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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后，她拿着我打印出来的账本照片，一边看一边道：“这些数额太大了，以秦方舟的胆量，他不敢吃这么多。”
“如果他背后是老陆呢？”我问。
老陆作为大老板的心腹，在园区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他的部门不受限任何人管理，只有园区有内部矛盾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像之前杨自明里应外合，搞园区资源的时候，老陆出现处理了整个事，而且干净利落。
“就算有老陆撑腰，这个数额也有些大。”赵媛说，“你知道园区刚建成的时候，一年的利润是多少吗？”
我摇头。
她比画了两根手指出来，我不确定地问：“两个亿？”
“两千万。”赵媛说，“当时园区的所有狗推都是招聘过来的，不过很多狗推干一段时间之后就跑路或者跳槽。”
“甚至还有团队过来做了业绩，中饱私囊。那个时候园区每天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后来几个股东商量之后，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改变了方针。”
“园区开始军事化管理，很快就见到了成效。不过这种军事化管理，带来的弊端就是人员的不足。有一段时间，半年就招了十个人过来。”
“最终上面没办法，就找来了胡老三。他到了园区之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先是绑架技术人员，紧接着又和蛇头合作，通过各种手段把人骗过来。”
“即便是这样，我记得那两年的业绩也没有破亿。”
赵媛拿起桌上的女士香烟，点燃抽了起来：“也就前几年园区业绩才开始上升，可就算如此，我觉得目前园区每年的利润也不会超过五十亿。”
“而且这些钱还要分到各个股东手里，你觉得秦方舟有什么本事敢吞这么多钱？如果账本上记录的是真实金额，秦方舟都快赶得上每年股东的分红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当然，也有一种可能，秦方舟背后还有一个比老陆能量还大的人。”
我眉头紧锁：“会是谁呢？”
“这个就难说了，有可能是某个股东，也有可能是佤邦的人。不管是谁，只有这个人的存在，秦方舟才敢黑这么多钱。”
我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你说，会不会是大老板？”
听到这里，赵媛眉头紧锁：“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是何洪在背后为秦方舟撑腰，胡老三那边不可能没有动作。”
“万一胡老三不知道这个事呢？”
赵媛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胡老三在园区有多少眼线？每个部门都有他的人，园区里的一举一动，他比谁都清楚。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两的交集，有可能都瞒不过他。”
听到这里，我忽然心里一紧。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和李艳……
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虽然胡老三有很多眼线，但园区里事情这么多，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关注。他最多只会在乎大的动向。”赵媛补充道，“你也别太紧张。”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就算胡老三知道你和我有来往，他也不会怎么样。”
“为什么？”我问。
赵媛说：“因为他在乎的只是园区的业绩，至于其他的和业绩相比，他都不会太看重。”
“你别看他很风光，可他每年也有业绩指标，达不到那个指标，他背后的那些股东会饶得了他？”
我吐出一口烟：“照你这么说的话，那秦方舟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某个股东了？”
“说不准。”
“那要是我把这个事情捅出去，你觉得秦方舟还能活吗？”我问。
赵媛灭掉了手里的烟蒂，双手抱胸看着我：“事情捅出去，秦方舟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会惹大麻烦。”
“为什么？”
“这么一个敛财的部门，不管是谁在背后操纵。忽然被人捅了，你觉得背后那个人会饶得了你？”
我吸了口烟说：“可是如果秦方舟一天不除，我在园区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其实我不仅仅想解决秦方舟，我还想把阿牛也一并解决！
棉花和老陈的仇，还有我和他的恩怨，已经积压了太久！
这个事情一旦捅出去，秦方舟和阿牛都会有麻烦，我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如果你真的想要除掉秦方舟，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赵媛道，“不过这个事情，你绝对不能参与进去。”
“我不参与进去，怎么弄？”我问。
她思索了一下说：“你可以等！”
“等？”
“嗯。这个分部不可能说马上就没了，只要它存在一天，你都有机会。只不过你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个你即便不参与进去，也能把这个事情闹大的时机。”
赵媛说：“一旦这个事情闹大了，胡老三肯定会首当其冲插手进去，他想要掌控市场部已经很久了，有这么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这个事情就算要搞，也只能去找胡老三。”
我有些不解地问：“你刚才说，胡老三在园区里有很多眼线，而且他也很有可能知道这个分部的存在，找他有用吗？”
“当然有用！他知道，和别人告诉他完全是两回事。如果是他去和股东说这个事，是不是就等于暴露了他的眼线？甚至还会引起何洪的注意？可要是别人和他说了这个事，而且还有账本作为证据，整个事他是不是就撇清了？”
“到时候，他还能名正言顺，去清理C区，说不定他还可以对老陆发难！”
赵媛笑了一下：“老陆可是胡老三的一块心病，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老陆。”
“为什么？”我问。
赵媛沉默了下来，眼神不由变得深邃，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说：“当然也有可能，胡老三真的不知道这个分部的存在。但不管怎么做，你都不能当这件事的吹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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