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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切被拆穿，她想过后果么？
房间里很静很静，静到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苏暖一直在等左亦良的回答。
她真的怀疑，当年左亦良有没有爱过她。
可是他当年那么好，那么好的阿。
怎么会没爱过。
沐之不想听答案，她知道答案。
苏暖何必这样问，左亦良爱过。
她如果知道左亦良在她死后有多难过，就不会问这么问题了。
“她死了。”良久，左亦良开口。
苏暖愣住了。
沐之拿出了手机，看名单。
苏暖很疲乏很疲乏，她被折磨的，所以反应不过来左亦良说的是什么意思。
沐之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当年左亦良当然是爱苏暖的，如果苏暖没有回来，那么他心里一定也永远有她一个位置。
只是苏暖自己回来了，她亲手杀死了左亦良心里的那个自己。
他记忆中的那个爱人。
左亦良走了出去，那张化验结果在苏暖面前，沐之收起了手机，看了一眼苏暖，离开了。
苏暖此刻大概是心灰意冷的，其实**上的折磨并不是折磨，真正的折磨，是灵魂上的。
比起所有的一切，从灵魂上让她没有活下去的想法，才是真正的打击。
“这个确实不清楚，查不出来。”薛鸿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追踪过苏暖的所有行程，还是找不出她回来的理由。
“她还是和雍轩在一起，并没有分手，所以找不出她回来的理由。”薛鸿真是很不理解这一点。
如果是是苏暖和雍轩分手了，又回来找左亦良这个金主还好，但是不是，她还是和雍轩在一起，这边却又一定要和左亦良在一起。
这个目的真是奇怪了，雍轩那边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没有生气。
冷冽点了一支烟。
薛鸿知道冷冽此刻是愤怒的，自己的兄弟被这样一个女人捉弄。
其实他不觉得当初是左亦良看花了眼。
苏暖当年真的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一个素颜就能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她的目光像一条小溪一样澄澈。
但是忽然间物是人非，苏暖这次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这次，是四年前。
她处心积虑计算了这次离开的时候，就变了。
自己的丈夫能允许妻子去另一个男人那里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真是让薛鸿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都想不明白。
黑-道是一个死人的行业，会死很多人，有些人是惨死街头，后来有人收拾，有些人是会被自己帮派的人带走，而有些人，就是所有死在沐之手下的人，都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管是多么大的阵容，都是这样，何无极的帮派所有人都死了，那么多的尸体收拾起来的确费力。
有些时候，火化的工作人员就只能加工加点。
骨灰都被洒在了每一个地方。
大熊从火化的工厂回来，他看了一眼今天的记录，确实是送来了一批人，沐之真的动手了。
来的人是顶级特工，大熊是知道的，沐之这边只受伤了十四个特工？
一个都没有死真的是很奇怪。
沐之回了房间，洗了冷水澡。
人是她杀的。
她有了现在的地位，不，有了暗夜之花这个称号以后其实动手的次数不是很多了，但是这一次，人都是她杀的。
她在两千米的距离，一枪一个。
受伤的特工是被炸的，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地下埋了炸药。
这一点沐之确实没有想到，因为有特工一直看着监控，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汇报。
那真是奇怪了。
这个背后的组织不简单，至少他们的技术不简单。
左亦良在客房，他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也看出了不同一般。
寒辰在另一件客房，他在看沐之从前做的那些电影。
整整一个下午，平静的让人不习惯。
沐之傍晚的时候，终于出来了，大熊从一号那里出来，“睡好了么？”
“我去寺庙。”沐之直接走向了通道。
大熊叫了特工，而后跟了上去。
寺庙不是去了一次两次了，去的次数多，很容易被堵。
那个主持看到沐之，行了一礼，“施主有些日子没来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上你说的杀戮之气更严重了。”沐之浅浅的笑。
“施主自有施主的想法，老衲不多说。”主持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含糊。
沐之看了他一眼，走进了佛堂，上了一炷香。
佛像一如既往，金光闪闪，还是那样慈悲的笑容。
不管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明，那都是一种信仰。
很多事情可能是巧合，也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沐之来了这里以后，很多事情水落石出了，压了很久的仇也可以抱了。
住持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沐之，沐之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这种人，有资格得到幸福么？”
大熊一直没有进佛堂，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真的，他走进这个寺庙里就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散发着煞气。
就好像她一直说的沐之在做一些和她那么不相符的事情有多格格不入一般。
他就站在院子里看着沐之，沐之经历了多少起起落落，一个真正游走在鬼门关前的人。
不是所有黑-道上的人都能游走在鬼门关前，他们只能一次，非生即死。
沐之是一直在那里，阎王爷要她命都不容易。
十二年前，沐之大难不死的时候应该就注定了。
所以她对这些都没有感觉，她还可以给佛上香。
“施主，你说的幸福是什么？对老衲来说，每天都能给佛祖上香，我就是幸福的。”
“相爱相守。”沐之定定的看着他。
“施主，一切自有天意。”住持施了一礼。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沐之顿了一下，“还是。”
“相爱何须相守，相伴何须相爱。”
“施主，老衲多少还是知道施主是做什么的。”住持转头看着佛像，“老衲是出道之人，所以不谈感情，但是在老衲看来，感情无非两种，最近不过亲人，最远不过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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