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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到虐文里面当村长 > 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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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铁牛反应剧烈:“小舒,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沈舒莞尔:“我只是想进去看一下叔婆,放心吧铁牛哥。”

    沈谷堆顿时头皮发麻,后颈冷汗直冒,脚下寒气直窜,惊惧惶恐。

    他亦道:“舒娃,有什么话还是改天再说吧,九叔公要回家吃饭了。”

    沈舒含笑转眸:“九叔公,我帮您采药,来不及回去做饭,您不叫我一起吃饭吗?”

    这……

    沈谷堆哪里肯让沈舒进自个儿家门,唯恐他到自家老婆子那儿去告状,或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张铁牛见沈谷堆瑟缩如鼠,愈发觉得他有鬼,不悦道:“九叔公,小舒帮了你,你就这么对小舒吗?”

    沈谷堆哑口无言,面色菜青,只好十分勉强的把沈舒迎进了院子里。

    此时,沈叔婆已做好了饭,半天没找见老头子的人,只当他在村口闲逛,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沈大虎去催一催。

    沈大虎不以为意道:“娘,您放心,我爹他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落,院里冷不丁传来动静,他喜道:“娘,你看!”

    这不就回来了么!

    他急匆匆踏出门槛一瞧,果然是沈谷堆,后面还跟着沈舒。

    沈舒是他的晚辈,按辈分,他跟沈大同同辈,当叫沈舒一声侄子。

    沈大虎便喊:“小舒侄子!”

    态度十分热络。

    紧接着,沈叔婆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一亮,迎向沈舒:“哎,舒娃子,你怎么有空上门来?快进屋快进屋。”

    沈舒微笑喊了一声:“叔婆。”

    转而询问起沈叔婆的身体状况,听她说没有犯头疾,意味深长的瞧了沈谷堆一眼。

    这眼神端的是戏谑和嘲讽,臊得沈谷堆撇开了头,好在沈舒并没有沈叔婆跟前揭露什么,让沈谷堆松了一口气;他也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端着长辈的架子,让沈舒进屋吃饭。

    待得饭毕,沈舒道:“我跟九叔公说会儿话,叔婆您先忙。”

    沈叔婆连忙起身收拾碗筷,笑着应:“好哎!”

    随后,凉堂就只剩下了沈舒和沈谷堆两个人。

    乍一离开沈叔婆的视线,沈谷堆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语气阴恻恻道:“舒娃子,你想跟我说什么?”

    沈舒微笑着,慢条斯理的卷了卷袖口,淡然道:“九叔公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吧?我可是差点被九叔公害得没了性命,却没在任何人跟前拆穿,九叔公难道不感激我么?”

    沈谷堆哪里会感激沈舒,他只恨自己谋划不利,竟让张铁牛撞了个正着。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他脸一偏,语气一横:“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成日没二两米下锅,你看屋里那些缺腿缺把的家当有哪些是你想要,你搬走。”

    沈舒好笑道:“我要九叔公家的那堆破烂做什么?我要是缺了,会等行脚商来村子的时候收。”

    沈谷堆到底按捺不住火气,怒然问:“狗崽子,你究竟想做甚?!”

    沈舒不徐不疾地抬手,挡了一把他从乱牙里飚出来的口沫子,掸了掸修长的指尖,答:“我无意为难九叔公,只想九叔公成为我的帮手。不瞒九叔公言,我自认资历浅薄,年纪稚嫩,才当上村长,村里恐是没几个人肯信服于我。倘若九叔公能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替我出头,我对九叔公感激不尽。”

    沈谷堆闻言“呸——”地一声,十分鄙薄:“我一把年纪,岂能当你的狗腿?”

    更何况,让一个削尖了脑袋想当村长的人去给抢走他村长之位的人当狗腿,莫不是杀人诛心?

    只能说,沈舒一手好手段,既报复了他,又得了真实的好处。

    沈舒倏尔淡去了笑意,白皙俊秀的面皮上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来,不温不火道:“事到如今,您以为您有得选吗?九叔公。”

    霍地,凉堂空气一滞,气氛僵凝,似是将夏跃入寒冬腊月。

    沈谷堆不期然对上沈舒的眼,如置一汪幽然漆黑的深潭,心头一怔,便听沈舒道:

    “您今日害我,人证物证俱在,我无须报官,只消通报全村,便能将您押到祠堂发落。”

    “十日禁闭算是轻的,可这事若被全村人知道,您可有想过叔婆和虎子叔以后该如何在村中立足?”

    “您不怕别人戳您的脊梁骨,两手一摊,纯当没听到,他们也行么?”

    “这些您想过了没有,九叔公?”

