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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表面上拿着匕首若有所思，似乎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捅一刀。
内心则在默默计算，自己跟莉莉子和肖一两人之间的距离。
第一个辛芭莱茵通关的消息出现，大家震惊之余，有了新的思考方向。
比如有可能是因为她先前的诡异举动。
脑洞大开一下，回忆起她说的人人都可以是病患。
可以推断出，病患或许是种新的身份。
但紧接着第二个梦礼也消除病患成功。
人心浮动之余，思考方向也开始逐渐转变起来。
辛芭莱茵所说的名额不太多，一瞬间成为了重点，再加上梦礼是没有诡异举动的。
更何况那位跟辛芭莱茵同组的商陆，似乎也在比划着匕首，好像是要同样选择自杀的模样。
不免让人联想到，或许梅莉医院的每个人都是病患。
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有了这种思考。
竹握着匕首，蹙起眉来，回忆起自己反常的思维，明显能对应上焦虑症。
那现在，她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从而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也属于焦虑症？
她因为辛芭莱茵的举动过于显眼，反而在焦虑自己的反应过于正常了？
因为梦礼的突兀举动，现在大家已经不欲多加交流。
都在各自思考两人通关的秘诀是什么。
就连此前有过一些思路的天成，都选择了自行闭嘴。
刚才他是在误导其他玩家，但现在有可能被自己说对了也不一定。
不然梦礼是怎么通关的？
天成本以为同组的和玉行为颇有些诡异的味道，认定她是那个病患，如今不免也陷入了思维混乱中。
他不再试图误导别人，生怕是自己想错，误导的话反而碰巧是真。
莫永言手握匕首，有一瞬的坚定。
他的角色崩坏值一天就已经上升到60。
昨晚的行为更是引起了侍卫的关注，竹引开人却没能处理好，算是变相坑了他一把。
两人争执间，又被侍卫注意到。
拯救角色崩坏值的任务奖励，如今不知是没能下放下来，还是正如辛芭莱茵所言，奖励就是通关秘诀分享。
特殊病院病人每组只有一位，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情况。
可能这就是个人人都为病患的“特殊”病院呢？
总之，他的思维混乱。
在看到两人连连通关后，实在是按捺不住想要动手。
这么想着，他便想同样实行自杀操作。
奈何他跟梦礼一样，做不到像辛芭莱茵自己捅刀，只好也学着闭上眼睛。
一旁的天成见状，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连忙选择开口阻拦莫永言。
“莫永言，你别着急啊。”
语气略显急躁，听起来似乎像是真的关心一样。
莫永言睁开眼睛，看向天成，不屑地冷笑。
“呵呵，你这是真心劝我？还是怕名额变少？”
转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通过天成的反应愈发肯定了一些想法。
医生和病人皆有可能是病患。
否则不同身份的辛芭莱茵和梦礼两人，不可能会同时通关成功。
思及此，他兴奋难言，决定使用匕首。
天成脸黑一瞬，轻嗤一声，对于某人不仅不识趣，还试图揭发他的行径很是不愉。
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莫永言白大褂的下腹处，陡然渗出鲜红的血迹来。
这次莫永言并没有像辛芭莱茵和梦礼一般，在所有人眼前消失不见。
鲜血汩汩涌出。
莫永言被痛感刺激得睁开眼睛，在看到自己一身鲜血后，目眦欲裂，双手不由按住自己的腹部，甚至十分清醒地从手环中取出一个药丸，颤抖着手扔进嘴里。
这是试图自救的行为。
紧接着，许是道具的恢复效果使然，莫永言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伴随着和玉的惊呼声传进耳朵里，天成满脸愕然陡然清醒过来，后怕和惊恐顿时浮现在脸上。
竹皱起眉，看着临时合作伙伴挣扎求生，却似乎还是要走向死亡。
同一时间，系统提示音响起。
【游戏人员13号游戏失败。】
莫永言自救失败，双眼即刻失去光彩，身体直直地躺倒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此之前，他按住腹部挣扎的手，不自觉地朝前伸出来，目光凝聚在空气中的某一点上，有着无法言说的纠结和愧疚。
复杂至极。
是在场玩家无法解读的，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莫永言的死亡之中。
莉莉子站在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神波动异常，被迫紧握匕首的手松了下来。
此时的肖一亦是。
他回忆起属于莫永言的那份介绍，只觉感触颇深，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同情。
在这一时刻，他恍惚间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没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盯住身旁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以至于在他后知后觉挣脱这种心情，看向其中一个方向时，已无法判断某人是何时消失的。
若有所感，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糟了！莉莉子！”
话音未落，他的余光便扫到一闪而过的人，蓝白相间的衣角纷飞，只余下一道虚影留在原地。
来人的速度极快。
紧接着，待他看向莉莉子时，她的身旁已经出现了一道身影。
距离刚好，两米之内。
那人挥动的手带着被悄然指引的匕首，径直朝莉莉子的方向而去。
莉莉子只来得及向后一倾，却无法避免匕首的到来。
飞来的匕首划过莉莉子的脖颈，连带着溅起一丝血花。
匕首在沾到血后，仿佛被叫停一般，径自在空中停住一瞬，随即拐着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莉莉子眨了眨眼，手下意识地抚上脖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本以为多次面临过死亡，已经不再害怕各种场景的她，也不免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
心中默默补充一言，“这波玩家真难带。”
商陆见已得手，不由站定，急促的喘气声也逐渐平缓下来。
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多少人看清楚细节。
只能看到结果。
莉莉子捂住脖子表情复杂，商陆则是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
直到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游戏人员6号游戏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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