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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很臭。
谢江城瞬间了然，看样子刚才没擦干净，拿过来擦了擦嘴，“谢谢。”
“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少年磨牙的声音了。
恬恬不明所以，问他，“奶奶耶？”
谢江城轻轻一笑，“补妆去了。”
三人坐得不近，声音也小，乍一看楚宴递纸巾的行为过于讨好了。
杜姝路过的时候便讽刺了一句，“不知羞耻的女人教出来的儿子，果然也不是个好东西。见过上赶着敬酒的，没见过送纸的，哼。”
她嘴臭习惯了，从未想过素来高冷的谢江城会开口。
“杜小姐，是我主动向小宴要纸巾的，你今天的言行让我觉得很失礼。”
他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每一句话都会让人深思。
显然，杜姝的话惹到他了。
这让她后背有点冒汗，赶紧解释，“谢总，抱歉，我只是针对楚宴……”
“你在鄙夷我的行为吗？”
面对谢江城那双幽深如黑潭，似乎能吞噬一切的眸子，杜姝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我……我不是……”
“你说你在针对楚宴，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身形修长的男人双腿微微打开，姿态非常放松，俊美优雅，然而，那份气势却让杜姝快要哭出来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杜恒的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小姝，给这位……楚同学道歉。”他不明白谢江城为什么要替他出头。
但这家伙的脑回路和他们不一样，也能理解。
然而，他并不想就这么低头，于是瞥了眼楚宴，“你应该还是学生吧，好像不能喝酒。”
希望这小子聪明点，他杜家人的道歉，他不一定受得起。
“我不能喝酒，但可以用饮料代替。”楚宴笑了笑。
想什么屁吃，刚刚才欺负过他小后妈，还想让自己让步。
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宋挽月就是个头铁的，儿子自然也不怎么会看脸色。
杜恒沉着脸，但他确实不敢挑衅谢江城，瞪了眼到处惹事的妹妹，“没听见吗？道歉。”
没了靠山，杜姝只好从侍者手里拿过饮料。
好像直接泼到这小子脸上。
不等她动手，楚宴就主动接过杯子，“杜小姐，我还没成年，父母又去得早，这杯饮料看在谢先生的面子上接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们。”
就差直说你以大欺小，仗势欺人了。
周遭人眼神微妙，但心里有多少鄙夷就不知道了。
然后楚宴把饮料喂给了恬恬，“幺幺，不是渴了吗？尝尝。”
恬恬被宋挽月控制糖分摄入，尝了一口就摇了摇头，“不好喝，太甜了。”
杜姝脸色变了，这小子故意的！
杜恒拉住她，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计较什么？
看向谢江城问道：“谢总满意了吗？”
谢江城轻轻颔首，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虽然没给脸色，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杜恒不禁咬牙，可别说他，就是他爷爷都拿谢江城没办法。
“谢总，冒昧问一句，你和那位宋小姐是什么关系？”
他妹妹嘴臭一句，这人就要帮楚宴出头。
你说关系亲密吧，刚刚他又冷眼旁观，说没关系吧，这会儿出头太刻意了。
谢江城倏然抬起眸子，冷光直逼得杜恒不敢直视，再一看，那份锐利感又消失不见了。
“杜少爷知道宋小姐是哪个平台的独家签约博主吗？”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了然。
就说这位怎么会在乎这种小事。
谢江城这人虽然冷淡，但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最看不下去这些仗势欺人的事情。
许家人内斗就算了，这个杜姝越俎代庖，都欺负到一个未成年头上了。
他当然要出手。
众人都以为给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对宋挽月的态度又有了点转变。
杜恒也了然了，看样子要动宋挽月，得低调点了。
只有楚宴觉得牙疼，当初在楚老头的寿宴上，这家伙也是这借口。
真能装啊。
楼上，宋挽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在迎接派特的抱怨。
“我的上帝，你为什么要糟蹋我化的妆，它明明那么完美。”
她闭着眼，“嘿嘿，遇到谢先生了。”
派特顿了一下，“噢，这该死的爱情。”语气却轻快起来，“谢肯定被你迷死了。”
宋挽月只是眯着眼笑，任由她给自己补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挽月，你的妆花了，我带着我的化妆师来给你帮忙。”许丝蓝身后跟着的是化妆师艾拉。
艾拉在国内的化妆行业里颇有盛名，薛慈派她来和对方的化妆师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是谁给宋挽月找的化妆团队。
许丝蓝也有点好奇，因为刚才后花园的事情，她心里还有点怨气，也就顺水推舟带着人来了。
艾拉走进来正要指点江山，一见到金发碧眼的派特，脸色就变了。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她震惊极了。
派特现在只给国际大牌明星和一些高定秀设计妆容，国内能请得动她的人屈指可数。
“艾拉？噢，真高兴在这里遇见你。”派特也显得很开心，“你也在这里工作吗？”
艾拉几乎要忘了自己的目的，兴奋地围着她打转，“这个妆容真适合宋小姐，衣服也是老师一手包办的吗？”
“没错，顾客给了尺码要求加急。”
而且袁芝和她是好朋友，不然谢江城给再多的钱她也不会来的。
许丝蓝咳了一声，艾拉这才想起来，自然而然地问道：
“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能请得动老师。”
派特性子比较直爽，倒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耸了耸肩，“保密。”
“那没办法了。”
艾拉就继续欣赏老师的动作了，反正该问的都问了，人家不说就跟她没关系了。
但即便如此，派特的身份也足够让许丝蓝在意了。
她若有所思地离开后，来到了书房，敲门后，里面传来了许桢压着怒火的声音。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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