    沈谷堆登时被踩住了痛脚,龇牙咧嘴,一张老脸白如纸屑。

    他张了张口,想责令沈舒莫要猖狂,可话到嘴边,只是像泄了气的皮球。

    确实,沈舒说得没错,生而为人,谁活在世上看重的不是个脸面?

    这事若是传出去,他们一家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许久——

    “行,我帮你。”

    沈谷堆终是妥协。

    然而,他到底心不甘情不愿,红着眼瞪着沈舒:“你要是不讲信用,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当然。”沈舒又恢复了笑的模样,令人如沐春风道,“今日多谢九叔公的款待,我先走了,九叔公。”

    “赶紧滚。”

    *

    翌日,沈舒依然早起去给孩子们上课,却在村口看到了苦苦等候的张铁牛。

    他讶然:“铁牛哥,你昨晚没睡吗,怎么起得这么早?”

    张铁牛指了指天边鱼肚白的天色,明光透亮,朝霞薄出,道:“不早了,你卯末才授课,我卯初就起床挑水砍柴,已经干了不少活儿了。”

    沈舒抚额惭愧。

    虽说他穿来这个世界,过的还是现代作息,六点半起床七点钟上课对他来说已经很早了。

    哎。

    沈舒叹了口气,问:“那铁牛哥找我有什么事?”

    张铁牛便将沈舒拉到一边,左顾右盼了一番,才问:“小舒,你昨个儿为何放过九叔公?”

    昨晚他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谷堆不纯善。

    他明明亲眼见到沈谷堆是对沈舒动了手,沈舒定然也有所察觉,可还是放过了他,实在让人想不通。

    沈舒娓娓道来:“铁牛哥,我是有计量的。你想,倘若咱们把这事闹大,左不过把他押到祠堂关几天禁闭,他一把年纪,又不能短了吃喝,几天禁闭又能有什么妨碍?”

    “而咱们一旦把这件事说出去,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他恐怕还会对我下手;倒不如拿这件事作要胁,不许他再动歪心思,不然新仇旧账一起算,宗族老人们也保不住他。”

    张铁牛一听,倒也是,平梁村里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延续着旧时腐朽的思想;凡事不到不能解决的地步,只会“家丑不可外扬”,把事儿往死里捂紧。

    见沈舒考虑得如此周到,张铁牛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并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末了,他露出个憨厚笑容:“小舒,你那治地的法子真好使,这两天我们老张家一直忙着这事儿,种活了一批苋菜苗。”

    沈舒也笑:“苋菜苗正适合碱性土,只要铁牛哥好好种,保管今年不愁菜吃。”

    张铁牛高兴得露出八个大白牙,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

    又过了几日,平梁村来了一群人,说是沈家太/祖的嫡亲兄弟后代,自称是沈舒的亲叔舅。

    是不是亲叔舅沈舒不知道,只知道原著这个时间线,苦情受刚从丧父之痛中缓出,村里人正为谁当村长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来时恰好掐准了时机,将平梁村闹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可惜这一次他们的算盘注定落空,沈舒已经先他们一步霸占了村长之位。

    果不其然,当听说平梁村已经有村长时,这群人眼睛个个瞪得堪比铜铃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村长是谁?”

    沈舒走出一步,站在村民们的最前方,一脸泰然自若:“是我。”

    “你?”

    一群四五十岁的沧桑男人对着沈舒上看下看,一派打量,最终声如洪钟的笑出了声。

    他们俨然完全没把沈舒放在眼里,满是不屑:“一个毛头小子当什么村长?让你们村的老人出来说话。”

    沈舒眉尖一蹙,隐有不悦,倒也没有驳斥,着人去请沈谷堆。

    片刻,沈谷堆领着村里一众老人过来。

    沈舒转头对沈谷堆恭敬道:“九叔公,眼下局面小辈难以应付,还请您替我说几句公道话。”

    沈谷堆老脸阴沉。

    尽管外乡人和自家人有冲突,站哪一边他心中分明;但一想到他是要帮沈舒,心里还是极其不爽。

    然而再是不愿,他也不得不为了沈舒挺胸而出,同这群狗屁的太/祖嫡亲兄弟血脉舌战三百回合。

    这一吵,就吵了八百个来回。

    吵到中途,沈谷堆甚至忘了和沈舒那点的龃龉,口口声声称村里没人比沈舒更适合当村长。

    平梁村村民们百脸迷惑:“九叔公转性了?”

    之前他不是还说“年轻是会当不好村长”的么?

    怎么今个儿失了智似的偏着沈舒?

    沈舒隐于众人身后浅浅微笑,深藏功与名……嗯,不过一点小小的个人魅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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