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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成炮灰对照组,女穿男养崽种田 > 第111章 投机者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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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州繁华热闹不如泉州,此地也没有牙行,取而代之的则是市舶司。

    凡是南北行走的商人,跨地行商都需要“公验”在手,就相当于前世的身份证。

    徐令市舶司出示自己随身携带的公验,就算是合法进入崖州,可以在此经商。

    不得不说,崖州的天气与泉州真是大不同,二者虽然都属于南方,可泉州前不久还在下雪,崖州却风和日丽,温度适宜。

    大街上的百姓身穿单衣,操着一口听不懂的话做生意,很多人交流都要手口并用才行。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人群,他们懂得官话,也会一些当地的语言,便能够充当外地商人和本地人的中介。

    徐令初到陌生地方,并没有立马开始行动,而是四处走走,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去了解。

    这里的崖州不同于前世,此乃不毛之地,除了这个小城镇,往外头一看,原始森林里高大的林木让人心里发寒,更别提这里变化多端的天气,每年都会造访的台风。

    地广人稀,朝廷也不重视此处,这里除了一些原住民以外,还有一些特殊居民,就是犯罪或者被贬谪流放此地的人。

    他们在这里定居,繁衍,懂得一些官话,但也和这里的原住民生活没什么两样。

    这里没有茶铺,取而代之的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椰子摊,一只椰子只要三文钱,物美价廉。

    徐令要了一个,椰子开口,插入用不知名中空植物的根茎充当吸管,捧着走在街头,颇有些悠闲自在。

    “让让!快让让!有没有人救救他!”

    “他怎么了?”

    “我们在林子里砍树,他突然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啊!”

    “那坏了,要么是被蛇咬了,要么被毒蜘蛛爬了,没救了,没救了。”

    一个身披蓑衣脚穿草鞋,手拿竹竿、身后背着渔网的老头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官话,从人堆里走出来让人把伤者放在地上。

    蹲下身子熟练地扒拉下伤者身上的衣物,徐令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只见那人在几息之间渐渐失去呼吸,脸色越发铁青难看,身子抽搐,嘴边白沫不断涌出。

    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

    那老者刚拉下男人上身的汗衫,突然大叫一声“让让!”

    众人被吓了一跳,连忙闪开,徐令也躲的远一点,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从男人胳肢窝里爬出来,老者直接从男人身上横跨过去,一草鞋下去踩死蜘蛛。

    “竟然是毒寡妇!真是可怜!”

    蜘蛛被踩死,被咬的男人也失去呼吸,老者又重新坐回他身边,从衣服里掏出一串木珠,另一只手放在男人头上,嘴里念念有词,竟是在念着往生经。

    另一边,死者的同行之人抱头痛哭。

    徐令从他们和旁人的聊天中得知,这些人并非崖州本地人,而是从别处来的挑工,跟随东家来崖州砍树、摘槟榔,养家糊口。

    “他媳妇刚有了身子,回去我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啊!”

    为首的男子痛哭流涕,悲伤万分。

    “哎,那你们为何不知穿长裤长袖绑好裤腿呢?”

    念经的老者起身,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事已至此,你们可千万要引以为鉴,万万不得穿短打去丛林里,莫要说毒蜘蛛,就是那些蚂蚁、虫子都能让你们吃尽苦头。”

    徐令最怕这些奇奇怪怪的虫子蜘蛛,这会儿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寒毛直竖,心里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冒险进丛林里。

    “我不知道啊!”大哭的男人也是一脸懵,他们昨天刚来的崖州,今天就被叫来干活,又没人叮嘱这些,只当这和家乡差不多,干活时说说笑笑,“他刚才还说只是砍几棵树就能赚好多钱,回去要给他媳妇买金簪子呢!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带他们来的商人,是他们经商的同乡,知道崖州这里的沉香木等香料价格高昂,便来此地砍树,想运回去高价卖出。

    至于给砍树人的钱,远远比不上一棵沉香木能够卖出去的价格。

    当地人大多知道林子里的危险,接活也是万分谨慎,要的钱也多些。

    比起用工钱高昂、挑三拣四的当地人,很多商人都会故意隐瞒事实,欺瞒同乡,用他们的命填补欲望的窟窿。

    徐令看的万分无奈,和大多数看热闹的人一样,除了接受这个惨痛的教训,也没别的法子。

    只好心提醒一句:“你莫要哭了,带着你朋友赶紧去找商人,能多找他多要些钱就多要些。”

    有人回头看徐令,见他背着包袱一副外乡而来的商人打扮,出了人命想到的还只有钱,顿时仇恨转移,骂道:“商人就是商人!真是无情无义!”

    “嘿,饭可以乱吃,话莫要乱说,”虽说徐令的商人身份被骂惯了,可还是忍不住辩解:“我这也是为了他好,人死不能复生,他家里人可要活呢。要是哭能把人哭活,咱们大家一起帮他哭都行,可既然不能,我替他家里人着想,又有什么错呢?”

    徐令一脸的义正言辞,说罢,又咂一口椰汁。

    话倒是好话,瞧着却像是个没心没肺的。

    有人看他不惯,走远点不与他为伍。

    也有人觉得徐令言之有理。

    比如死者的同乡包力,他犹豫问道:“可他要是不给呢?”

    “你们既是同乡,又是他招来的人,因工死亡,他岂有不给之理?”

    徐令皱眉,时下的同乡关系不像前世那么简单,一个商人,哪怕再黑心,对同乡下黑手,他家祖坟估计都不能免灾。

    很快,包力几人的同乡商人谷洪赶来,见到死者,也跟着哭了几声。

    只是几声过后,立马擦着眼泪,开始撇清关系。

    “包力,当初你们同村几人跟我出来时咱们就签下书契,说好的死伤自负。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可念在咱们是同乡,等树砍完之后,我多给你三两银,就算是他的丧葬费了,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围着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徐令也不舍得走。

    包力气的脸色铁青,“谷洪,你当初骗我们来砍树时可没告诉我们还会有这样的危险!难道三两银子就能买我兄弟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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