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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知道？”那人吃惊，“你一学生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正规的学生，我是旁听生。”江靖远纠正一点，“省里我也去过，数学研究院自然知道。曲方圆我还认识呢，他自称就是数学研究院的。”
曲方圆是谁？就是钢圈厂从省里请来的专家。
一开始去了钢圈厂吹牛吹得很大，说自己是数学研究院的，说机械方面的事找他就对了。
他的物理研究最拿手，是这方面的专家。
结果在钢圈厂捣鼓了好久都没解决问题，江靖远去的时候他还大骂时运平没脑子，请个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的生瓜蛋子，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当时正好他摆弄不了那些设备，顺着杆子往上爬，带着人气呼呼地溜了。
时运平也看出来了他不行，爱溜就溜，没拦着。后来江靖远摆弄好了设备，也不知道曲方圆心里有何感想。
“曲方圆？”
来人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是谁，干脆不想，将手里的卷子交给收卷老师，拉着江靖远坐下来。
“我不认识曲方圆，我叫樊落，数学研究院的导师。
你的情况早就报上去了，是你们校长报的，我们研究了一下，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就派我来专门监考你的数理化。
你的数理化卷子是我改的，我对结果很满意，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省数学研究院，你看怎么样？”
江靖远起身，对着樊落鞠躬：“谢谢你们对我的重视，其实我的愿望是考入京都大学精密仪器系。我对机械很痴迷，不想去数学研究院。”
听见这个结果，樊落都傻了，脸上表情僵硬：“江靖远同学！你，你是不是拒绝得太快了？就不能好好考虑考虑？
我们研究院可不时常收人，也不收无用之辈，一般都是有非常突出表现的人才能被我们相中，邀请。”
江靖远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感谢。可我的愿望是京都大学的精密仪器系，希望能用我所学，制造出更厉害的机械。”
樊落不死心：“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定要去京都大学？万一没考上呢？”
“没考上就选别的大学，只要有这个系的我都去。”江靖远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樊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好的人原本以为十拿九稳能搞定，谁知人家有自己的目标，根本不屑一顾他们研究院。
这就尴尬了，要是别的考生听说能进研究院，估计都能开心地跳起来吧！为什么眼前的这位如此嫌弃？
他们研究院的福利待遇很好，只要去了就有单身宿舍，结婚了还有两居室，三居室可以分，为什么他就不去呢？
“江靖远同学！你还是先考虑一下，别急着推辞。”樊落决定使出杀手锏，“我们研究院隶属于京都研究院，福利待遇超前的棒。
只要你去，马上给你分房，工资待遇不比一般的技术人员差。你报考京都大学，还得看你的分数有没有达到。
没达到你根本进不了，进了还得读几年书才能分配单位，比来我们研究院差多了。”
听他说得这么诚恳，江靖远没再反驳，而是认真地想了想，回复道：“这样吧！我中午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下午给你答复可以吗？”
“也行。”樊落强烈建议，“有媳妇了还是来我们研究院比较好，结婚就给你分房，家属还能解决工作问题，户口问题。梦想是重要，可现实很残酷，多想想实际利益。”
“谢谢！我会的。”
江靖远说完起身走了，他晚了这么久没出去，清清一定等急了。
果然，顾清清拿着雨伞在外头等他，看见他出去，脸上焦急的神色急速退去，换上了微笑。
“清清！等很久了吧？咱们先回去，有话跟你说。”
“哦！”
人太多，顾清清也没问江靖远有啥话，急也不急这一会儿，到了房里，他自然就会主动说出来。
两人进了屋，关上门，江靖远小小声告诉顾清清关于省数学研究院樊落找他的事。
顾清清听完，眼底一喜：“事是件好事，能被省数学研究院看上，说明你的数理化学得很好。去不去，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江靖远抿了抿唇，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去，我想读大学。”
“那就不去。”顾清清也不勉强，“凡事都要根据你的意愿来，想读大学就去读。”
“可我要是没考上呢？”江靖远又不自信起来，“我的文科拉分太多，想考京都大学怕是有困难。”
“不是有三个志愿吗？”顾清清鼓励他，“京都大学不行咱就退而求其次，要还不行，咱就明年接着考。”
“数学研究院的福利待遇很好，去了就能分房，清清！你不觉得不去太浪费了吗？”江靖远心里患得患失。
顾清清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呀！优柔寡断。福利待遇那都是死的，再好又能怎么样？既然你不想去，再好咱也不理会。
你的愿望是读大学，大学里头还能考研究生，考博士。不管怎么说，那是你喜欢的东西。只要喜欢，干起来就会得心应手。
不喜欢，越干越枯燥无味，没办法燃起激情，整天疲于应付，很容易摧残人的身心。”
听言，江靖远眼睛都亮了，清隽俊秀的脸上泛起了笑容，猛地把顾清清抱起来，转了一圈才放下。
“清清！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你说得太好了。我要是去了研究院，真的会感觉枯燥无味。我喜欢研究机械制造，不想去研究什么数学。
我的好清清，只要你能理解支持，以后我一定努力，争取比在研究院混得还好。”
顾清清“咯咯咯”地笑：“你无需对我承诺，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
捧住女人的脸，江靖远快速地亲了一口：“还是要谢谢你，清清！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下午我就跟那位樊落同志说清楚，我不去研究院，我要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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