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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金升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这对于一个安管局的高级指挥官来说，实在是太罕见了。
一个小时之前，骥天启疑似被打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
“你，还想着让他参与你，以及我们以后要指挥的行动吗？”
一位年长的指挥官，拍了拍冉金升的肩膀。
冉金升突然笑了起来。
“不想了。”
“你能这样想很好。”年长的指挥官无奈道：“他很强，但就像是陨石一样，虽然有着不可思议的破坏力，却没法被当成导弹来使用。”
“有道理。”
冉金升点了点头，就再次开始了一场会议——关于骥天启一定要去报仇的这件事情。
参与会议的指挥官并不多，更多的还是类似于何主任这种职务的人。
主持会议的一位安管局高层，表情严肃的说出了一个前提。
“我们没有限制骥天启人身自由的权力。”
何主任皱眉道：“但他有精神病，我们可以在这方面着手。”
高层打断道：“他可以没有精神病，你很清楚。”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回想着骥天启的相关信息，他们惊愕无比的发现，骥天启看似难以被治愈的精神病，真的可以被他自己‘治愈’。
只要他放弃穿越，就不会再发病。
何主任再次提议道：“那也需要时间来证明，而这个时间，可以长到足够我们解决掉世纪帮。他的仇人没了，他就没必要报仇了。而且，从结果来看，我们是帮他报了仇，他不会对此有意见的。”
会议室里有不少人纷纷点头，认同何主任的这個提议。
事实上，他们对于世纪帮也是深恶痛绝。
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就有针对世纪帮的行动计划——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内。
知道是世纪帮在搞事情，而且还如此嚣张的派出了多个“历史级”，他们就在第一时间修改了相应的方案——类似于从一根手指头，到拳头的变化。
但毕竟不是国内的犯罪组织，有太多的限制条件了。
“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是由我来指挥的话，三个月！”
年长的指挥官做出了保证，然后提出了要求道：“但我需要传说级的支援，毕竟世纪帮有一个真正的传说级，以及三个可以短暂晋升传说级的超能力罪犯。”
这样的行动，需要的当然不止是一个传说级的超能力者，还有至少数万人的全力以赴。
但相比之下，还是传说级更难调动。
高层不置可否，点名道：“冉金升，你怎么看？”
冉金升沉默了三秒，才开口道：“我觉得，骥先生说的对。”
“？？？”
冉金升像是突然卸下了某种负担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骥先生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科学院的人，只是科学院附属医疗集团旗下的，一间精神病医院的病人而已。
所以在理论上，骥先生的行为，不能代表我们，也不能代表科学院。”
“……”
“他就算是去了鹰国，就算是大开杀戒，最多也就是成为鹰国的通缉犯。在新希望联盟已经有抓捕骥先生的想法时，这一点其实没有任何影响。反而，会让骥先生更需要我们的帮助。”
“！！！”
有人心动了，有人却很愤怒。
何主任质问道：“你所谓的帮助，就是让我们承受战争的风险？”
冉金升笑了起来，看着何主任，和刚才的骥天启一样露出了八颗牙齿。
只是没那么整齐，也没那么白。
“我们什么时候，没有战争的风险呢？”
“这不一样！”
何主任情绪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
“这个时代和之前的时代是不一样的，核武器不再被真正理智的人掌握在手中。骥天启敢仗着精神病的身份肆意妄为，那新希望联盟里就一定有人敢按下发射按钮！”
会议室里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觉醒超能力，拥有堪比核武器的破坏力。
就像是骥天启。
他的超能力是独一无二的，但他的肆意妄为/快意恩仇，绝不是独一无二的。
而在没有超能力的时代，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就让他们去找骥先生啊。”冉金升直视何主任的双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何主任冷冷的看着冉金升，不再说话。
冉金升却说个不停。
“是，我知道，骥先生去报仇，其他人就会找骥先生报仇。而这样的报仇行为，必然会对我们的公共安全造成严重影响。
但是，骥先生不去，他们就不来了吗？”
冉金升笑了两声，在这样的会议室里，他的这番言行举止颇有些被骥天启传染了的样子。
“三个月，世纪帮会等死吗？不会的。牛魔王因为世纪帮散播的谣言，也不可能用全球范围的记忆消除超能力消除，因为没有这样的超能力。妖怪们，还会再来的。
其实我觉得，牛魔王的谣言，不，是世纪帮的谣言说的很有道理。骥先生所拥有的超能力，不比唐僧肉差多少，因为他真的有可能具现出，让人长生不老的武功。
我查过了，有好几个这样的武功。”
“……”
他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也没法反驳。
但凡知道了骥天启的相关情报，特别是骥天启成功‘具现’出铁布衫这门武功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去查询那些、影视剧、动漫中的武功。
甚至不需要查询，就能够在第一时间，回想起自己曾经在看那些作品时，最渴望的一种或几种武功。
然后产生一个想法——真要是具现出来了，我也练练。
而现在，骥天启真的已经“具现”出了一门武功。虽然只是铁布衫，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不止是长生不老，还有飞行。”冉金升露出了更多的牙齿：“我查过了，有武功能够实现飞行效果的。”
他顿了顿。
“骥先生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唐僧，但我们很难给他配一个齐天大圣来保护他。即便是齐天大圣，在西行之路上也有过几次危险。
