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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抬头看向陆随墨，就瞧见陆随墨面沉如墨，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
她觉得有些荒唐。
她和顾润泽，本就认识，是师兄妹的关系。她不过是让顾润泽顺手帮了个忙而已，陆随墨就发了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似乎也是这样，她不过是看了一个视频，叶景阳恰好在那视频里而已。
所以，她是彻底不能和其他的异性有任何接触了吗？
可之前陆随墨给她的协议中，应该也没有这一条吧？
她还要查她爸妈的死因，还要查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不可能完全不和其他异性接触。
可他呢？
沈云初闭上了眼，他就可以脚踏两只船，明面上和俞霜在一起，背地里和她搅和在一起吗？
就因为她只是他的玩物吗？
沈云初声音发着颤：“我和顾润泽不过是朋友，不过是正常社交。”
“我不过是和他吃了顿饭，不过是我拜托他帮了个忙而已。”
“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贱是吗？只要帮我一个忙，我就要和他上床是吗？”
陆随墨几乎被妒火摧毁了神志，他冷笑了一声：“普通的忙你当然不会，但若是他能够帮你查清楚你父母之死，能够帮你查明白沈氏集团的秘密，那一切就未必了。”
什么？
沈云初近乎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极了。
原来他就是这么看她的。
沈云初闭了闭眼，抬起手指着门口：“出去。”
陆随墨眸光晦涩难明：“出去？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签过协议的？”
“每周都有规定的次数和时间，你必须要陪着我。”
陆随墨说着，伸手就要扯开她的衣裳，却被沈云初抓住了手腕。
沈云初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陆随墨，我觉得你现在不清醒，我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动我，否则，我一定会恨你的。”
陆随墨手一顿，目光定定地落在沈云初的脸上：“你会恨我？”
“恨我多好。”
恨他，最好一辈子都恨他，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他，一想起他就恨的牙痒痒。
多好。
总比忘了他好。
总比不过两年，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就能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好。
陆随墨眼神愈发暗沉，沈云初手指颤了颤，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她一松，陆随墨倒是忍不住地愣神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陆随墨闭了闭眼，才松开了沈云初，随即站直了身体。
他和沈云初对视了良久，骤然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身摔门而去。
沈云初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有眼泪转瞬间从指缝中滑落，最后没入了发迹。
门外，陆随墨靠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了书房，随即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陆随墨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低喂了一声，却就不说话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听见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你……又发病了？”
陆随墨应了一声：“我控制不住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总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但是离开她之后，我又能够很快反应过来，又能够知道，我那样是不对的。”
“可我下一次，却还是依然控制不住。”
陆随墨看着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手，闭了闭眼：“我是不是应该吃药？”
电话那头是他的好友贺昭，在国外做心理医生，对他的情况也十分了解：“你这个想法就不对，你不应该问，我是不是应该吃药，我觉得你应该问的是，我是不是应该离她远一些。”
“你自己都说了，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但是离开她之后，却又能够很快冷静下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她就是引起你发病的原因。”
“既如此，你离开她不就好了？”
“那些药，都是有不小的副作用的，你之前都已经彻底断了药的。”
“如果一个人让你变得无法自控，变得不好，那我的建议是，不如直接舍弃掉。”
陆随墨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
他知道……
但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啊。
甚至先前沈云初跟他说，如果他继续下去，她一定会恨他，他心里想着恨他也很好，但却停了手。
他不怕沈云初恨他，但他其实内心深处，是对沈云初存了一丝幻想的。
幻想着，沈云初被他绑在他身边的时间久了，相处久了，会再次爱上他。
幻想着，等沈云初处理完了这一切事情，和叶景阳顺利离婚之后，第一选择会是他。
幻想着，他们还能够成为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甚至能够结婚。
他害怕，他今天一旦强迫了沈云初，他和沈云初，从此再没有了可能。
这样的恐惧，战胜了他心中的怒火妒火，才让他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
这样的情况下，叫他怎么放？他要怎么放手？
贺昭听他那一声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算了……”
贺昭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劝你放弃她了，但是药也先别吃。”
“你要么，先和她分开两三天，稍微冷静冷静呢？”
“你这次回国，又不是只为了她。你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陆随墨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这次回国，的确不是只为了她。
但他决定回国，却是因为听说了她爸妈出事的消息。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可能根本不会选择回国。
不过……
最近沈云初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的确如同之前他跟沈云初说的那样，怀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并非沈氏集团的股东。
他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想。
最近他跟着沈云初一同去南城的这段时间，他印证了一部分猜想。
如今倒是也可以借机和沈云初分开几天，印证另外一部分的猜想。
如果一切都得到了确认，那他，应该就可以确定，那幕后主使之人是哪一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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