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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逞娇 > 第128章 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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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想探查鹤语的过往,但对于今日正式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位监察使大人,他却不得不了解一二。探子是早之前就在上京,每次上京派什么人来边关,他们都有自己了解前来的监察使的信息的渠道。只是这一次,谢夔也没有想到,他想要打探的这位监察使,最后会跟自己的妻子有那么些若有似无的牵连。

    陆云青和其表妹杨书青的事,在上京城里算不得什么秘密。

    所以谢夔在上京里的探子,发回来的密函里,也有记载。

    陆云青的确是他妻子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认识了,后来上京城里一度有传闻,说帝后中意陆云青,想要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赐婚予他。只不过后来,陆府的表小姐忽然入住陆府,跟陆云青之间变得暧昧不清,最耐人寻味的是,有一次陆云青竟然在公主的生辰宴上,跟表妹厮混,被抓了个正着。这一事件,也直接导致了陆云青会尚公主的言论破灭。

    毕竟,上京城的人说都知道鹤语洁癖,公主殿下绝对看不上一个已经跟别的女人有染的男子。

    密函中,除开这件事情之外,陆云青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他是个论文采有文采的状元郎,论本事有本事的大理寺少卿,任何冤假错案,也休想在他手里蒙混过关。所以,即便是后来陆云青跟府上的表小姐不清不白的事情传出来后,在上京城里,他的口碑仍旧不错。

    谢夔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密函中的一句话。

    “永乐公主心悦于陆家大公子。”

    心悦。

    谢夔看见这两个字,便觉得这是黄蜂尾后针,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头。霎时间,心上不仅仅是觉得一阵刺痛,还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苦涩。

    他还像是自虐一般,当看完整封密函后,控制不住一般,将这句话拉出来反复琢磨。

    而越是琢磨,心头那股子苦涩的意味就越加明显。

    现在在马车里,谢夔甚至都不敢对鹤语求证。

    他想,即便是鹤语心悦于那陆云青,也是从前的事。陆云青都已经跟别的女人有染,依照鹤语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还会对这样的人抱有幻想?即便是心悦,也只是从前。

    外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车厢里却是安静得很。

    鹤语倒也不是故意不理会谢夔,而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精神不济。虽说她是下午才醒来的,但身上不太舒服,她出门前,都还靠在软榻上假寐。现在坐在马车里,虽然身下有厚厚的软垫,让她感觉不到颠簸,但这种摇晃的感觉, 却是更令她昏昏欲睡。

    所以,一上马车,鹤语干脆就靠在角落里,准备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虽说是闭着眼睛,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感受不到此刻从斜对面射来的视线的打量。

    鹤语有些气闷,谢夔这男人还有心情看自己,难道就没有时间跟自己解释一二吗?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不想睁开眼。

    没休息好,再加上无视了谢夔的打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鹤语被困意萦绕,最后脑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摇晃的马车左摇右晃,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睡着了。

    谢夔见状,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开始上马车时,他见鹤语对自己的抗拒,所以没能坐在鹤语身边,而是选了个相对较远的位置。而现在,在看见鹤语在马车上睡着后,谢夔几乎立马一闪身,人就已经坐在了鹤语身边,在同一时间,他已经抬起了自己的那只大手,接住了鹤语左右摇晃的脑袋,防止后者撞在车壁上。

    随后,谢夔捧着鹤语的脑袋,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车厢里传来一声轻叹。

    鹤语其实在谢夔捧着自己脑袋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

    她在马车上原本也不可能睡得很沉,可是在谢夔伸手的那一刻,她却没有出声,也没有躲开。

    当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了谢夔身上时,鹤语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节度使府距离四喜楼不算远,没多久,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谢夔作为东道主,自然是最先抵达。

    随后王仲宣和钟世远联袂而来,两人都是没有家眷的人,只带着身边的小厮。

    钟世远还是如常叫了鹤语一声“嫂嫂”,而王仲宣则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了一声“殿下”。

    鹤语示意两人不必多礼,随后钟世远很快去找谢夔,留下王仲宣和鹤语在四喜楼楼前的水榭处。

    王仲宣是今日才知道这一次从上京来的人是陆云青,对于好友从前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一二的。可是已经过了三年时间,王仲宣不知道陆云青在这时候主动请命来视察边关是什么意思。

    他既是陆云青的好友,但也视谢夔为知己,如今作为知情人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现在见到鹤语,王仲宣不知鹤语是否知道今日迎接的宾客是陆云青,便试探着开口:“殿下可知道今日来灵州的监察使,是上京的哪位大人?”

    鹤语回头,淡然道:“看来王大人是已经知道了。”

    她这么冷静镇定的样子,即便是没有明说,但王仲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原来殿下早已知晓是故人。”王仲宣原本也只是想要给鹤语提个醒,现在得知对方已知晓,便不再多言。

    鹤语“嗯”了声,随后主动开口:“不知昨日王大人是否跟谢夔在一处?”

    王仲宣摇头,“昨日逐寒应是在军中。”

    鹤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么看起来,可能知道昨天在谢夔身上发生了什么的人,就只有钟世远。

    今日的宴会,虽说是谢夔携本地的官员,给上京而来的几位官员接风洗尘,但这一切也不用鹤语操劳。她现在心绪不佳,懒得跟那些已经过来的灵州城的官员的夫人们应酬,便带着珍珠和玛瑙,在四喜楼周围闲逛。

    四喜楼是灵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在酒楼前,就是长廊水榭,前面是水池,后面是花圃,占地面积极广。只要有心避开人群,也不算太难。

    珍珠和玛瑙见鹤语兴致不高,又想到先前在马车前的一幕,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珍珠跟在鹤语身后,试探道:“殿下,要不要让四喜楼的厨子加一份酒烧香螺?最近香螺肉很是肥美,以前在上京时,殿下这时候不是都喜欢去四喜楼吃饭吗?”

    其实这家四喜楼,也在鹤语的名下。

    帝后给予她在民间的吃穿住行的铺子,都是最好的。能开遍整个大邺皇朝的四喜楼,自然也是最好的。

    鹤语摇头,她现在只想找到钟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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