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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 第390章 瞧,那是孤的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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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浸透红墙青瓦,浮漾出带着湿气的流光,树叶新黄,天气冷凉。

    雨滴将青石铺就的街道洗刷得干净,路边的百姓行人行色匆匆,面容惶恐。

    他们嚎叫着,呼求着,祈祷着,无数的驳杂喧嚣交织在一起,而文渊阁外,秦不闻独独抬眸,看上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姿笔挺,身后便是长安城的高楼林宇,他只站在那里,竟将那漫天的水雾都压了下去。

    “秦不闻,你不乖。”

    他对她向来温润清朗,饶是责备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带着几分纵容与宠溺的味道。

    雨水淋湿了秦不闻的长发,油纸伞向她偏来,为她遮出一片晴天。

    男人的肩膀淋了雨,水蓝色的长袍他穿起来并不显突兀,雨水将他肩膀处的衣衫浸成了深色,他站在风雨之中,衣袂轻飘。

    “我哪有不乖?刑场上我都没有去捣乱。”

    秦不闻轻笑一声,嘟囔着反驳。

    季君皎闻言,也不觉轻笑。

    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了秦不闻肩头。

    “可我信中说过,要你多添衣的。”

    怎么还穿得这么单薄?

    会生病的。

    秦不闻眨眨眼,看向季君皎的眸光清澈懵懂,她煞有介事地歪歪头:“首辅大人,您说的是让您的夫人多添衣。”

    季君皎闻言,轻笑一声。

    他稍稍俯身,将披在秦不闻身上的衣裳理好,又替她拢了拢衣袍。

    “那劳烦姑娘,”季君皎声音温柔沉沉,“替我照顾好我的夫人,莫要让她着了风寒。”

    雨势渐大。

    长安街的街道上,已经没了什么人。

    家家闭门锁户,不肯出门。

    “行刑那日,你也在场?”季君皎清声询问。

    秦不闻点点头:“在,本来是打算劫法场的。”

    季君皎便笑:“那为何后来没劫成?”

    “我闻到了监斩官身上,清泉花的味道,”秦不闻开口解释,“所以我猜测,监斩官应当是易容了的自己人。”

    清泉花的味道,秦不闻只在难画骨的身上闻到过。

    秦不闻其实很担心自己猜错了,猜错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直到那时,季君皎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句“长安王秦不闻,亦是如此”的时候,秦不闻便也明白,季君皎的谋划,还未结束。

    ——她选择信任他。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秦不闻上前一步,钻到了季君皎的伞下。

    两人的距离瞬间贴近,秦不闻闻到了季君皎身上清冽的檀香与水汽。

    “走吧,事情还没结束呢。”

    说着,季君皎十分自然地牵起秦不闻的手,两人携手,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大雨瓢泼。

    原先热闹非凡的长安街,如今空无一人,烟雨朦胧,遮掩住了视线。

    “漠北军队来攻城了。”

    季君皎一边走着,一边清冷开口。

    秦不闻目视前方,事到如今,她大概也猜到了季君皎的谋划。

    只是她仍然觉得,太不公平了。

    “季君皎。”

    她叫他一声。

    侧目看他,男人眉骨高挺,侧脸俊秀,清冷矜贵。

    季君皎没说话,等她下文。

    许久。

    秦不闻才叹了口气:“不值得的。”

    ——她不值得他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的。

    薄唇微抿,季君皎紧了紧伞柄:“秦不闻,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看向她,成熟稳重,长身玉立:“甘心做这些的人是我,所以,是否值得,也是我说了算的。”

    季君皎一生克己复礼,循规蹈矩,但为了秦不闻离经叛道一次,未尝不可。

    城楼高处。

    因为宋承轩的倒台,城门这里已经被宋谨言的御林军接管。

    听到声响,为首的御林军首领循声望去。

    便见那位首辅大人撑了一柄纸伞,带着身旁的女子,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

    “启禀首辅大人,漠北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

    御林军首领神情严峻,朝着季君皎抱拳禀报。

    季君皎微微颔首,只是看向秦不闻。

    秦不闻凭楼远眺,便见那十万大军兵临池下,黑云压城。

    他们各个手持武器,激动地叫嚣着什么!

    大军最前头,一男子身穿金甲,微卷的长发高高束起,迎着风雨高坐马头之上。

    秦不闻轻笑一声,心口像是被扯了一下,又酸又涩。

    “首辅大人……”为首的御林军神情严肃紧张,“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御林军的兵马还未全部到齐,可能……敌不过漠北的十万军队。”

    季君皎只是轻扯了扯秦不闻的衣袖。

    秦不闻微微回神,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

    风雨浸润了男人眉眼,墨色的瞳孔像是酝酿着无数温柔与清贵:“将军,救救曜云吧。”

    他叫她,将军。

    --

    京城外是满地飞沙。

    沙土与那些雨水交杂在一起,马蹄泥泞脏乱。

    有谁高坐马背之上,神情张狂,又百无聊赖。

    他朝着高处喊着:“曜云官员百千,竟无一人敢与孤迎战吗!?”

    “咣——”

    那沉重的长安城门,缓缓打开。

    男人循声看去,终于在迷蒙的水雾中,看到谁一袭红衣,长发高束,坐在骏马之上,朝着城外缓缓走来。

    雨水砸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的水珠,马蹄踏过,那水珠便凝成水汽,雾气升腾。

    在看清来人后,男人的嘴角终于染了几分笑意。

    他笑,一双鎏金的眸好似细碎的黄金。

    他皮肤黝黑,哪怕是玉冠,也是华贵的金饰,金子随风碰撞在一起,声音悦耳。

    他指着来人,嘴角扬着笑意与傲然,却是对身边的副将道:“瞧,这是孤的水神。”

    他的降生,带着鹰神的意志,如今,却虔诚地,供奉属于他的水神。

    副将似乎不懂,他面露疑惑与不解。

    耶律尧却只是看着来人,少女一袭红衣如火,在这冷寂的雨天,格外惹眼。

    他扬眉高声:“来者何人!?”

    雨声淅沥,却不能掩盖他的声音。

    耶律尧久久地看着来人,只待她停下,红衣迎风飘摇。

    红衣少女手持一柄长剑,眉眼桀骜不驯,嘴角却也带着笑意。

    “长安王,秦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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