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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 37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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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青蛙王子

    鳅鱼哥已开始挖矿, 希望这些矿石能帮你完成修路的目标,听你说病得很重,我很担心,第一批矿出来后, 我就和矿一起回琼崖岛, 湖湘这边交给刘紫妍, 但愿在我抵达前你便已彻底恢复健康, 出门这些天, 我最担忧的也是你的健康。

    琼崖岛的夏天应该会很热, 我既怕你着凉,又怕你中暑,所以闲暇之余做了双蛙蛙凉拖给你。

    注:我发现湖湘的米粉特别好吃,找一位大娘讨了食谱,附在信中, 可让飞云做给你,其实湖湘还有一道名菜,但食材包括了蛙蛙,我不知道这对你家算不算冒犯, 但刘紫妍似乎想推动湖湘百姓不吃蛙, 咱要不要劝劝她?

    觉得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鳅鱼哥

    承安七年五月十日

    ……

    吕瑛接到秋瑜的信时已经是六月了, 气候转暖, 阳光有时能晒得人皮肤发疼。

    将米粉的食谱交给飞云, 吕瑛问正在给自己做白鸽毛拖鞋的飞雨。

    “你认识吃蛙的人吗?”

    飞雨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问:“吃什么?”

    吕瑛重复:“吃蛙,青蛙。”

    飞雨立刻激动起来:“蛙是雨神在人间的化身, 怎么可以吃蛙!奴婢对雨神的虔诚天地可鉴, 此生都不会伤蛙, 更不会吃,奴婢认识的人里也没有这样的!”

    一看就是狂信徒。

    吕瑛沉默一阵,摇头:“这样不好,青蛙的确不该多吃,因为他们可以吃害虫保护农田,而且我读医书时,发现有些人吃野物吃多了,肚子里就有虫,可若是那些吃不饱的贫苦人家,他们抓蛙煮了填肚子,又有什么错呢?”

    飞雨虽然对雨神虔诚,可她对吕瑛更虔诚,毕竟雨神在天上,吕瑛就在她边上,所以吕瑛这么说了,她也只是小声反驳:“可我们都是雨神庇护的人。”

    吕瑛认真道:“老百姓有吃什么的自由,只要他们不吃人,官府就不该管,宗教也不该管,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了,何况雨神慈悯,他也不愿意看到老百姓因着对他的忌讳,在快饿死时却不敢捕蛙充饥的,这世上哪有不悲悯人的神呢?”

    这话得到了屋内所有侍女的赞同。

    神当然是悲悯的,看吕家就知道了。

    自从吕家抗击倭寇后,琼崖岛也建起许多供奉石蛙的庙,吕瑛令人在那些庙里立了告示板。

    告示

    雨神爱护信徒,因此他在人间的化身会报雨、帮农民捕害虫,若百姓极为饥饿,也可捕他的化身吃,这是雨神的恩赐,雨神的神力极强,死几个化身无所谓的,大家不要心疼这位很强的吕家老祖宗,只要记住别吃那种有毒的蛙就好。

    对了,也不可吃多,不然容易得肠胃病,还有就是蛙吃完了,田里的虫子也没蛙抓了,别吃蝌蚪,这和捕猎时放过幼兽一个道理,大家注意一下。

    岛上一些景教的传教士对吕家此举嗤之以鼻。

    约翰随船队来此,欲将景教传播到东方,却不料此处信仰繁多,什么佛啊、菩萨啊、妈祖啊,甚至还有青蛙也能在岛上将信仰传递。

    随着吕房对吕家水军内部开刀,整顿了一番后,虽杀了个血流成河,可那青蛙庙的香火竟是越发兴盛。

    约翰看着吕家大宅的方向,狠狠地念着:“都是该下地狱的异端,等你们死后,主会惩罚你们的,你们都该死,早点死光吧!邪恶的吕……”

    他是英吉利人,说的自然也是英语,只是他忘了,琼崖岛上做海上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信雨神的也不少,很快,一个海商就指着他。

    “嗨!那个洋番咒我们吕老爷,揍他!”

