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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坐在他身边的将士们也在抓紧时间进食，以尽快恢复体力，只有张石生、郭振翅率领的哨骑还在远处监视着乞伏部的一举一动。
又干又硬的肉干实在难以下咽，桓熙提起自己的水壶，才记起早就空了，只得问道：
“赤黔，可还有熟水？”
熟水也就是煮开过的水，桓熙一直以来都禁止将士们直接饮用生水，为了引起他们的重视，甚至以霍去病之死举例。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霍去病是否真的误因被污染的生水而染病，但不妨碍桓熙以此警示众人。
“有的！”
桓熙军队中，哪怕是枪骑，也不能算是重骑兵，更别提匈奴弓骑，肯定不能硬冲车阵。
营地的防御跟纸糊的也没什么两样，自然也不可能据营而守。
谢艾笑道：
桓豁并没有阻拦，他也愿意见到儿子在侄儿的麾下效力，临行前，还给桓虔取了一个表字，镇恶。
谢艾的目光则更多放在后方的营地，他进言道：
“梁公，臣以为，不如分出一军，往营地纵火，必能乱敌军心。”
而古代又没有阻燃帐篷，按照谢艾的想法，如果真的有一支骑兵绕过乞伏鲜卑的步兵大阵，摧毁那些简易的篱笆，便可突入营中放火，出入自由。
当桓熙领着五千枪骑与五千弓骑恢复了体力，正接近乞伏鲜卑营地的时候，乞伏傉大寒已经集结了乞伏部剩余的一万多青壮。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件新鲜事。
两军阵型相距五百多步，空旷的原野上，只见身为农耕文明的梁国，全员皆为骑卒。
而作为游牧民族的乞伏鲜卑，却基本都是步卒。
当见到身后的营地火起，鲜卑将士必然担心家人安全，哪还有心思再战。
能取这么一个表字，当然不是常人。
沈赤黔还没回话，身旁一名年轻小将笑道：
“不过是面对一群乌合之众，有什么好紧张的！”
只可惜，乞伏鲜卑的步兵质量，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另一场骑兵与步兵的对决中，冉魏的一万精锐步卒。
桓虔北上投军以后，他骁勇矫捷之名很快就被桓熙麾下将士所知。
桓熙很早就想将桓虔带来北方，但桓虔当时年纪太小，因此没有向三叔开口。
周围的将士见状，也纷纷起身。
桓熙问道：
“且在等等，无需着急。”
桓熙接过，揭开壶盖，仰头灌了一口，大感畅快。
沈赤黔听从其父沈劲的吩咐，一直侍奉桓熙左右。
桓虔是桓熙三叔桓豁的长子，当初桓熙在江陵与谢道韫完婚时，他就曾与父亲前往庆贺。
桓熙闻言笑道：
不曾想，前些时候，年满十七的桓虔主动辞别了父亲，前来北方投奔堂兄。
沈赤黔答应一声，取下自己的水壶递给了桓熙：
“梁公请用。”
梁军将士草草填了填肚子，又休息了好一会。
毕竟只要是猛将，平日里有的是机会展现自己的武艺，军中将士都将他视作是邓遐、邓羌那样的万人敌。
沈赤黔正色道：
他重新盖上了水壶，关心的询问沈赤黔道：
众人齐声答道：
桓熙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料想将士们也差不多，他终于从草地上站起身来。
他过去从未参与战斗，更多时候都是作为桓熙身边的近侍，与桓熙在后方观战。
而乞伏鲜卑之所以要走出营地作战，也是因为能够容纳四万帐的营地实在太大了，真要想守卫，兵力必然分散，倒不如出营结阵，希望能与梁军在营外作战。
毕竟弓骑们惧怕的是近战骑兵，而乞伏鲜卑如今根本就没有成规模的骑兵。
“会不会紧张？”
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暂时还是桓虔。
“梁公莫要轻视微臣，微臣恨不得现在就为梁公斩将杀敌！”
年轻小将面相稚嫩，看上去与沈赤黔差不多大，正是桓熙的堂弟桓石虔。
虎父无犬子，沈劲是一员悍将，沈赤黔也渴望能够建功立业，于是向桓熙主动请缨，希望这一战能跟着邓遐一起摧锋陷阵。
桓虔插话，桓熙并没有流露出不满之色，显然对这位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堂弟很是欣赏。
转念一想，这一战还真就适合匈奴弓骑们发挥。
在此期间，桓虔时常被桓熙带着身边，二人关系很是亲密。
谢艾闻言双目一亮，他对匈奴弓骑的步射战法早有耳闻，但始终不曾亲眼见过。
桓熙点点头，大声道：
“上马！”
而剩余的五千枪骑则按兵不动，静待战机。
桓熙并没有采纳谢艾的建议，他不以为意道：
“营地里的人畜可都是我的战利品，怎能让他们葬身火海。
桓熙观察着敌军的阵型，乞伏步颓并没有新意，依然是步兵对付骑兵的老套路，以车结阵，想要借助车阵来阻挡骑兵的冲击。
别看桓虔年纪小，胆量却大得很，围歼破多兰部一战，桓虔一马当先，甚至就连邓遐都追不上他。
同时，鲜卑人哪怕是步卒，练的也是骑射，他们用的都是拉力小的骑弓，而铁弗匈奴却装备了一石二斗的步弓，天然就在射程占据了优势。
吴兴沈氏本就是武力强宗，沈赤黔的武艺虽然比不上邓遐、桓虔这样的猛将，但也称得上是一员战将。
由于乞伏傉大寒年老体迈，这一仗，由其子乞伏步颓指挥。
“诸君能战否？”
“微臣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桓熙便已经下令，五千弓骑得到命令，在激昂的鼓点声中，呼啸着冲向乞伏鲜卑的步兵大阵。
“这一战不必如此麻烦，子秀且看匈奴弓骑，扬威即可。”
桓熙见其勇气可嘉，也答应了下来，但终究是第一次上战场，桓熙还是得关心一句，他曾当着沈劲的面说过，会将沈赤黔看作子侄辈，这话绝非戏言。
“能战！”
苦于无马，只能以步卒在营地外列阵。
而步卒又缺乏机动性，这样的活靶子实在少有。
毕竟弓骑只能骚扰敌军，真正一锤定音，还得是要枪骑出马。
今天只有七千，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可以恢复一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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