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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只有死人才不用过度提防。所以神明遗产005不把伊甸园放进计划里,是因为ta觉得牧敛最终只是一个死人，所以不足为奇？
拜金小丑的脸色骤然变了，他也想起来一些细节。
牧敛第一次来L市找他们的时候,虽然气势汹汹，还揍了他俩一顿，但是牧敛的脸色并不好。那时候拜金小丑还以为是被他俩气得，可现在想想，牧敛是S级啊！怎么会因为生气就……
还有前几天打电话回来，牧敛的声音其实听起来也很疲惫。所以，他的身体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很有可能像总所那样，随时随地……不,不对，在神明遗产005的判断里，连总所那样的身体,他都计算进去了,可却没有算计牧敛。
难道牧敛的身体比之前的总所还……
拜金小丑慌忙的翻出手机，下意识拨通了牧敛的电话。
然而却没有人接听。
拜金小丑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牧敛是故意的。
时雀从来不忌讳提牧敛的名字,而牧敛的分化技能之一就是不可呼唤。而牧敛出于应急时候的考虑,他是不会屏蔽时雀的。
而方才时雀就提到了他的名字,牧敛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肯定知道拜金小丑会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就是故意不想接，也不打算回答。
拜金小丑感觉心脏压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火气，他在梦境里,本来就消耗很大,出来虽然路夜行帮他消除了疲惫,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情绪再复杂,整个人就有些不好。
时雀看情况不好,赶紧顺势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的拍了拍。
“我没事儿。”拜金小丑的语气还很平静，“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时雀叹气，可却能感觉到拜金小丑垂落在身侧的手，抓紧了他的衣角。
路夜行突然伸手把拜金小丑的手从时雀的衣服上拿开。然后强行用力让他展开。
原本对面的观宴和薄言昭还以为路夜行是有些在意，结果看见拜金小丑的手之后，也吓了一跳。
掌心被他自己指甲弄出两个很深的口子。血迹斑斑。
“我去拿医药箱。”观宴赶紧站起来。
结果路夜行却摇摇头，表示不用，然后唱起了一首非常温暖的诗。
路夜行的吟唱很轻缓，不仅在治愈拜金小丑手上的伤口，也在安抚他过分复杂的情绪。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时雀才把他放开。
“冷静了吗？”
拜金小丑别过头不肯说话。
时雀伸手问他要手机。
“老板不会接电话的。”
“那就打给其他人。”
“谁啊？”
“老三。”
“老三也不会的。”拜金小丑的心情又十分糟糕，“他们从之前就是这样，好像都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什么都不告诉我。”
“小老板，我他妈算的哪门子小老板。” 拜金小丑越想越气，“连虞峤那种大笨蛋都知道怎么带孩子，牧敛就是大傻逼！”
顿了顿，拜金小丑又多加了一句，“老三也是，助纣为虐的大傻逼！”
骂完这两句大逆不道的话，拜金小丑感觉自己终于好了一点，结果抬头就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干嘛？”拜金小丑皱起眉，语气不善，明显是要发火了。
路夜行举起时雀手里的手机给拜金小丑看。
拜金小丑看了一眼，屏幕上，老三的脸就出现在正中间，而老三身后半掩着的门里，长长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正中间的正是牧敛。
很明显，老三开的是功放，所以他这两句骂街，会议室里的人肯定都听见了！
毕竟这帮全都是伊甸园的骨干，一水的高阶分化者。耳朵一个比一个灵敏。
会议室内，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然后全都笑了起来。牧敛敲了敲桌子，顿时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但没过几秒，还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牧敛也是嫌少遇见这样的场景，于是没办法，直接站了起来，走出会议室，然后从老三的手里接过手机。
“……”拜金小丑感觉哪里都不好了。
牧敛冷笑，“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方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拜金小丑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差去旁边面壁思过了。
