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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猛地瞪大双眼，瞬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剑。
至少被他发挥出了『超位级.中阶』左右的实力。
申屠川操控的『石墨旅行者』，充其量不过是『终结级』Lv12的存在。
即便是防御力惊人，眼前这道连绵不绝的剑气，也完全可以将其身上的生物装甲彻底碾压。
想要出手进行反抗，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
可对方的气息却在刚才骤然大变，战斗力更是飙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着实让光头佬有些始料未及......
“他娘的，真是亏本的买卖！”
眼见对方突然绝地反击，空中的剑影更是即将崩溃。
王德发再也顾不上许多，双手猛地合十在一起，所有的精气神全都集中在了眉心之间。
“列祖列宗保佑......”
额头上，一抹青色的剑形印记轰然闪耀亮起。
王德发默默念叨道：“这一次，大爷我要是侥幸获胜，一定要找上那个狗屁王爷，讨要个说法不可！”
猛地睁开双眼。
王德发的瞳孔中光芒四溢，飘扬在高空中的长发轰然变得浓密起来，再次迎风纷乱地飘摇。
“加钱......”
凌空转身蓄力，一指隔空朝着地面狠狠压下。
王德发气急败坏，开口怒喝道：“必须得加钱啊！”
轰隆——
虚空之上，又一道更加硕大的青色剑影立刻破空而出。
稍纵即逝之余，刚好加持在了原有的那道剑影之上。
嘭的一声~~
两道剑影凌空崩碎，四散的能量波动化作成千上万道细若游丝的青色飞剑，一起汇聚成了无边的长河。
“青丝祭剑，剑吞山河！”
咻——
漫天剑光肆虐，一举震开了粗壮的钻石双臂，顺势径直贯穿了申屠川的胸膛。
霎那间。
申屠川表皮的钻石装甲轰然破裂，连带着脊椎处的长尾当场断裂，整个人被剑气的余波掀动，狠狠地向后飞跃而起。
叮......
耳畔边响起一阵轻吟声。
天空中的王德发微微一怔，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了一道道莫名其妙的陌生画面。
阴暗潮湿的实验室里，数之不清的幼小身影被集中管制在一起。
呼喝、谩骂以及各种声嘶竭力的哭喊声，在光头佬的意识空间中此起彼伏。
恍惚间。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只见他抽着香烟，下巴上的胡须显得略微花白。
抬头时，额间的皱纹显得很是乍眼。
“老夫答应你，只要你能替老夫拿下这次演武的头筹，这帮孩子就能获得自由......”
顿了顿。
中年人的眼神中充斥着莫名的狠毒，话锋陡然一转道：“不过，如果你失败了，他们不仅会继续成为实验体，还有你那个卑贱的妹妹在内，都会一起从这个世上彻底被抹去！”
咧嘴一笑。
中年人抽了口烟，斩钉截铁道：“你，没有任何的选择！”
轰~~~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消失不见。
王德发狠狠摇了摇脑袋，感觉如同是大梦初醒。
“记忆投影？”
不自觉地念叨了一句。
高空中的光头佬连忙看向地面上败北的申屠川。
立刻意识到，刚才是自己的剑意穿过了敌人的身体，所以才会接收到了一些他的记忆残影。
这些记忆，一定对申屠川很是重要。
以至于在他强行进化成非人生物之后，依旧占据了其意识中枢的高地。
“他娘的，真是麻烦......”
狠狠咬紧牙关。
王德发暗自骂了个娘，手中剑指连绕，抬手反向轻勾了一下。
“收，回鞘！”
锵~~~~
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巨大的广场。
地面上，正在连续不断贯穿申屠川身躯的漫天剑影，突然间猛地一顿。
下一刻——
竟如同烟花般骤然炸开，当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
恢复了枯瘦的身材。
没有了漫天剑影的加持，申屠川整个人狠狠地摔向了地面，由于惯性的原因，撞击在了观众席的护栏上。
立刻掀起了一阵缭绕的灰尘。
“嗯？”
皱起了眉头。
看台上的薛云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半空中的光头佬分明鬼使神差地留了一手。
关键的时刻，竟然无缘无故选择收回了致命的剑气。
临战收手。
这，绝对是在玩火自焚！
“赢，赢了......”
微微愣了一秒钟。
恭亲王抬臂撑在了座椅的扶手上，兴奋无比地大喊道：“哈哈哈哈，本王赢了，先祖留下的那道剑气，将会为本王所有！”
硕大的广场之上，一片鸦雀无声。
半晌过后。
如同雷霆般的掌声突然响起，所有的观众都沸腾了起来，欢呼和呐喊声一时间已然是不绝于耳。
惊天动地的对垒，令人目不暇接。
哪怕是负责皇帝安保工作的禁宫使者，也同样被两人之间的战斗所折服。
半空中的王德发慢慢落下了地面。
满头的黑色长发早已跟随着剑气一起，缓缓地逐渐消散。
一颗光秃秃的卤蛋脑袋，在舞台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人会在意他的长相和外貌。
真正的强者，原本就应该受到大众的爱戴和拥护。
“咳......”
仰躺在废墟之中。
看向了径直走来的光头佬，申屠川耷拉着眼皮，苦笑道：“为，为什么......你为什么最后要收手？”
四肢百骸内的筋骨全都被剑气斩断。
即便是五脏六腑，同样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申屠川如今可谓是废人一个。
明明王德发在最后时刻可以一举将自己的意识中枢绞杀成为细小的碎屑，但对方却选择了收敛气息，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瘫软无力的申屠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没啥......”
捂着胸口。
王德发咧嘴一笑，同样也受了点儿无关紧要的轻伤，其中最主要的伤势，反而是突然内敛气息造成的反震之力。
“就是感觉，你或许不该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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