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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 233 桓熙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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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楚军移驻夏口,对江州的局势起到了明显的稳定作用,至少庾府门前就少了许多的宾客。

    门前冷落鞍马稀,庾爰之反倒松了口气。

    豫章,庾府。

    庾方之被奴仆阻拦在门内,冲着屋外的庾爰之咆哮道:

    “我是你的兄长!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万万没有想到,二弟居然敢拘禁自己。

    庾爰之此举实属无奈,他带着歉意道:

    “兄长,事关宗族存亡,我不能任由你胡来。

    “这些时日,你就安心在此居住,待事情了结,我自会还你自由。

    “阿弟必来向兄长请罪,还望见谅。”

    庾方之急了,他喊道:

    “爰之,你放了我!桓元子已经往夏口调兵,我又怎会再生妄念!”

    庾爰之却只是厉声吩咐奴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与庾方之接触。

    就连往门里送饭菜,都不准应声答话。

    庾爰之快步离开,置身后的呼喊声于不顾。

    他当然相信在有大军压境之后,庾方之不会再生出异想天开的想法,但庾爰之此举,并非是在防备其兄取祸,而是做给桓温看的,借此向桓氏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直以来,庾爰之都是一个理智的人,否则当初也没有办法拒绝成为荆州之主的诱惑,听从其父庾翼的遗命,将基业拱手让于桓温。

    所以他才能在庾方之鼓动自己,联合士族,驱逐桓冲,趁机占据江州时,保持清醒的头脑,断然拒绝兄长的提议。

    当年桓温初来乍到,庾爰之尚且不敢与他相争,以桓温如今的权势,庾爰之更是要退避三舍,不敢虎口拔牙。

    在将兄长禁足之后,庾爰之直奔寻阳县,前往拜谒桓冲。

    桓冲听说庾爰之在太守府外等候,立即放下手中的公务,前去迎接他。

    二人相谈甚欢,虽然绝口不提江州如今的局势,但他们这次相见对江州局势的稳定作用,不亚于桓温增兵夏口。

    在这个关键时候,庾爰之拜谒桓冲,等同于是向江州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会与桓氏为敌。

    在江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向庾爰之一样,对桓氏的统治造成如此大的威胁。

    荆州,襄阳。

    桓温收起桓冲的来信,对中书令郗超说道:

    “爰客(庾爰之)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景兴,我增兵夏口,倒是多此一举。”

    郗超笑道:

    “楚公若是不往夏口调兵,爰客又怎能这般果断的囚兄请罪,其中既有关联,就不能说是多此一举。”

    桓温点点头,略过了江州之事,转而说起了殷浩:

    “深源自入尚书省以来,可谓废寝忘食,一心只想将土断办好,看来老夫并没有找错人。”

    桓温说话间,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得意。

    任谁能让曾经的死敌俯首听命,内心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当然,殷浩之所以心甘情愿的为桓温效力,也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凡能有选择,让殷浩能够在别的地方洗刷耻辱,他也不会入楚为臣。

    郗超感叹道:

    “楚公邀请深源出山,真是一记妙手。”

    当初郗超建议推行土断,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背负士族骂名的准备。

    哪知道桓温突然就瞄上了殷浩,不仅让郗超撇清了关系,为桓温自己赢得宽容大度的名头,更是得到了一员推行土断的干将,同时动摇江东士人之心,可谓是一举数得。

    桓温都快赢麻了。

    楚国的土断工作尚未正式开展,而桓熙的北巡已经启动。

    雍州,长安。

    谢道韫早已在未央宫中与桓熙道别,因而并未露面,阿满由王猛牵着,为父送行。

    桓熙看着阿满,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阿满,我知道你现在正应该是贪玩的年纪,但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伱是梁国的世子,肩膀上背负着千钧重担,不能与同龄的孩童一样释放天性。

    “为父北巡,短则数月,长则半载方能归来。

    “于公,你为世子,应当聆听教诲,学习治国做人的道理。

    “于私,你是家中嫡长子,要帮助你的母亲一起管教家中兄弟姐妹。”

    时年六岁的阿满点着小脑袋,流露出与年纪并不相符的严肃表情,应道:

    “父亲教诲,孩儿不敢忘怀。”

    桓熙微微颔首,转而对王猛说道:

    “先生,阿满从今日起,就要跟随在你的身边,希望你能够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来教导他,替我将他培育成材。”

    阿满已经不需要继续在椒房殿读书,相应的,桓熙的次子香孩儿将会由母亲谢道韫教导蒙学。

    至于阿满,桓熙早就为他找了王猛、权翼、谢安三位老师,其中,仍然是以王猛为主。

    王猛正色道:

    “梁公嘱我言传身教,猛必每日三省吾身,如此,方不负知遇之恩。”

    桓熙笑道:

    “是我无暇看管阿满,只能麻烦先生代我管教。

    “今后阿满若是顽劣不堪,先生尽管责罚,替他留着口气即可,等我回来自会严厉处置。”

    一旁的阿满闻言,忍不住缩起了脖子,他可太了解父亲与王猛之间的关系,父亲所言,绝非吓唬自己。

    说罢,桓熙又对阿满道:

    “我不在长安,你侍奉王令君,要像侍奉我一般,不可怠慢。”

    阿满乖巧称是,王猛闻言,更是动容。

    桓熙又将权翼、谢安唤来,让阿满当着众人的面,向王猛等三人行师礼。

    做过了这些事情,桓熙才又对王猛道:

    “军国之事,倘若紧急,皆委于先生,先生可以独裁,不必送往河套向我请示。”

    这一幕,在梁国可谓司空见惯,毕竟桓熙每次离开长安,都是将后方的军政大事全部交给王猛处置。

    二人之间的信任,无需赘述。

    谢安来到关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桓熙与王猛之间的情谊早有耳闻。

    如今身为梁臣,又何尝不羡慕王猛能有这般恩遇。

    谢安心道:

    ‘士为知己者死,我若能得如此恩遇,此身虽死,亦无悔恨。’

    桓熙与前来送行之人道别,坐上马车,慕容英早已等候在了车厢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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