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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娘娘娇又媚,疯批太子夺我入东宫 > 弑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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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昭呆呆坐在地上,脑袋里空白一片。

    原来人在真正绝望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感受的。

    梁昭没哭。

    她让紫锦找人去做两套素净的衣服,可上上下下翻遍了殿内,都没有找到一匹素色些的布料。

    紫锦忽然想到什么,打开从东阳带来的箱子,从里面翻出来一件衣服递给梁昭。

    闻着衣服上熟悉的味道,那一刻后知后觉的悲痛如同汹涌的潮水向梁昭扑来,容不得一丝喘息。

    她抱着衣服哭的泪雨滂沱。

    裴宴回来的时候,梁昭正在殿中央烧纸钱。

    他在梁昭身边蹲下,按住了她往盆里放纸钱的手,声音小心翼翼里透着一丝疑惑:“昭昭,你这是……做什么?”

    他已然已经沐浴过才来见她,但梁昭还是从他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殿门大开,一阵风吹进来,燃烬的灰飘荡在大殿之中,凄凉至极。

    “你说我在做什么?”梁昭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裴宴默了默:“你都知道了?”

    “昭昭,我没动姜大将军和姜夫人,他们都好好的。”

    裴宴显然已经明白梁昭知道了一切。

    “好好的?”梁昭的心在滴血,裴宴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扎在她心上。

    梁昭抓住裴宴的手,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宴伸出手抱她。

    那曾经让梁昭无比想念的怀抱此刻冰冷无比:“你是昭昭,我的昭昭。”

    “昭昭?”梁昭大笑起来,“你又知道昭昭是谁?”她疯了一般推开裴宴,歇斯底里地冲他喊,“昭昭是谁?你知道昭昭是谁?”

    裴宴再次将梁昭抱住,他的下巴抵着梁昭的额头:“昭昭就是昭昭。”

    梁昭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任由他紧紧抱着,努力仰了头,对他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可是昭昭的名字,叫梁昭啊!”

    一瞬间,裴宴的身体僵硬无比。

    好似过了许久,他开口,每个字艰难无比:“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梁昭——你明白了吗?”

    裴宴松开了手。

    这世上又有谁不知,东阳唯一的东庭公主,姓梁,名昭。

    她曾经告诉裴宴,她的小名叫昭昭。

    梁昭用那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并不是姜漪澜,但他却没有领会到。

    朝臣之女,又怎么会和公主用同一个字呢?

    “你骗我?”裴宴声音沙哑。

    “骗你?哈哈哈哈”梁昭觉得可笑至极,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是了,我骗你,为了嫁你,我冒充了别人的身份,为了嫁你,我放弃了东阳公主的身份,为了嫁你,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我为年少的心动付出了代价,所以……南梁的太子殿下,想要怎么处置我呢?”

    大殿内鸦雀无声。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两人对峙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梁昭听见裴宴的声音,他说:“昭昭,不要告诉别人。”

    告诉别人会怎样呢?

    她会死吗?

    梁昭浑身的力气卸了下来,伸出手扯了扯裴宴的衣袖,声音绵软:“阿宴……我没有家了。”

    裴宴几乎每天都在御乾宫呆到很晚才回来。

    白日里梁昭总是昏睡着,直到傍晚时裴宴便会来她殿中,公务再忙也会陪着一起用晚膳。

    梁昭吃不下任何东西。

    裴宴总是哄着她,语气温柔:“昭昭乖,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他每次这样说,梁昭便忍着恶心淡淡尝几口,然后放下筷子,再也不动。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沉默。

    她仿佛变成了哑巴,再未同裴宴说过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裴宴上朝之前兴冲冲跑过来告诉梁昭,他要去拿解药给她治眼睛了。

    他的声音都带着笑,梁昭很久没见他这么高兴了。

    可是傍晚时裴宴回来的时候是沉默的,他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他只道:“昭昭,对不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苦涩的药源源不断送入梁昭殿中,她喝了一碗又一碗,可每天睁开眼,她的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梁昭的日子就这样不生不死地过着,自从裴宴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后,东宫便再也听不到一点关于东阳的消息。

    有一次梁昭和裴宴呆在一起的时候,裴宴手下的侍卫说漏了嘴,东阳两个字刚刚说出口,裴宴便摔了手里的书,勃然大怒,将他当场杖毙了。

    房内安静得吓人。

    原来曾经笑起来眼睛里如同汩汩清泉的人,发起火来这样可怕。

    但梁昭没有任何表情。

    她也没有再流过眼泪。

    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那日趁他不在的时候,梁昭让紫锦偷偷写了一封信,借口外出买些她爱吃的玩意儿,在外面找人将信送上了祁山。

    也幸好紫锦从小陪着梁昭,梁昭学习之时太傅也顺便教导了她,如今才没有陷入绝望的困境。

    半月后,是一年一度的家宴。

    皇家的家宴,也一如平常百姓家。

    天擦黑之时梁昭和裴宴到了御乾宫,皇帝和皇后已经在等着了。

    这一晚,皇帝卸下平日里严肃的面孔,像普通的父亲一样慈爱。

    他们从国家大事聊到裴宴小时候,皇帝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怜爱。

    皇后在一旁附和。

    梁昭面无表情听着,那些话一字一句,真像一把刀扎在她的心上。

    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划破了梁昭的手,掌心一片濡湿,她却一点感觉不到疼。

    因为她的心,快疼死了。

    正是父慈子孝的时候,外面忽然放起了烟花。

    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如今并不是什么节日,城内是不允许私自燃放烟花的。

    皇帝起了疑心,决定出去看看,裴宴便想要陪着他一起。

    梁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故意拉住了裴宴,语气惶惑:“殿下……”

    裴宴脚步一顿。

    他可能是想到我梁昭如今的身份,以为他害怕一个人呆在这里,于是握了她的手:“别怕,你在这里陪着母后,我去去就来。”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御乾宫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怕什么?”

    “母后,太子妃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还请您照看着。”裴宴皱了皱眉。

    “太子妃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不爽利的?我一个老婆子照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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