    十来个精壮的汉子便一拥而上,对这名洋教士展开了正义的围殴。

    吕房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哥哥姐姐打倭寇,现在他五十多岁,差不多护了琼崖岛两三代人的太平,

    这些人是绝不愿意听到吕房被人咒的。

    恰好此时,岚山从马车上跳下来,举起吕家大旗,大喊:“台风要来啦——”

    “台风七日内必来,接下来半个月不得出船,若有要离岛者,三日内速速离开!”

    岚山气沉丹田,运内力加持,传出的声音能覆盖小半个港口,他一路喊过去,所有听到的人都认出他扛在肩上的吕字旗,纷纷大惊。

    本就人群川流不息的港口就像开了加速键一般,所有人都加快了动作,运货的、卖货的、定库房的、租客房的……

    吕瑛被章桦扶着下马车,站在日光下看着天空,一抬手,就有海鸥落在他的胳膊上。

    “今年的台风来得早了,飞霜,回去告知薇妈妈,派人通知全岛,此次台风主要在岛内的东侧、北侧,西南两地无需在意……”吕瑛报出几个地名:“这几个地方要格外注意,今年他们那边会有较大的风雨。”

    章桦对他预知气候的能力十分佩服和惊叹,闻言便问:“可有我能做的事?”

    吕瑛:“唔,肯定会有人在台风中受伤生病,若章大夫有闲暇,事后去乡下开个义诊吧,药材和粮食吕家都会提供。”

    他们说话时,一个气质可亲的白皙妇人带着一名少女上了岛。

    太阳很大,有海鸥掠过碧蓝的海面与天空,章芍已看腻了海景,此时只被旅途劳累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恹恹的,华美静举着伞,伞往章芍那边倾斜,挡住大半阳光,却还是晒得脸发红。

    接她们来岛的则是蔡椰和费鳍两个侍卫,都是厘人,其中费鳍又精通倭语、英吉利语、法兰西语,武艺也好,是蔡椰的老叔。

    他看到纷乱的港口,连忙护着两位女眷赶到港口边上的马车,见到吕瑛的身上,忙带着蔡椰单膝跪下行礼。

    吕瑛让他们起身,等章桦与母亲、妹妹叙了旧,他便上前见

    礼。

    “吕瑛见过华夫人,章小姐。”

    华美静自嫁人后,所有人都叫她章夫人,或章华氏,见吕瑛叫她华夫人,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章芍却反应过来,她稀奇地打量小小的吕瑛,对他福了福。

    华夫人眨了眨眼,见这孩子戴着幂篱,大半脸掩在白纱后,却依然可见其如画样貌和苍白的肤色。

    她柔声道:“我这厢也见过吕家小公子,琼崖吕家果真名不虚传,小公子一身神仙气度,绝非凡俗。”

    吕瑛没接这个恭维:“不,我只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小孩子,夫人视我为凡人便好。”

    说完,他自顾自回身上了马车,华夫人也不觉得冒犯,只觉得吕瑛声音也很可爱,像是小猫咪呜,令人心生怜爱。

    她也跟着上了后头的马车,只是没想到章桦、华美静、章芍三人的马车在一个路口走了和吕瑛所乘马车不同的方向,章芍轻呼一声,就被哥哥拍了拍。

    “无碍,马车是直接送我们去家里的,孙少爷说了,让我们明日再去看他,今天先安顿,好好歇一歇。”

    青篷马车停在一处闹市的胡同里,进了其中,便可见一挂上“慰民堂”招牌的二层药堂,里面已有崭新的药柜,正有伙计将药材牌名贴到药柜上,东侧还有一排排火炉,上面是煎药的瓦罐,西侧则是摆了许多个板床,应是给病人躺的。

    自亡夫章松柏被马帮所害,华美静已许久没见过这样一间属于他们家的药堂。

    她下意识说:“此处真宽敞,桦儿,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章桦引她们去后院,路上说:“没要钱,孙少爷说只要此处给百姓治病时,能给他们用便宜的药,日后再多教几个徒弟,让他们去田里乡间治更多人,这药堂便送我们了,二楼归母亲,孙少爷听我说母亲医术不在我之下,又常治女客,便说您该有自己的医室。”

