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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闻道邪魅 > 入局 第二十五章 再落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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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温孤文卯自然不知是何意。

    常风讲道“他当年同我说过一番话。”

    「无须作疑,若是还有不解,日后便去咒灵国讲课,自然有一日能出来一个让你想明白的人」

    “我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自出世便一直被委以重任,一切都凑巧得过分,好在现在想得明白。

    只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棋手」到底是谁?

    “您能同我讲讲那人的样貌吗?”

    常风略感抱歉地摇了摇头,道“那位披衫戴笠,还有一幅「鬼面」,在当时也掀起来了不小的浪花,但是却没有一人知晓其名,也没有一人可言其面。”

    “您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不成问题。”常风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同文卯好生讲了讲这人的所作所为……

    此人出世即惊世,十三岁破境,连度三十六道天劫,直登连理枝之境,入世便是仙人之姿。

    此等壮举,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矣。

    当时那方天地血劫异象远远胜过了霍乱天下与纵横天下的两位「天下领主」,破境便得道「空间法则」大成之上,三十六道天劫未伤其分毫。

    经历过那个时候的人都记得那一日,法则之力卷碎天地,大道炁蕴威慑整片天下,妖诡之处都没能幸免。

    我依旧记得那天穹之上同时显现九血日、九血月,「雷息」之炁漫天飞舞,妖诡一方的天上都凿下雷劫。

    无一不指向此人,称「天地问道」

    一幅孩童之躯却如天人临凡,观苍生似观蝼蚁。

    只可惜他出身「大僵」一脉,又引如此异象,自然是无人放心,所以便有了当年的「十万修士兴师问罪」

    结果不尽人意,那人就屹立在原地,一丝炁蕴都没外露,一句威胁的话都没说,可偏偏无一人敢上前,他气定神闲地听了几句苦骂便走了。

    依我说,这人的气度也实在难得,后来也见了分晓,的确如此。

    他从未找过这番苦骂的后账,后来还在边境出手震边关,一幅棺椁压下四名僵祖齐现身。

    常青子曾言此人有九分新任「僵首」之姿。

    此称「边关浮僵」

    自此又销声匿迹不久,直到当时的「镇狱领主」陨落不过片刻,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道果」落入其手,然更为骇人的是他对「镇狱法则」的把控胜过每一任,甚至超越了对「空间法则」的领悟。

    也是万万年来唯二的双重法则加身,唯一的双重法则领主。

    能在一道法则中称「领主」之境已是不可多得的凤毛麟角,可他得道双法则领主。

    自这次过后,他常年游历在外,天下人都记得自己曾见过他的模样,可他那时戴上了一幅「鬼面」,众人脑海里的印象也相继消失。

    有传闻,说是他又悟了一道新法则加身,不过也无从可证。

    之后又陆续传出这人的传闻——战平僵首并镇压大僵祖脉之中、兵解尸祖夏桀、斩道尸祖蚩尤、问道长生帝君……

    天下修士不敢想的事全被他做成了。

    “问道长生帝君?这傅慎还有什么惊骇之处吗?”温孤文卯全然不解,纵使这人再能活,比着战僵首、斩尸祖也应是小巫见大巫,为何还能入传闻之中?

