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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 272 世有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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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的这场内乱,来得突然,结束得又很迅速,与其说是宫变,倒不如说是游行,以至于桓熙没有半点准备。

    虽然贺兰部的叛变也同样出乎苻坚的预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桓熙还是难以高兴起来。

    虽然苻坚并非完人,可相较于苻生来说,无疑是个更强的对手。

    桓熙在帅帐中生着闷气,他知道,是自己弄巧成拙,让苻坚感受到了危机,否则,苻生不说坚持三年,怎么也不至于短短数月间就被赶下皇位。

    慕容英见他怏怏不乐的模样,在身后为桓熙按捏着肩膀,劝慰道:

    “眼下他们苻氏内乱,桓郎又何必为之气愤,况且那苻坚得位不正,只怕难以使人心服。”

    桓熙叹气道:

    “你不懂。”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果说,王猛是一匹千里马,而原时空中,能够重用王猛,将国政托付给他的苻坚无疑就是一位伯乐。

    苻坚不是桓熙,没有来自后世的记忆,却能无条件的信任王猛,甚至在氐族权贵与王猛发生冲突时,为之不平:必当杀此老氐,为先生出气。

    对于一个君主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身的能力,而是能够知人善用,让合适的人,坐在合适的位置上,去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苻坚无疑就是这样的君主,也正因如此,桓熙才会忌惮他,想要借苻生之手,将苻坚除去。

    当然,这些事情桓熙不会与慕容英解释,他也没心情去解释。

    慕容英从身后绕了过来,坐在了桓熙的怀中,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道:

    “妾身不知桓郎为何这般在意那个苻坚,只是在妾身心中,当世英雄,唯有桓郎,就算那苻坚再怎么出众,也不及桓郎之万一。”

    桓熙听她这般说,心里好受了许多。

    没错,苻坚固然是位明君不假,但是他到现在才上位,已经失了天时,河东位于梁、燕之间,也没有了地利。

    至于人和,目前来看,苻坚似乎做得不错。

    但是,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太过武断,曹刘孙中,占据人和的季汉便是最先灭亡的。

    以苻坚如今面临的局势,只是团结国内胡汉,这远远不够,相比较左邻右舍,虞国的实力还是差了太多。

    当年苻健带着部曲与关西流民入主并州,可这么多年了,也只是掳了洛阳人口,控制代国。

    由于慕容英母子出逃,苻氏对代国的控制力还得打上一個问号,否则贺兰部怎会举族叛逃,归附桓熙。

    当然,在苻坚上位,拨乱反正以后,其余部落可能会继续选择观望。

    反观桓熙与慕容儁,桓熙自入主关中以来,先后吞并秦州、河套,灭亡前凉,降服河西鲜卑。

    待接应贺兰部南下之后,光是在河套地区,只需桓熙一声令下,即可调动不下十万仆从军。

    乞伏部有四万帐,贺兰部有三万五千帐,百保鲜卑一万帐,铁弗匈奴不下三万帐,还有破多罗部以及此前归附的一些代国小部落,每户抽一丁,凑个十万仆从军并非难事。

    只不过军事素质良莠不齐,其中既有百保鲜卑这种从数十万河西鲜卑中精挑细选的强兵,也有如匈奴弓骑、鲜卑弓骑这样的部队。

    而慕容儁先后攻取幽、冀、兖、徐、青五州之地,又得姚氏投效。

    两家实力急速膨胀,在他们的对比之下,苻氏这些年来的进展实在不够看。

    最关键的是,偏偏河东又夹在两强之间,尽管慕容儁看似与苻氏睦邻友好,但是谁都知道,一旦苻氏守不住河东,这位友邻也就成了恶邻。

    一念及此,桓熙终于将苻坚上位一事抛在了脑后,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接应贺兰部南下。

    在贺兰部集结各地牧民时,贺赖头对外人谎称要举族北迁,躲避桓熙,然而,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当贺兰部南辕北辙,不是向北,而是向南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贺兰部是要叛逃了。

    常驻盛乐城的薛赞有心想要出兵拦截,可随着桓熙北上的消息传回来,他也只得按兵不动。

    毕竟苻健也不可能将虞国的精兵强将留在代国。

    原时空中,薛赞是劝说苻坚发动宫变的重要人物之一。

    但在这一时空,薛赞作为深受苻健信任的谋臣,在夺取代国之后,就被苻健留在了盛乐,与独孤部首领刘库仁等人共同管理代国事务。

    薛赞与刘库仁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深知他为人忠义,可以信任,可独孤部本就出自铁弗匈奴,难保其麾下贵族与桓熙私底下有联系。

    一旦薛赞联合刘库仁出兵,只怕他们的行军路线,出兵规模对于桓熙来说,都不会是秘密。

    薛赞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兰部南下,当然,他也没忘了向苻坚通报此事。

    至于代国的其余部落,难道还能指望在虞国主力不曾出动的情况下,让他们领兵迎战桓熙,劫杀贺兰部。

    阴山山脉,西起狼山,中段为乌拉山、大青山、灰腾梁山,东段为大马群山等,长达2400余里。

    山南高耸险峻,山北叠嶂舒缓,通行不易,自古就是河套与塞北的天然屏障。

    当然,通行不易,不等于就没有道路。

    最为重要的有三条,即东道,亦称单于道;中道,亦称稒阳道;西道,亦称朔漠道。

    其中,单于道在隋朝时又称白道,位于大青山附近,隋军在此大破突厥主力。

    而桓熙走的却是西道,西道是一条峡谷,也就是后世的哈隆格乃峡谷,山南峡口西侧即为汉代鸡鹿塞。

    西汉时,呼韩邪单于往五原朝拜天子,返回塞外时就是走的这条道路,而东汉车骑将军窦宪也是由此出塞,大败北匈奴。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终于走出峡谷,桓熙骑在马背上,回首望着身后的巍峨高山,不由低声自语道:

    “胡马未度我先度,心怀壮志,岂能止步阴山以南。”

    话虽如此,可眼下中原尚未一统,也不是插手塞外的时候,否则,他又何必非得让贺兰部迁往河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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