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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宦人香甜 > 第12章她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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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屋外狩猎的号角已经吹响。

    东语冷眸微眯凝视着桌子上漆黑的药汁。

    沉默了片刻后,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端起直接倒在了窗户根下。

    一声鹰鸣划破长空。

    远远便能看到猎马奔腾带起的滚滚浓烟,哨声、击鼓声、马蹄声从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时刻报着方位,驱赶着猎物。

    宫人一个个行色匆匆的捧着各种物件,穿梭在营帐各处。

    东语站在窗边,倒是闲的有些不合群。

    干脆换了身衣服,悄悄从营地里溜了出去,直接进了后山。

    相比营帐里的热闹,这里虽然也是围猎圈出的地,却安静自在。

    东语蹲在草地里细细的翻找,时不时捏起一株草根比对着出宫前苏嬷嬷画在绢布上的草图。

    她的防水颜料已经缺了已经七八天了,胎记不早日补上,迟早会惹来大麻烦。

    想到早上穆景言别有深意的关切,和昨晚的试探。

    东语心里总觉得是什么地方被她忽略,埋下了祸端。

    链条的响动传来,东语下意识的戒备的看着前面。

    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囚拼了命逃跑,却被脚上的链条绊倒。

    鞭子的破空声传来啪的一声落在了女囚的身上,鏖战脚下发力重重的踩着女囚的脖子发起狠:“妈的,要不是看你是人祭,老子早办了你。”

    东语垂下眼眸,手无声的握成了拳。

    穆王朝围猎的传统,选出貌美身子干净的奴隶做人祭和围猎的重彩头一起赏赐给第一名。

    人祭的下场,一般都是被赏给下面的官兵用来鼓舞士气,直到被玩弄致死。

    这个传统,建成了十二年,也持续了十二年。

    “将军,听说她是剩下的奴隶里长得最好看的,以前伺候战国公主的。这次赏给兄弟们的时候能不能让小人排在您后面。”

    地上的人影听到这话,抓住鏖战的腿挣扎着半坐起身,瞪着眼睛,突然用力的“呸”了一口。

    但立刻就换来更大一顿毒打。

    东语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身影,嘴唇颤抖的就要喊出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名字。

    头发下沾染血污的面孔,心如死灰的不惧。

    十二年容貌发生了变化,可那张脸上满眼的倔强不屈,嘴唇上一颗小痣都没有消散。

    是阿朱,

    是她的阿朱。

    无数的情绪翻涌东语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看着下面的人不断的羞辱,讥笑。

    胸腔压抑许久的仇恨一点点溢出,东语失控的就想要冲过去将那群畜生撕碎。

    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响。

    鏖战猛地站起身,怒瞪着不远处的草丛怒吼:“谁躲着呢,滚出来。”

    风吹草丛耸动,周围静的连一声鸟叫都不可闻。

    一把将刀扯出,鏖战一步步缓缓靠近到最粗的一处可以藏人的树前,挥动着手臂就要砍下。

    突然一颗松子从树顶掉落。

    鏖战抬头看向一窝松鼠和他面面相觑,嗤笑一声收回刀转身回到方才的地界。

    等人离开,东语如幽灵一样从树后走出,一路上跌跌撞撞,才回到营帐。

    还没进门,一个也是第一次出宫随行的年轻小太监拉了东语一把,嘻嘻哈哈的说着今日见到的热闹。

    “东公公,你去压注没,前面太子身边那的魏公公给咱们下人开设了赌局,压今年的围猎的彩头会被谁得了去。”

    东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开合,张开嘴发出的却是低哑的气流,浑身一阵阵的发冷。

    挣扎着推开面前还在跌跌不休的小太监,东语冲回帐子路上撞到什么,也顾不得看,一进门就麻木的跌坐在床上,摊开握了一路的拳头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

    “三王爷吉祥。”

    鹿皮软底的骑装靴停下,穆景言冷眼看着失魂落魄的东语。

    肩膀还残留着刚才被撞的酸痛。

    半天也没等到东语的行礼,穆景言眉头紧锁的瞪着这个胆子越发胆大包天的奴才,正愁没处发难。

    “你……”

    话音刚起,床上的人突然低头,呕出一口什么来,正好溅在了他的新鞋上。

    穆景言脸色一冷。

    一旁的小太监惊呼出声,打断了他的兴师问罪:“呀,血。”

    面色紧绷,穆景言凝视着东语片刻后下了令,才冷淡的让人把医官请来。

    陆医官仔细的辨认过地上的血迹,和东语的神色,捏着胡须疑惑道:“按理说昨晚微臣开的风寒药是对症的,可眼下见到病人,她却更像受到惊吓瘀血凝结的病症,索性已经吐出来,再修养一天也就好了,不过老夫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事能吓成这样。”

    穆景言身体今日隐隐的不适,总觉得不爽利。

    陆医官的随口一说,就像意有所指让他小腹一紧,顿时有些恼怒:“只是跌了水,他自己胆小吓唬自己。”

    有意瞒了无关紧要的经过,一旁毫不怕生的小太监又咋咋呼呼的叫出了声:“怪不得呢,我们后面打扫的知道东语的都知道他怕水,说是儿时一家人都被淹死在水里,多亏了苏嬷嬷救了他才活了下来。溺水了能不怕吗。”

    说者无心,穆景言却听的心里有些复杂。

    转身离开。

    陆医官上了年纪,捏着老花镜下着方子喃喃自语:

    “没想到三皇子一向不近的女色,临了赶着老臣告老还乡之际,还能看到他对一个女人上心。”

    小太监忍不住嘟囔:“什么宫女?哪来的什么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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