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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之师的精锐战士几乎全体瘫痪。
看着画面中那些面对虫子撕咬也不闪不避的战士们，离得远远的将军们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心悸……却也被心急如火的暴躁驱散。
维斯林暴怒的拿起对讲机，“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从战场各个角落中传出的声音尤为刺耳，然而无人应答。
直至一个黑点最先向后逃离，整片战场上才陆陆续续有了动静。
“跑！”
白厄的声音像是叫醒了那些熟睡中的人。
一部分战士恍若大梦初醒，然而依旧四肢发抖嘴唇苍白。
看也不敢再看那只新出现的赤红色怪物一眼，转身丢下武器就跑！
宛如大漠流沙，丝丝缕缕的战士汇聚成流，满心恐惧地向后狂奔，毫无章法。
行动不算快捷的赤红巨虫缓缓向前，来到冲进虫海中最近的一个人类泰坦级武装机甲的面前。
看起来与螳螂虫骨刃并无太大差别的双臂骨刃一挥，顶天立地的机甲顿时化为三截。
切口处整齐无比，缓缓斜向滑下。
“咚！”
落地的动静惊天动地。
“机甲！我的机甲！”
汉密尔顿看着自己手里的核心武装就这样被毁，满脸不可思议的惊骇。
机甲的装甲要比坦克还要坚硬，采用的材料是人类目前能够制造出来的顶级八元合金，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维斯林又惊又怒，前线发生了什么！
从未预想过的战局发生在眼前，然而没人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谁去看一下？”
“不用了……”角落里一直咬着银牙浑身有些轻颤的月影忽而出声，“他们，回不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这位一直沉默不言的精灵族刀术大师。
“灵能……汇聚了全体虫族的灵能之海要远超任何个体的意志，那只新出现的虫子，就是掌控这一切的主宰！”
“虫子也有灵能？”
“它们的主宰不是脑虫么？”
这与人类一直以来对于虫族的观测不符，在场的将军们有些不解。
月影摇了摇头，“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或许虫族有两个主宰，脑虫主内，新出现的虫子主外？
或许这也是脑虫的一种变种，毕竟虫子的进化演变能力很强，千百年前虫子刚登陆星球时也和现在完全不同。
但无论如何……
“它们如果有这种实力，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
没有彻底吞没人类？
在人类的观测中，虫子是贪婪一切生物质的饕餮。
如果还没吃掉你，那是因为打不过你，而非是不想吃。
真有这种瞬间可以控制所有生物的灵能领域，它们早该一口吞掉城市了才对！
这个星球，早就是虫子的天下了。
月影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具体情况，她如何知晓。
天生对于灵能的敏感，让她只能观测出这些许判断。
而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如何撤离？”
败局已成定式，尽可能地减少损失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去接上那些逃兵。”
维斯林双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冷漠地戴上黑色过滤口罩，套上皮质手套，一把拉开车门。
“看看我们最勇敢的战士，因何畏惧死亡！”
“呼！呼！”
战线的后方此刻也同样一片混乱。
后备队接到紧急通知停止前进，中线在恐惧和无知中摇摆，前线的部分士兵疯狂败退。
一众军官顶着漫天的风沙，平原上的狂风吹起他们墨绿色的大衣边角。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从中线后撤下来的士兵。
“发生了什么？”
维斯林一把按住对方，试图让对方恐惧的双眼对上自己的目光，“你安全了！告诉我，前线发生了什么！”
溃逃的士兵暴躁地试图挣扎，然而面对如同维斯林那钢箍般的双手动弹不得。
缓和了半响后才一脸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把甩开这个似乎被吓破了心智的士兵，维斯林又拦住另外一个，“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
“发生什么了？”
“我……我……”
连续拦下数个，才有一个士兵能够稍稍整理语言。
“长官……我，我做了逃兵！”清醒过来的士兵极度后悔自己的选择，言语之间潸然泪下，“我会回去的！我会回去的！我要重新上阵！我会为人类杀敌！”
“你很勇敢！士兵！”维斯林没空理会一个士兵的自我救赎，只是半蹲在地看着他的双眼，“告诉我，前线发生了什么？”
“前线……前线……前线大家都在撤退！”士兵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按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暗盖住了我的脑海，恐惧……我不应该恐惧！长官！我要回去！我要杀敌！”
更多杂乱的脚步从前方传来，问不到太多详细信息的维斯林站起身来，遥遥看向远方。
从黑岩平原上袭来的微凉轻风吹去了心中的执念，维斯林颓然叹气，“不用杀敌了。”
败势已成。
恐惧？
灵能力量竟然能够同时影响范围如此辽阔的战场……这是灵能领域的一个重大发现。
人类的灵能者从来做不到如此程度的伟力。
在针对心灵层次的灵能防护做出重大突破之前，这座虫巢，就是人类一座迈不过去的大山。
过不在我，非战之罪。
维斯林心中唏嘘，挥了挥手，“准备有序撤退！”
……
【？？？】
全都是？？？
哪怕是幸运一击标注的爆率，都看不见那只虫子的任何信息。
其中代表了什么含义白厄不太清楚，但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绝非人类可以匹敌的东西。
白厄下意识地逃跑，可不过奔行出去数步，就慢慢停下了脚步。
队友呢？同伴呢？大家呢？
虎、柚、大山，宋鹰……
回首看去，虎似乎稍有挣扎动作，柚僵直不动，宋鹰……如同雕像。
他们还没死！他们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对抗过了精神检定过后，白厄已经可以保持正常思考。
在那位主宰的精神领域下，不止是人类，就连那些虫子也几乎静止了进攻节奏。
距离整体的溃败还很远，暂时也没那么危险。
或许……或许我可以救下一些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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