时雀顺手把他拉下来，不怎么高兴的对牧敛说，“你干嘛老欺负拜拜？”
牧敛被他气乐了，“我欺负他？时小雀你是不是偏心的太过分了！”
时雀：“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牧敛：“我开会呢！”
时雀：“那你可以回条信息啊！拜拜以为你要出事儿，吓得够呛。”
牧敛叹气，但对着视频看着拜金小丑眼里还没散去的惊恐，最终还是硬邦邦的安抚了一句：“我没事儿，别瞎想。”
时雀：“所以神明遗产005为什么不把你算计在里面？”
他问得这样直白，其实连牧敛都震惊了：“这好歹也算是我的秘密吧！你们这么多北所的人聚在一起直接问我，真的合适吗？”
时雀也是很蛮不讲理了：“那你说不说？”
牧敛：“……”
时雀捅了捅拜金小丑，“咱们等一分钟，他不说，咱们俩就一起哭给他看！”
牧敛更无语了，“你是什么无赖吗？”
他是拿时雀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转头看一眼旁边真的快要哭了，说不定才刚刚哭一场的拜金小丑，牧敛的心也软了。
到底也是他养了几年的小孩。拜金小丑和他一起走的时候，这小孩孤零零的，也没个朋友。在伊甸园这么多年，与其说所有人排斥他，不如说是拜金小丑排斥其他所有人。
也就老三和他走得近一点。
归根究
底，伊甸园不是他的归属。
所以，其实不管是牧敛，就连老三那会也知道，拜金小丑早晚会跑回北所的。只是没想到，就见了时雀一面，就一股脑的追着时雀跑了。
老三突然开口调侃了一句，“你俩有什么可哭的？我和老板都没哭。”
拜金小丑还记着五十块的事儿，不愿意看他。
老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看向老板，那意思问老板怎么办。
牧敛最终还是松了口，没好气的说道，“ta们知道我早就收容了神明遗产009，他们算计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神明遗产的特殊性。神明遗产009，名字【夕阳下的乌托邦】。”牧敛没细说，但是这个名字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
“我不知道虞燎和你说了什么，我身体没有问题。你们俩少气我，我比虞燎活得长！”
拜金小丑从时雀身后探头，“那老板你之前为什么咳嗽？”
“上次去L市的时候脸色也不好。”
老三听到他问，就忍不住乐。
牧敛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老三才勉强收敛了。
“我为什么这样不得问你俩吗？”
“啊？”
“老板西红柿过敏，你俩那个垃圾袋。”
“……”
“所以你为什么会西红柿过敏？”
牧敛：“你俩十万个为什么吗？没事儿就都给我滚蛋！”
牧敛气得直接挂掉了电话。
老三跟在他身后，跟着牧敛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不少骨干都在探头看，明显方才他们说电话，这帮人也没闲着，都听着了。
看他们俩进来，还有人说了一句，“看来小老板在北所过的不错，还是那么有活力。”
另外一个嘟囔了一句，“有活力有什么用？就只问了老板和老三啊！根本没理咱们。”
“谁让你那会老欺负他？”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注意，不是你们说的吗？不要带坏未成年！我才躲远了啊！”
“哎，躲远了也好，白守那小孩……本来也不是咱们能沾的。万一……以后在因为咱们这些人哭一场，何必呢！”
“是啊！和北所人在一起挺好。”
牧敛没说话，却也下意识看了一眼外面的夕阳。
其实他没有和时雀说全部的实话，神明遗产009的确叫【夕阳下的乌托邦】，但他也有另外一个名字，【谎言之城】。
老三给牧敛倒了杯水，“老板，别想了，未必会走到哪一步。”
牧敛没有接，而是问了老三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真……那俩小崽子真的会哭吗？”
老三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得平稳，他笑了一下，“哪里会到那种地步呢？”
“就算真的要到哪一步，还有我们呢！老板，我们的命都是你的，六十块对白守的衷心， 我们也有！”
像是为了证明老三这句话一样， 会议室里，所有的伊甸园骨干都站了起来。
他们分明都已经离开了北所许久，可面对牧敛，他们依然用的是北所属下礼。
牧敛看了一圈，本来想说，都坐下。可话到了嘴边，最终却只变成了一句，“诸位与我共勉吧。”
说完，他就站起来，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这一刻，牧敛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俩小崽子一天到晚不消停，不仅到处惹事儿还老气得他脑袋疼。
时隼和他说，做哥哥的，不能让弟弟难过。
所以，他便也多活着吧！总要看着时雀和白守能够彻底独立才能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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