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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良不是记忆错乱吧。
他这是……
于华心里心里有了几分底，“左少，今天是几月几号？”
“十月十七。”
“2010年十月十七？”于华认真的问道。
左亦良没有开口，于华问了这么多他已经明白了，“今天是几号。”
“2016年3月十四号。”于华大约已经知道了左亦良的病情，道。
小斐担忧的看着左亦良。
这是什么病？
她听说过失忆，选择性失忆也听过，但是有一下子遗忘六年的失忆吗？
平平淡淡的少了六年的记忆？
于华示意朱瑞坤跟他出去。
“总裁是失忆了？”到了朱瑞坤办公室，朱瑞坤给于华倒了一杯茶。
于华摇了摇头。“应该是失智，院长在左少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定论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会失智，左少刚醒的时候……”于华停顿了一下，“院长去了，那个苏小姐不让见，我们医院的医生只是简单的问了左少两个问题，就被赶出来了。”
“院长还和我说是他判断错误了，左少可能就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二。”
“朱经理，你知道……”于华苍老的脸上有看不透的笑容，“院长是业界神经外科的里程碑，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过错误了，包括判断失误。”
“不用院长，就是我看了左少的手术情况，我也是这么判断的。那百分之二里不可能有左少。头部伤成这个样子有后遗症才是正常的，何况左少脑部还有没取出来的血块。”
朱瑞坤一直都没打断于华。
于华说这么多肯定是有目的的。
“朱经理，我说这么多，你知道，我们都是确定左少会有后遗症，说百分之九十八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安慰，其实是百分之百。”
“刚才你们也都能看出来左少的情况，但是左少醒来以后，我们要给左少检查的时候，被人挡了。”
于华只说到这里。
朱瑞坤喝了一口茶，于华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告诉他，苏暖有问题。
周诗韵敲了敲门。
“进。”朱瑞坤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
周诗韵带着练好的笑容走了进去，“朱总，这是您的咖啡，不知道于医生喝什么。我就调了一杯淡的。”
“恩。”朱瑞坤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周诗韵放下了咖啡，停顿了一下，然后在于华的注视下有些尴尬的走了出去。
往常她送咖啡进来的时候，朱瑞坤总是会夸一下她的衣服，头发，口红颜色。
总能把她夸得心花怒放。
朱瑞坤不愧是流连花丛的女人，就算她知道朱瑞坤跟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她竟然还是觉得高兴。
周诗韵关上了门，皱起了眉头。
她是想进来听听左亦良的情况的，但是竟然没听到，朱瑞坤今天竟然有点不一样了。
也不是，以前公司忙的时候，或者有什么大事情的时候，朱瑞坤也会这样。
他就是那种在怎么不务正业，也不耽误正事的人。
怪不得他能坐到这个位置。
刚才左亦良进公司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左亦良好像有什么变化。
他的目光变了，看向她们的目光都很陌生。
而且小斐和朱瑞坤跟着的目光也不对，都像是左亦良有了什么重病一样。
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秘书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了起来，冯晴云附和着，心却不在这里。
她已经对这些不敢兴趣了，大概是撞到南墙了，于是回头了，死心了。
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你拼了命也得不到。
穷其一生最后都抓不住的人。
也好，可能到老的时候，她还能回忆年轻的时候，她也曾经追过一个万众瞩目的男人，做过一场大梦。
她现在回想以前那个自己，那个被周诗韵当枪使还往上冲的自己的，真是傻的。
人生真是一个不断发现自己是傻逼的过程。
冯晴云的目光里划过一抹淡然。
此刻她看着周诗韵在和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只觉得幼稚了。
也不是嘲笑，这是人生的过程。
谈话被周诗韵打断了一下，朱瑞坤离了一下思绪，“于教授，你是专家，您给我讲一下失智的意思。”
“通俗来讲，就是左少的一切都回到了六年前。不止记忆，他的身体机能也回到了六年前。”
“左少这种情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失智大部分情况都是回到童年少年时期。”
朱瑞坤点了点头，于华说的对，左亦良现在其实也能算失忆。因为他十九岁的时候早就扛起左氏集团了，没什么区别。
“记忆怎么恢复？”朱瑞坤端起了茶杯，又放下。
“刺激。”于华的手机响了，他说了两个字就走了出去。
朱瑞坤眯起了眼睛，刺激……
——
苏暖匆匆赶到左氏集团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左亦良既然离开了医院，那肯定就是以前知道他自己的情况了。
只要别人跟他讲一下这六年的事情，就完了。
苏暖在车里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下车了。
此刻左亦良的记忆是停留在六年前的，他们的感情很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别人跟他说的话都是故事，左亦良是没有一丝印象的，还需要辨别真假。
她还是有机会的!
苏暖豁然下了车，匆匆走进了左氏。
门口一直蹲点的记者们闪光灯闪烁着，最近他们可忙活了。
集团的职员们看着苏暖匆匆进了电梯，保安没拦，前台也没拦。但是没人问好。
现在时局未定呢，不能先站地方。
这个时候是她们上位的时候，但是左亦良身边除了一个苏暖谁也没有出来。
大众其实都在寻找沐儿。
但是找不到。
苏暖直奔了左亦良的办公室，小斐在里面，就没人拦。
那些在积极讨论的女员工一瞬间精神了，周诗韵最精神，“苏暖？”
女职员们眼神交换着，苏暖还真是死抓着左亦良不放啊。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她积极。
周诗韵眼里恨恨的，她就是没有苏暖那个运气，她要是有，现在就是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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