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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姣在霍长泽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没想到自己掉马的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她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霍长泽不会趁机报复她把她钻狗洞的事情捅出来。
霍启见两人之间似乎不对劲，他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你们见过了？”
沈姣立马心都提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无措地看向霍长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很招人疼。
霍长泽似乎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开口：“不曾。只是看着有些眼熟罢了。”
沈姣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霍长泽突然问她：“九姨娘身体可好？”
沈姣一时也不明白霍长泽为什么会问她这个，于是她乖乖回答道：“挺好的。”
“那为什么我看着九姨娘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不会是昨夜没睡好吧。”
……
霍长泽这是在阴阳她前几天撒谎从他那跑了吗？
霍启突然开口：“是吗？姣儿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霍长泽突然不说话了。
霍启向沈姣招了招手，沈姣犹豫了下，顶着霍长泽投过来的要将她吃了的目光，慢慢走到霍启身边站定了。
霍启打量了她一会，笑着说：“并无什么不妥，姣儿还是和平常一样动人。”
一旁的霍长泽忍了又忍，心里默念了八百遍这是他老子，才忍住了将霍启血溅当场的冲动。
然而霍启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霍长泽已经要到失控的边缘，他缓缓开口：
“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长泽，你给你九姨娘敬杯茶，以后我们……”
还没等霍启说完，霍长泽突然冷笑一声：“她也配？”
听到霍长泽的话，霍启勃然大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你姨娘！”
霍长泽听到姨娘两个字心里就冒火，“姨娘？有她岁数这么小的姨娘？老子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她还在喝奶呢吧！”
霍启伸出一根苍老的手指颤颤巍巍指着霍长泽，“你……混账！”
霍长泽眼里满是戾气，嗤笑一声，“我是混账你又是什么？她这么小都可以当你孙子了！”
霍启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憋得满脸通红。
当着众人的面沈姣也不能不管，只能装模作样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霍长泽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幕，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好，好得很。
霍长泽转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
霍启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他重重地喘着气，看上去竟比平时显得更加苍老。
缓过来后霍启又骂了一句：“这个孽障……”
霍启又喘了一口气，他看着沈姣娇嫩的面庞，心中一阵激动，说：
“我若是再年轻三十岁，不，不用三十，二十岁就够了，我就能陪你更久点了。”
陪她更久点？还是别了，再年轻二十岁那也是个五十岁的糟老头子。跟现在有很大的差别吗？
要是真为她好就快点死。
沈姣心里吐槽，但还是表面安慰他：“老爷长命百岁。”
霍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是什么个状况，“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你日后做打算。”
“我只有霍长泽一个儿子，就算他再怎么恨我，他也是我儿子。以后这将军府的东西都会是他的。
你平时多和他打好关系，以后我死了还有他会护着你。”
沈姣：“……”
霍启继续说：“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够你花几辈子了。”
“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霍启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表情都有点扭曲，说：“我死后，你不许再改嫁！”
“听到没有！”
沈姣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顺着他说话：“听到了。”
霍启这才平静下来，喃喃道：“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距离上一次霍启在她那里没找到人发疯后没几天，管家就将她院子里的下人换了一批。说是原来的太马虎了，照顾不好主子。
沈姣心底发凉，她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霍启居然还记着。
将她院子里的人全部换掉……这不是变相的监视她吗？
碧桃也被换掉了，尽管她一再反对，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她拿捏着霍启……而是霍启一直在掌控着她……
她只是霍启豢养着的一只小金丝雀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沈姣也郁郁不乐起来，连花钱都不能给她带来快乐了。
而且蒙汗药也没了，霍启每次过来她都要趁其不备狠狠给他来一下，说真的，虽然心里很爽，但沈姣还是很怕把他给弄死了。
霍启死了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别死她这里。
不过也不是一直都没有好事发生，沈姣意外碰见了一位故人。
“阿丑？”
那名小厮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沈姣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一大块黑色印记。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阿丑也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碰到她，他看着沈姣如今光彩照人的样子，更加自惭形秽起来。
于是他低下头不愿让沈姣看到他丑陋的面容，小声说：“我……我被卖了。”
阿丑说，本来他平时就是干一些脏活累活，都是见不到客人的。但那天有个小厮生病，一时找不到其他人才让他顶替了上去。
期间他也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从不抬起头四处看。
直到有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指着他要他过来替他斟酒，他这才能够活动下已经站得发麻的身体。
阿丑先天不足，后面营养也没跟上，导致他看起来比较瘦小。那客人醉酒昏了头，竟把他当作女子，当即就要轻薄他。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一大块胎记。
有客人当场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回过神来后听到四周的嘲笑声只觉得颜面扫地，当即就在宜春楼闹开了。
那人家里有点背景，老鸨根本不敢招惹，又是赔钱又是赔笑这才将此事平息了下来。
“然后红姨也不想留着我了，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然后又被卖到了这儿……”
沈姣听了阿丑的经历后一阵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像一件物品一样被卖过去卖过来的。
这封建社会真是要吃人！
“阿丑，你要不到我院子里来吧，我罩着你。”
“我……”
阿丑才刚开口，接替碧桃位置的春梅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九姨娘，老爷已经给你安排足够的人手了。您这样冒然再从外面随便领一个人回去，恐怕老爷会不高兴的吧。”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沈姣瞪了她一眼，大声斥责道。
沈姣很是生气，这个新来的丫鬟一点都不如碧桃活泼可爱，整天只知道在她旁边说教她，都快烦死了。
阿丑不愿看她为难，于是说：“沈姐姐，我……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是八姨娘院里的人，不能随便走的。”
“这有什么，我派人去把你要过来就好啦。”
于是沈姣转头交代春梅，“你去跟八姨娘说一声，这个小厮我带走了。你再在我们院子里挑个能干的给她送过去。”
尽管春梅才被沈姣斥责过，但她还是很尽职尽责地应承下来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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