,心特别的煎熬,难受又害怕,身子一直在颤抖,莫名地发冷。

    安云柒来到医院,直奔抢救室。

    她气喘吁吁跑到护士站,急躁不安地问:“护士,余挚在哪里?余挚在哪里抢救?”

    护士连忙翻看记录,“余挚吗?几房几床?”

    安云柒泪水在眼里打滚,摇着头:“我不知道他在几房几号。”

    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觉得护士有些奇怪,余挚不是送来抢救吗?这么快就进入病房了?

    安云柒同时也庆幸,他还活着。

    她眼眶里的泪水溢出眼帘,滑落在煞白的脸颊上,紧张地看着护士,“你查到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护士转身问隔壁的同事:“余挚在几床?”

    护士:“32床的余挚吗?一小时前已经过世了,现在在太平间。”

    如晴天霹雳,安云柒感觉耳鸣眩晕,身子无力,吓得声音发颤:“不可能的,余挚不会死的,不可能……”

    她的声音愈发无力,泪如泉涌。

    护士:“你是他的家属吗?请节哀,我带你去太平间认领一下,顺便把手续也办了。”

    安云柒握着拳,滚烫的泪浸湿她冰冷的脸颊,她喉咙火辣辣的疼,心被碾碎了,化成血水,痛到极致,身体是刺痛的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撑身体的重量走向太平间的。

    她想让自己再坚强一点。

    可每走一步,她都痛到虚脱。

    临进太平间时,护士感慨,“这么年轻就去世了,真让人心疼啊!你是他姐姐吗?”

    姐姐?

    下辈子,让她做余挚的姐姐来守护他吧。

    安云柒看不清前面的路,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心脏感觉被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脚步一软,眼前一黑。

    砰的一下,自己晕倒在护士身侧。

    护士反应过来时,急忙蹲下身救她。

    安云柒这一晕,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她在医院的病床醒来,身边坐着大姐安莎莎。

    安莎莎见她醒来,泪光闪烁地扶着她起来,“云柒,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啊,你吓死我了。”

    安云柒披头散发,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大姐,挚哥呢?”

    安莎莎满眼疼惜,泛泪的眼眸望着她,心疼地摇摇头。

    安云柒眼眶湿润泛红,火辣辣的喉咙哑哑地低喃:“挚哥在哪里,我想见他。”

    安莎莎咬着下唇,缓缓抹掉欲要流出来的泪,“云柒啊,阿挚不在了。”

    这句阿挚不在,像千万把锋利的尖刀,刺向安云柒。

    她用尽全力压着心脏的位置,拧紧衣服,狠狠忍着疼痛。

    可是心脏太痛了,痛到她蜷缩在一起,身躯都要痉挛了,也无法释怀这份疼痛。

    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潜意识里真的不想活了。

    “云柒啊,你不要这样。”安莎莎心疼地站起来,俯下身去拥抱她。

    安云柒蜷在床上发抖,痛到不能说话,张开嘴想要嘶吼,声音全然消失,喊不出来,哭不出来,只因那崩掉的泪腺还在肆虐。

    安莎莎见安云柒太痛苦了,忍不住哭着安慰:“云柒啊,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这样,你哪里痛啊?我叫医生过来。”

    安云柒张开嘴,完全失声,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捶打疼痛的胸口,她想缓解一下这种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

    安莎莎见安云柒情况不太好,脸色苍白,情绪失控了,崩溃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按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赶来的时候,安云柒再次晕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下午,安云柒又醒了,身边空无一人。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心异常的平静。

    她手背上吊着针水,应该是药物在她体内起了作用,让她的心没那么疼痛了,情绪也很稳定。

    她下了床,穿上拖鞋,推着挂吊瓶的杆子,缓缓走进卫生间。

    她上了个厕所。

    洗手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她猛地一僵,讶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惨白的脸毫无血色,消瘦沧桑,原本一头乌发的她,竟然在短短几天长出了白头发。

    黑白发相间交错,虽然白发数量不多,但也明显能看出来。

    这一刻,她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颤抖着手缓缓摸上长发,拉到面前,她垂眸盯着长发看。

    她才二十岁,就要一夜白头了吗?

    她抬手擦掉眼泪,从黑发之间小心翼翼地挑出白发,用力一拔。

    头皮有点刺痛。

    她拔完一条,再拔一条,就这样拔了十来条白发。

    突然发现,根本拔不完。

    她把白发丢进垃圾桶,洗了手,推着输液杆走出卫生间。

    她在床头柜里面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拨打了安莎莎的电话。

    安莎莎接通之后,说:“云柒,你醒啦?你好好呆着,千万不要激动,不要伤心,我只是出来买点早餐,我很快就回去陪你。”

    安云柒声音沙哑细碎,“大姐,挚哥的遗体在哪里,我想见见挚哥。”

    “阿挚下葬了,没举行葬礼,你姑姑闹得可凶了。”

    下葬了?

    她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余挚了?

    安云柒低下头,眼睛里没有泪了,心也痛到麻痹了,有种活着也没有意义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所谓了。

    安云柒没有力气地低喃:“挚哥去世了,姑姑不是应该难过吗?她闹什么?”

    “原来阿挚几年前就立了遗嘱,去世之后,财产全留给你。”

    安云柒抿唇苦笑,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哽咽:“挚哥有多少才财产?”

    “听说,现在都还有几十亿。”

    难怪她姑姑会闹起来。

    她跟余挚毫无血缘关系,竟然把全部财产都留给她?

    更让她震惊的是余挚竟然身价过亿,亏她以前还觉得他余挚很穷,一直可怜他。

    安云柒一点也不想要余挚的财产,她只想要余挚活着。

    这么多钱,她要来何用?

    安云柒:“大姐,挚哥的墓在哪里?”

    “你问津哥吧,是他一手包办了余挚的身后事。”

    “好。”安云柒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随后,她拨通了余津的号码。

    得知余挚的墓碑位置。

    安云柒当天就强行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黄昏笼罩整个墓碑山,红霞淡淡透着忧伤,清风缓柔,却让人觉得悲戚的凉。

    安云柒站在余挚下葬的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刻着余挚两个大字,上面没有死亡日期,没有照片,没有铭记任何事,非常简单明了。

    像极了他的个性。

    墓碑前放着几朵向日葵。

    这是安云柒最爱的花,余挚说过:“只要是小柒喜欢的,我都喜欢。”

    安云柒缓缓走过去,坐在边上,脸蛋贴上冰凉的碑石,缓缓闭上眼。

    她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陪着余挚。

    她其实很怕鬼。

    只要在余挚身边,她就感觉很安心。

    即使余挚已经化为灰烬,长埋墓碑之下,她依然感觉到余挚的存在。

    他会温柔地对她说:“小柒别怕,有挚哥在呢。”

    她不怕,一点也不怕!

    夜幕降临,她就趴在墓碑上,靠着余挚睡觉。

    夜深了,清风扫过周边的树梢,叶子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安云柒梦见了余挚。

    她的泪水浸湿了石板,不舍得醒来,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就在梦中,与他一同长相守。

    余挚:“小柒,你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结婚,要跟我做一辈子相爱相守的兄妹,小柒,你骗我。”

    安云柒泪流满面,抽泣喃喃:“对不起,挚哥,我现在有多痛苦,就有多懊悔。”

    长夜漫漫,安云柒在墓碑山陪着余挚度过这悲凉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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