所以，为什么不让骥先生，向全世界展现出，他比齐天大圣更强大的战斗力呢？”
冉金升继续看着何主任，问道：“如来佛祖要亲自从西天去大唐传经，会有九九八十一难吗？”
【真被骥天启给传染了？】
众人都有些惊愕，但又觉得，冉金升说的不无道理。
何主任终于再次开口。
“骥天启不是如来佛祖。”
“对，他不是。但至少要让人知道，他不只是唐僧，还是他自己的齐天大圣。而且，他不会阻止其他人杀人、杀妖，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
我想，这就是他一定要去打世纪帮的主要原因之一，告诉全世界，他其实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
冉金升不等何主任回应，看向了参会的高层。
“申市安管局之前有一个说法，我觉得很有意思，是当时还在职的罗兴义提出来的。他说……
我方承诺，绝不率先出动骥先生！但我方保留，随时出动骥先生的权力！”
这是当时江从恕询问滕卓，为什么申市安管局不对骥天启是个精神病得到事情进行保密，反而是有些大张旗鼓的意思——任由骥天启穿着病号服参与行动。
之后得到的回答。
也是当时申市安管局，基于罗兴义的提议而确立的一个态度。
会议室里沉默了片刻。
冉金升再次开口。
“边元极先生，可以保护骥先生，而且绝对不会被发现。如果真能被发现……我觉得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作为传说级的超能力者，边元极的名声其实不小。
但正如费秋飞当时所说的那样，在边元极觉醒超能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被发现过——除非他自己出声。
哪怕是被他以自身超能力保护起来的人，也同样看不见他。
被称之为‘暗物质世界’的地方，所有人连自己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存在。
据说，如果长时间处于那种状态，就会被同化掉——除了边元极。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发现边元极，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众人产生了‘可行’的想法时，冉金升又说道：“骥先生能说出理解我们的话，就意味着他明白伤及无辜的后果，他会控制自己的，他可以做到的。
至少，截止到目前，他从未伤及无辜。”
于智朗如果在场，或许会指着自己闪亮的脑袋问——我不是无辜？
沈师立如果在场……
年长的指挥官忍不住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想让他再参与伱的行动了吗？”
“这并不冲突。”冉金升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而且我觉得，如果我们这一次限制了骥先生，哪怕是我们毁掉了世纪帮，他和我们……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这才是他的杀手锏，也是安管局、科学院和研究中心那边都需要开会讨论的原因。
骥天启之前是非常配合的，无论是科研实验还是各种行动。
创造的武功，也毫不犹豫的给了出来，让相关方面投资在他身上的资源，不至于血本无归，反而是越来越有赚头。
可骥天启要是不配合了……
高层沉吟道：“两手准备吧，尽快制定好方案，等科学院和研究中心的消息。”
“是！”
和安管局不同的是，安管局现在也想不到的是，科学院的紧急会议，其实只有一个议题。
原刘主任，现刘院长主持了这次会议。
“我只有一个要求，在骥先生去之前，拿出针对神之血的克制办法。”
而研究中心的议题，安管局就更想不到了。
……
……
丛文完全没有避开骥天启开会的意思，反而是等到骥天启回来之后才开始。
他上来就哭丧着脸。
“骥先生，经过我们的研究，我们认为您已经具备了出院的条件。”
“？？？”
别说其他人了，骥天启都震惊了。
【不是才说要重启治疗的吗？】
【朝令夕改，说话当放屁是吧？？】
骥天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问道：“他怎么回事？”
此时吴亚就在会议桌旁边站着，嘴巴被胶带给贴住，而且是缠绕着脑袋好几圈的那种。
他表情奇怪，眼神复杂，看起来有些可怜，有些疯，像是病人。
“我怀疑他有超能力，是乌鸦嘴。”丛文解释道：“在确定之前，不让他说话了。”
“……”
“骥先生，那出院的事情？”
骥天启摇头道：“我不会出院的，我现在太相信我有精神病了，你们治不好我，就别想我走。要是赶我走，我会发飙的。”
丛文并不意外。
出院虽然意味着自由，但也意味着失去了来自于远不止研究中心的辅助。
以骥天启的实力而言，还有灌顶传功的特殊性，挣钱或许不难。
一年几百个亿都不是问题。
但挣多少钱，才能够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调来一百吨的黄金呢？
世界首富都做不到。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滕奕婷、曾登甲这样的超能力者，也不可能跟着他混。
沈师立、于智朗等人或许愿意，但远远不够。
“如果你不愿意出院的话，想要出国，就必须要拿出一门比铁布衫更厉害的武功。”
在会议的议题，被骥天启直接否决之后，丛文的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
“诶？”骥天启诧异的看着丛文：“老丛，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丛文哭丧的脸变成了参加婚礼的脸。
“不这样，我们申请不到更多资源帮您灭掉世纪帮啊。毕竟，我们需要申请的是隐性资源，申请难度很高。”
“这样啊……”
骥天启沉吟了起来。
丛文补充道：“虽然藏经阁被毁了，但这一次，我们可以申请到真正的藏经阁，像是在庐山一样。”
在他们看来，骥天启自创/具现武功，还是需要参阅少林寺的众多武功。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骥天启突然灵机一动。
“好，我去问问东方不败。”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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