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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但并不绝对。”作为一名法医，陈星行事比较严谨，他叫来了时栩轲身侧的余灿，开口问道：“你看看死者的大脑，还有她的肺部。”
余灿走到了陈星身前，顺着他指的位置，开始检查尸体。
“颅内有明显的堵塞。”余灿看着死者脖颈上的针眼，觉得她的死因应该和麻醉剂有关。
余灿通过仪器，认真的观察着死者的肺部状况，缓缓开口说道：“肺部有窒息现象，尸体征象可排除机械损伤，肺部有脂肪异样组织，肺泡壁毛细血管腔有大量空泡状异物。”
余灿慢慢放下了仪器，对身边的陈星说道：“死因应该是注射后脂肪栓塞，死者生前做过脂肪填充手术。”
“果然是老陈的徒弟，这说辞几乎一模一样。”李辰看着自己手中记录的报告，觉得余灿的话和陈星刚刚的分析简直一字不差。
“难道死者的死因是一场整形的医疗事故？”时栩轲觉得死者的死因和自己心里的猜想相差太远，不过他还是相信余灿和陈法医的专业能力。
“不会是一场普通的医疗事故，”余灿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轻轻按压死者面部肿胀的皮肤，果然发现了一些不明显的坑洼，应该就是脂肪填充的缘故。
为了验证心里的想法，余灿轻轻打开了死者的口腔，在发现了很多缝合的切口后，慢慢合上了死者的下颚。
“你们谁见过整容医生在患者心跳停止后，还认真仔细的继续进行手术的？”余灿觉得虽然眼前的身体相貌极其丑陋，但是明显给她动刀的医生手法却很高明。
“在手术中，患者出现了呼吸困难，血压下降，甚至心跳停止…”余灿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主刀医生却不慌不忙的完成了整场手术，而且缝合手法近乎完美，虽然整的极丑，但是整容痕迹却一点都不明显。”
“你的意思是，整容医生的目的不是为了帮死者整容，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进行了整场手术，根本不在乎患者是死是活。”时栩轲觉得余灿得出的结论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却很合理。
“差不多，不知道是单纯的心理变态还是为了报仇，都可以看出凶手的心理素质特别好。”余灿虽然是一名法医，但是也很难想象在一个濒死之人身上做手术这样残忍的事，甚至死亡原因就和这场手术有关。
明明是医生，却在手术台上杀人，余灿觉得这个凶手的变态程度要远超碎尸案的凶手。
毕竟碎尸案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为了贩卖器官，而杀害孙艺的凶手仅仅是为了折磨她致死。
“小灿分析的没错，接下来做一下DNA确认和脂肪染色化验就好了。”陈星很满意余灿的表现，现在的她要比刚刚毕业时的他还要出色。
“好，剩下的事我去交给鉴定科的人去做，这份尸检报告先给你，随后的补充报告，等结果一出，我再给局里送过去。”李辰把刚刚的记录交给了时栩轲，自己拿着陈星提供的样本，朝门外走去。
“小灿，剩下工作我来处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陈星看得出余灿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过度劳累造成的。
“师父还是我留下整理吧。”余灿担心陈星腰疼的老毛病，想留下来做后期整理工作。
“不用了，你师父我还没到需要你来照顾的年纪，”陈星看着余灿笑了笑，转头对时栩轲说道：“麻烦时队长把小灿送回去吧。”
时栩轲点了点头，和余灿一起走出了解剖室。
“我师父总是逞强，明明总是腰疼，还把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余灿还是有些不放心陈星。
时栩轲则幽幽的开口说道：“陈法医今年不过才三十五岁，你对他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孝顺来形容。”
“他毕竟是我师父啊，再说三十五岁也比我大了十多岁嘛，而且他身上那种老成的气质，说是四十多岁也有人相信。”余灿一直觉得陈星就是她的长辈，而且还是比较严厉的那种，所以心里还是对他很敬重的。
“那我在你眼里也算是长辈吗？”时栩轲忍不住问，他也大了余灿整整五岁。
“时大队长你这算是在占我便宜吗？你和我哥哥是朋友，在我面前装什么长辈。”余灿在穿书前和时栩轲本来就是同龄人，只不过穿书后的年龄要小一些。
“哥哥也算是长辈。”时栩轲笑着敲了一下余灿的额头，径直朝解剖大楼外走去。
“哥哥才不算长辈…”余灿揉了揉额头，快步朝时栩轲追了出去。
被时栩轲开车送回了宿舍，余灿很意外在出租屋见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杨雪。
“小灿，你才回来啊？”杨雪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之后，慢慢从床上直起了身子。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余灿还以为杨雪会留在警局继续处理案子，就没有注意开门的声音。
“没事，我也才回来不久。”杨雪伸了伸腰，从床上下来喝了一口水，“你是去忙埋尸案的事情了吧？”
“是啊，刚从解剖室回来，那个报案人被曾队带回局里了，你见到了没有？”余灿把衣服脱下，放进了脏衣篓里，准备去浴室洗澡。
“我没见到，曾队把案子交给三队其他的警员了，我们小组的警员再继续熬的话，非英年早逝了不可。”
杨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命案一起接着一起的。林氏集团的案子时队一直跟进着，碎尸案和黑市那边是李阔在守着，我和翟青本来就是查一查失踪人口，没想到又出了一起埋尸案。”
“曾队把刘副队那边的人调来一起协助破案，明天还要审讯今天的报案人，我们刑警队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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