    常风一眼便看穿他的疑虑,耐下心来解释道……

    这长生客乃是天地齐寿的大才,莫不说自成法则,单是他破万万岁天劫都是世间奇景。

    加上他老是自言寂寞,能与之交谈者也就一手之数,而且他是出了名的不爱幼。

    虽然这么说确实有些嚼人舌根,可是他还真是一点儿瞧不上小辈,却偏偏对这人作礼相待。

    二人就在那「长生谷」上对谈了十年之久,自成了交心的好友,长生帝君也就出面为他作了保,没人再揪着那异象与出身不放了。

    其实说来也无差,早就没人敢揪着不放了,只是长生帝君这一番作为让双方都体面地下了台而已。

    再后来就是他同天下人直言自己已悟道「冥府」手法,边境又一战,取下了当时妖族的「极意领主」,即妖族的族长之命。

    而且,仅七招定下胜负。

    他自言是前六招让妖族的人不至于自暴自弃,最后一式出手之时,边境天穹崩碎。

    片刻,天穹再现,二人分出胜负,那「极意领主」只剩一颗连着脊骨的头颅在他手中握着。

    自这以后,便有了「冥府判官」之称,那道边境关隘也有七万年不再有妖诡的人站阵。

    此番作为,按理说应是最为可动天下修士,可偏不知是否天妒英才,居然在这时陨落,起先还无人相信,可「天道七法」中的「镇狱法则」与「空间法则」相继升起浊炁,也就落实了。

    为保边境仍旧平安,他陨落的消息全面封锁,知晓的人却是越来越多,终究纸包不住火,传入了妖诡一脉耳中,又开始了新的争纷……

    比较有趣的是不知道在哪里传出了他是假意陨落,实则等待时机揽天下入手的揣测。

    常风苦闷一笑,道“人心就是这般多变,圣人何苦佑卫天下啊……”他自当叹息不已……

    温孤文卯并没有这面苦大仇深,只是有许多话语琢磨不透,如何都想不明白,问道“天道七法到底是什么?我之前也听人提起过,到底什么意思?”

    “法则之力本为天道炁蕴,其中最盛有七道,先后为镇狱、时间、空间、吞噬、因果、霸道、纵横,共曰「天道七法」”常风如实相告。

    温孤文卯闻言有几分不可置信,问道“镇狱为首?”

    常风点头肯定,道“原本是没有这顺序的,都是出自那位大才之口。”

    「时、空相当,镇狱为王」

    并不浅显,倒也谈不上多深奥,文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您所说的领主又是什么?这天下领主和法则领主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说来话长了……”常风呼了口气,接下来又是一番口水战……

    这法则之力虽属天道炁蕴,但也仍有进阶之分,不过也要看执掌者本身的能力。

    其进阶为「得道」——「小成」——「进道」——「大成」——「大成之上」——「大道」——「法则领主」

    法则领主便意味着这人已在此道登峰造极,顺带提一嘴,大成者便可开宗立派了。

    至于天下领主嘛……

    集齐天道七法所有领主,为首者称「天下领主」,霍乱天下的樊逆即「霸道领主」,而纵横天下的古剑则是「纵横领主」

    只是这一步险棋过于难成,如今也只有这两位成道,按理说,当年那位也可以,毕竟一人便执掌了两道法则领主。

    文卯暗自盘算着,自己同为两道法则加身,执掌着「镇狱」和「吞噬」,也是巧,姜文那人的「因果」居然也在其中……

    “您刚才说过他是唯一的双重法则领主,却是唯二的双重法则加身,还有谁是吗?”

    常风抬眉瞟了一眼,语调轻佻道“你不就是?”他仍旧笑对着文卯,早就看穿,不过未有故意点破,偏是让他自己问出来了。

    右边的长廊陆续走出人来,都在冲着常风问好,文卯也仰过身去瞅了几眼,尽是些不入流的修士,洞观之境都没有。

    他回身之际,二人四目相对,只觉浑身一颤,常风又扬了扬眉,道“君子言,交人,与心、与实。”

    话不投机却投缘,文卯自知理亏,如实告知了自己执掌「镇狱」与「吞噬」两道法则,又问道“我这吞噬法则便是夺人道果来的,但是镇狱法则是我自己悟的,我还想问一下,这有什么不同?”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常风未计较这琐碎小事,道“要说不同也算不得,只是两种方式罢了,夺道自然是需要取其道果,自己悟出来的自然也用不到他人的道果。”

    “我还能继续问吗?”常风这般同自己讲了许多,自己却有意隐瞒,再问下去,真有些许羞愧了……

    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异常的怪,自己肩上的力道很重,可他已撤下了手,文卯再使天人洞观,一股浓厚的法则之力可比「镇狱」

    “您这是……时间?领主?”至此,文卯才意识到眼前之人的境界根本看不透,忙着询问这些事情,竟都没注意到?!

