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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韩阳手持三尺剑，从苍国杀到鸾国。
斩苍国皇帝，斩鸾国亲王。
最终幕后黑手全部死在韩阳剑锋之下。
丰镇百姓的仇，似乎报了。
可是，在韩阳结束杀戮之后，却发现苍国与鸾国并没有任何改变。
类似的杀戮依旧在继续。
只不过被屠戮的村镇，从丰镇变成了其他村镇乃至城池州府罢了。
无敌的韩阳，陷入了迷茫。
他想要找到破局之法，却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
书生之时，他曾经在村头坟茔之前，悟道七日，以弱肉强食入道，成就武皇。
可最终，他发现自己即使武力无双，也杀不尽所有恶人。
因为，恶人不做恶事的时候，都是好人。
比如苍国皇帝！
在没有意图吞并鸾国的时候，也算是一位值得称道的好皇帝。
“韩阳”这般书呆子也能活下来，便是明证。
可当皇帝心生贪婪，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名垂青史的时候，善便成了恶。
无数百姓，因为皇帝一个念头而死。
韩阳所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是事后弥补，为那些惨死之人报仇而已。
可狗娃、莲儿他们终究还是死了。
复仇，更多是给活人的慰藉，与已死之人无关。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啊……”
韩阳发出感慨。
丰镇坟茔之前，韩阳开始了第二次武道。
这一次，他乃是天下无敌的武皇，可以长久的活下去。
所以，他闭关的时间更长。
三年！
十年！
百年！
一百三十六年，不吃不喝，即便强如武皇，也到了濒死的边缘。
死亡，不可避免的降临了。
这一次悟道，没能改变此世“韩阳”的命运。
他终究还是死在了悟道之中。
就在旁观的韩阳三人以为一切都将结束的时候，此世韩阳发出了人生最后的呐喊。
“我悟了！”
留下三个字。
这位本可以千载驻世的无敌强者，就这样死去。
“他……悟了什么？！”
转轮王与秦广王很是茫然。
哪怕以他们的境界，都感觉那一世韩阳所想的事情无解。
人不为恶便为善。
你永远无法未卜先知，知晓谁为恶，谁为善。
当善人为恶之时，你所能做的也就是亡羊补牢，避免更多人遇害而已。
想要提前除恶，根本不可能！
秦广王忽然想到了韩阳后面五千世，乱世魔头一般的疯狂屠戮众生，忽然惊呼道：“难不成，他没能悟道，反而入魔了？”
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韩阳后面五千世的恶！
韩阳踏前一步，向着此世韩阳亡魂走去。
不同于转轮王和秦广王，他有知晓答案的机会。
嗡！
随着韩阳一指点出，此世“韩阳”的所有记忆都涌入韩阳脑海之中。
韩阳，也终于明白了此世“韩阳”所说的“我悟了”究竟是悟了什么。
因果，善恶！
这便是此世韩阳的明悟。
善与恶，皆是从因果而来。
名垂青史之因，造就了屠戮村镇之恶。
只要追本溯源，便可以惩奸除恶，在善人做出恶事之前，便出手阻止！
只是……这可能吗？
韩阳拥有万世记忆，此刻知晓第一世韩阳临死的前顿悟，便开始找寻其余各世韩阳的记忆。
先前逆流而上，追寻前世，“韩阳”是在五千世开始为恶，直至第二世成为祸乱一界的大魔头。
可如今反过来追本溯源，韩阳却发现，“韩阳”只是从第二世开始践行第一世的顿悟而已。
“韩阳”并非魔头，而是提前斩除即将作恶的“善人”。
整整五千世。
无论如何转世，如何被磨灭记忆，“韩阳”都践行了第一世的顿悟。
直至五千世过去，第一世的顿悟印记被彻底磨灭，“韩阳”才开始向“善”。
从第一世开始反推前面五千世乃至万世，韩阳从最开始的茫然，变成了明悟。
一世立下大宏愿，五千世生死磨灭之后，依旧矢志不移。
此刻。
韩阳竟是无言以对。
他，从万世追溯之中，看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自己。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在万世之后得到幽冥地府之主遗留秘宝，获得九世重生之能。
以第一世韩阳，以其生死转轮都难以磨灭的执念，以五千世为“恶”，五千世为善，为韩阳创造了重生九世的因果。
“或许，我知晓该如何做了……”
韩阳心中轻轻叹息着。
在今日之前，韩阳也在反抗天庭，反抗地府。
对天庭地府那种任人唯亲的敕封制度不满。
可韩阳自身，其实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如天庭地府，晋升生灵上限，任人唯亲，自然不可接受。
看若是如神庭一般，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也不是韩阳想要的答案。
此刻。
拨云见日。
韩阳终于在自己万世之身上，找到了答案。
因果！
善恶！
这便是韩阳所需要的答案。
善人为善应该有善报，恶人为恶应该有恶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世界。
而不是如今这般，强者恣意杀戮，为所欲为，弱者惨遭蹂躏，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武皇之境，对于韩阳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但第一世韩阳，却给了今世韩阳答案，指明了未来要走的路。
“你，似乎参悟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转轮王望着韩阳，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日之前，他所认识的韩阳，强虽强，却给人一种举止无措的茫然感。
韩阳斩天庭太尉，杀神庭凤凰，破地府十八地狱，看似威风八面，却没人知晓韩阳要做什么，有什么意图。
独立成道的逆天之人！
大劫之中的变数！
这些都是其他人按在韩阳身上的名号。
甚至就连推翻天庭，成为新天庭之主，也只是其他人的猜测。
韩阳，自始至终都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就仿佛只是为了推翻而推翻，为了杀戮而杀戮。
但此刻。
转轮王分明从韩阳眼中看到了目标，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燎原之火。
面对转轮王的询问，韩阳露出笑意。
他笑着说道：“的确是顿悟了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转轮王你有没有胆量知晓了。”
“我……”
转轮王语塞。
竟是没敢说出我敢两个字。
韩阳的眼神，让他感到畏惧。
那是推翻一切，毁灭一切的疯狂，与第一世“韩阳”濒死前的悟道之时一般无二。
沉默良久之后，转轮王顾左右而言他，故作严肃的提醒道：“我在外面感受到了五官王的气息，十殿那边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异常，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已经融合万世因果，便晋升教主之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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