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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年轻男教师百态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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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洁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笑着同张长海打起招呼:“张老师,你吉他弹的真好。”

    张长海看是龚洁,连忙停下弹奏,马上站起来说:“龚老师,你也喜欢吉他吗?来也你来弹一曲。”

    “阿,不,张老师,我不懂它。”龚洁连连摇手。

    “没关系的,你弹一下吧,它很有灵性的,就算不懂,学起来也很简单。”

    事已至此,龚洁再也不能推脱了。她只好接过吉他,张长海趁机教她如何持琴,如何挑弦拉线,幅度需要把握在多少程度。

    龚洁性格随和,心灵手巧,一学还竟有点像模像样起来。张长海说:“我刚才说了,吉他是很有灵性的,作为一个女孩子,拥有一把这样的好东西更能体现一个少女的魄力。就像古时的四大美女之一王昭君。”

    龚洁说:“我那能与古人大美女比,再说,她出塞时怀里抱着的好像也不是吉他,应该是琵琶吧?”

    张长海听笑了起来:“龚老师说的是,王昭君怀抱的确是琵琶而不是吉他,不过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且,在我看来,你要比王昭君漂亮多了。”

    “张老师,你别乱夸人,我只是哥普普通通的人,你这样夸我,我以后就不理你的了。”

    “好吧,我以后不说你就是了。”

    第四个男老师暗恋龚洁的是项元福。项元福也是第一个在欢亭校园里品尝到女人味道的未婚青年教师。

    这项元福身高与徐文斌有得一拼,但他比徐文斌胖一点,因此,看上去就比徐文斌身材魁梧了许多许多。他年龄还很轻,今年才二十五岁。项元福是欢亭学校周边村的人,父母都是农民。项元福并非没有靠山,他过去与谢瑞云关系很好,可以这样说,是谢瑞云的左手右臂也不为过。现在,谢瑞云走了,项元福就失去了某种依靠。不过,项元福很快就适应了校园里现有的体系,也不得不说他小小年纪却心思缜密。据说,他还有另一层关系是一直没有被公开出来的,那就是,他有个当大官的叔叔。至于,他叔叔官有多大,谁都不清楚,但至少他这个叔叔是在省城工作是毫无疑问的,只要有这样一个靠山在,谁都不愿意与他过不去,这就是无形权力的影响力。

    项元福老师教初中一年级丙班的语文,据说他从没有读过大学,他是十七岁去参军后来转业后直接被安排到学校里来的,谁也说不准是谁给他安排这样的一份工作的。

    项元福做事不显山不露水,心思缜密,总喜欢留一手,就算过去是谢瑞云身边的铁杆支持者,不过,明着里他也很少与别人争论是非。因此,许多老师吃亏就吃在这些方面。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年轻神府很深。

    项元福老师在暗恋龚洁老师之前,就乘危将徐娟给治服帖了,而且这事他自己做得天衣无缝隐藏得很深,连徐娟也没有看出来。当所有的年轻老师或多或少都开始对龚洁老师表示好感展开追求的时候,他也不急不恼。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了下去。其实他对学校里这些年轻一点的男同事都恨,但却从来不与他们任何人发生正面冲突,这样有心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因为难免有心直口快的人会将自己或者别人的秘密告诉他,使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布局,这也是他不急着表态的原因之一。

    他不像徐文斌那样对龚洁老师‘死缠烂打’,也不像余亮亮那样不知技巧,更不像张长海那样用特出‘文艺手段’来吸引龚洁的注意。

    项元福从这些同事老师中捉摸出一种结论:龚洁老师对于目前暴露在她面前的所有人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这点非常重要,这说明龚洁这位姑娘策略高明,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位平易近人很好打交道的人,这是一种‘假象’,是完全蒙蔽别人的。她把自己隐藏得太深太深的了。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从学校里突然杀出一匹黑马出来,那就是钱波老师。

    这钱波老师也算是个鬼才,他是全校公认口才最佳的老师,他个人的优点有许多,但缺点也被他自己进一步放大。钱波老师既像徐文斌一样懒散不务正业,他还比徐文斌老师更不在乎个人卫生。学校教师需要考个什么证,只要找他帮忙就可以的了。他的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强大,但他自己从来不去刻苦努力一把,他在学校里完全是‘和尚撞钟’的那种态度。他高兴乐意起来能把学校里最差最烂的班级带到‘名列前茅’,但不管学校里校长还是教导主任或者其他老师,怎么做他的思想工作,他都摆出这副模样,大不了他说:“你们觉得我能力不行,干脆把我辞了吧。”

    钱波老师已经三十挂零了,但他从来没有对爱情婚姻抱有一丝幻想。学校里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会说不急不急。在同事眼里,这是一个纯碎的独身主义者。

    钱波老师衣着很随便,不管是什么衣服一穿上身就不愿意替换下来,非把自己搞得浑身散发出一股异味为止方肯换洗。他口袋里有着形状大小长短和颜色都不一的粉笔,每次上完课都要把手里余下来的粉笔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带走。有时候,下一课的老师跟他开玩笑说:“钱老师,你也真是的,何必把粉笔也带走呢,再说把它放在口袋里岂不把衣服都弄脏了呀?”

    钱波于是就幽默地说:“粉笔是每个教师的灵魂,你不爱粉笔怎么行呢?我把她放进口袋里,就像关护我自己的恋人一样,别人觉得我的行为不齿,其实那都是一种误会,带不带走是我的自由,谁都没有权利要求我非留下它来不可,你别多问,这是我的习惯,习惯成自然,就这么简单嘛。”

    钱波老师的家庭背景很少有人知道,他不是本乡人氏,他自己也不说是哪里的人,但听方言口音应该是本县某一个地方非常相似,钱波不肯说,大家更懒得去问他的了。

    钱波性格懒散,衣着邋遢,这使一些有眼光的姑娘根本瞧不起他。虽然目前钱波的工作比较稳定,但钱波对恋爱的态度使那些姑娘望而却步,久而久之,姑娘就都避而远之了。

    与钱波最接近的一次相亲还是前年的事。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某一春天,学校还没有复课,钱波就闲居在自己家里。母亲偷偷去求媒人,媒人过来了,母亲就对儿子说:“钱波,今天这个阿姨过来,也是为你终身大事着想,阿姨带你去女方家,你跟过去,说话态度都不能像平时这样随随便便。”

    钱波说:“妈,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事用不着你们大人来操心,这是婚姻大事,又不是去菜市场买卖,你老是这样,我以后就连家也不回来了。”

    他妈说:“儿子呀,你如果还只二十冒头,妈就不会这么焦急的,你都这个年纪了,别家的老人都抱上孙子了,可妈膝下连一个‘冒泡’的都见不着,你还说不用妈操心,妈能不操心吗?你这次拒绝,妈以后就再不理你了,你也别再叫我妈好了。”

    母亲伤心起来就‘吧嗒,吧嗒’往地上掉眼泪。钱波无奈,只好同意跟媒人去相亲,但心里老大一个不爽。

    钱波虽然跟着媒人走,但一路上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在正正规规的媒人看来,这孩子有点不靠谱。于是,这个媒人对钱波第一印象很差,这对钱波是很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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