    常风抱膀点了点头,道“可问,知无不言。”

    “谢谢。”温孤文卯恭敬地起身,正对着他深鞠了一躬,拱着手倒回了位置上才直起身来,问道“您刚提到的「天道七法」升起「浊炁」,这又是什么意思?”

    “嗐!”常风沉重而又打趣地叹了口气,同他讲道“当年樊逆弄出来的霍乱天下搅动风云根基,虽说谈不上大灾大难,也算得上民不聊生,加上古剑又一次凑齐纵横天下,谁也不敢再疏忽。

    故而每方势力在这七位法则领主的身上各自取了些许天道炁蕴,用以察觉每一任的现世与否,若是「浊炁」便是无人执掌,若是「明炁」则相反。

    倘若七法同生「明炁」,各方势力就都会对其进行警戒。

    必要时刻,合力灭之。”

    倒是意料之外的情理之中,温孤文卯暗自消化下这繁杂的情报也需要些时日,他又察言观色一番,道出最后一个疑虑。

    「常青子是什么时候陨落的」

    终闻此问,常风再冲他一笑,继而又是四目相对,两幅眸子一个模样,皆是「天人洞观」

    “您……”

    “他说我有些天分,便把这法教给我了。”常风先答疑了一问,又道,“并非陨落,而是主动化道。”

    「长生谷」——风动叶落,「唦唦」之乐响奏,颇有几分抚心平。

    傅慎风尘仆仆而回,见那花猫出奇地等着自己,拍了几下身上的尘灰,迎出手轻唤了几声,小花猫一下就扑到了他怀中。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了吗?遇到坏人怎么办啊?”他声调嘤呀似孩童般同它交流,手下轻揉着它的头顶。

    小花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面庞,从怀中跳下,瞻前顾后地把傅慎带到了那张桌案旁边。

    刻劲之沧桑稳显,那「冥」字格外的入眼,傅慎怔在了原地,他自知这人是谁。

    人走茶凉,他又瞄了一眼,杯盏之中茶水溢出,送客之意。

    这「长生谷」本就是傅慎本命「帝宝」化作,一行一止绝无人可规避,偏唯独这位老友。

    来而无影去而无踪,于此处恍若行无人之境。

    他端起这杯茶水饮下,略有苦涩之味……

    “主动化道?”

    常风直言道“问我也不知晓,他道长青年岁与傅慎不分伯仲。更是称作「帝下元圣」,同境无敌,跨境可杀。他的化道也是个不小的事柄,只是那位的事情太过耀眼,被盖过了而已。”

    回想起常青子当时那般主动授业,也真有几分不对劲。

    文卯起身再作了个揖,问道“我明日来听您传道,可以吗?”

    “当然。”

    常风起身又往门口一迎,便把他送了出去……

    不知不觉,竟已聊至这般晚时,一路真如那姑奶奶所言,各房各屋都走出来了不少的子民,行动笨重迟缓,所剩意识并不多了。

    他找了棵树靠着坐下,天色昏黑,无人相伴,最拨人心,师父与师娘的面孔似在晚空出现。

    文卯伸出手,好像触摸了一寸晚空,失神之际,一只软嫩的手握住了自己,“怎么不回来啊?”李思梦翘着腿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

    “等我回去睡呢?”

    “想得美。”李思梦变了个人似的给他捋了捋耷拉到面前的头发,道“有没有什么打算?”

    文卯也弄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只是说着“先去听听课吧……感觉挺高深的。”

    “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不……”文卯摇了摇头。

    这个答复出乎意料,李思梦有些发愣,轻声道“不可以吗……好吧……”

    “我说不对。”文卯说道,“变化太大了。不对。你知道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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