    华美静连声说:“这可太贵重了,人情欠太多,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可一

    想到那小小孩童叫她华夫人,又专门给她备了一间专属于她的医室,便是今日才认识了吕瑛,华美静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好感来。

    她以往在达官显贵的后院为夫人小姐们看诊,见过的贵人不少,如吕家孙少爷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章芍却发现后院不光有宽敞的地坪,可以用来晒药材,还有干净的厨房、热水间,以及属于她的宽敞的房间。

    她欣喜道:“哥哥,你找的这主家真是周到。”

    章桦:“主家?嗯,算是吧,我的确想留在琼崖岛了。”

    华美静惊异道:“你不去做游医,见遍天下疑难杂症了?”

    面对母亲的目光,章桦摇头:“若说疑难杂症,这座岛上便有许多,而且在此处行医不必担忧有人对我们挥刀,那我就留在这里救这里的百姓。”

    看到儿子已有了救济一方的心,华美静感到欣慰:“自你父亲离开后,我总怕你想左了,只一心避开人世,到处浪荡,你如今有了定下来的心思也好。”

    章芍念着亡父留下的话:“真正的好医术就像是树,要扎根在地上,用人的感谢来养,这树才会越来越高大,荫庇更多性命。”

    说完这话,母子三人互相看着,都笑出声来。

    章桦治好了吕瑛,吕家便赠了他大笔钱财,白银三百两,还有一间药堂。

    手头有了钱,年轻人便雇佣了几个吕瑛从湖湘难民、定安县无人抚养的孤儿做药童,要他们去酒楼买些好菜,又烧了热水,要给母亲妹妹接风洗尘。

    一个被章桦取名叫“三七”的药童回来时气喘吁吁:“师傅,外头好热闹,所有人都在为台风做准备,我看有人还拿了草席,要把门窗都挡起来的,咱们也要备吃的喝的了,接下来得有起码十天不能出门哩!”

    章桦颔首:“为师会去吕家,你们自己备好过台风的东西,把药堂守好便是。”

    几个药童应是,接了章桦给的钱匆匆出去了。

    章桦将他们买来的鸡鸭鱼、米饭摆到桌上,又给她们倒了凉茶:“母亲,小妹,往后咱们这个家,便要在琼崖岛定下来了,我和你们发誓,我们一定能在这过好日子。”

    华美静笑道:“我儿长大了,来,咱们以茶代酒干一杯。”

    章桦和章芍忙举起杯子,将其中凉茶一饮而尽,华美静又倒了一杯撒在地上。

    “当家的,看到没,儿子也有自己的药堂的,他是个能顶门立户的大人了。”

    想起已经走了的章松柏,一家三人都有些感伤。

    章芍最快恢复过来,她轻快地转移话题:“对了,哥哥,你叫我和母亲来,是要给那位吕家孙少爷做药膳调理的,他身子很不好么?是什么病症?我和母亲今日就可以研究方子了。”

    说到这,章桦的面色凝重起来。

    半晌,他缓缓道:“不好调理,便是父亲在世也不好办,孙少爷是先天心疾,心脉在五岁时也没长合,往后便是一辈子的病症。”

    章芍轻呼:“哎呀,那可要了我们的命了,哥,他要是早夭,吕家不会要我们陪葬吧?”

    谁知章桦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按在桌上。

    “不会,他给了这个。”

    华美静定睛一看,却见香笺上有一枚白鸽印,挺秀清隽的字迹书写着“无论吕瑛如何,皆不怪罪医者,诸人不可伤其性命”。

    直至第二日,被带到吕瑛面前时,华美静都十分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孩子,才会给他们家那样一封可以说是保命的书信。

    吕瑛身穿青色衣衫,坐在榻上,幽深的黑眸如黑耀珠,有股沉沉冷冷的意味。

    他伸出细瘦的腕子:“劳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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