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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霏知道这丫头每次想忍着不哭就会死命吃东西。
“看什么呢？把你俩感动成这样。”段霏卸下背包，把睡衣从床上拽下来，扭头瞥了两人一眼。
何蜜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女主太可怜了……相亲和男主看对眼结了婚，自己不孕不育，却发现男主在国外的前女友偷偷给他生了个儿子，开始帮人家养儿子不说，现在还被设计和男主离婚了……呜……好可怜……”
“套用我女神的话，这就是一种叫做编剧的无聊人士写出来骗你们这些无知少女的。”
段霏凉凉道，然后端起澡盆出门了。
脑子里忽然乱起来，翻来覆去的全是胡青青那句扰心不已的话。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亲男朋友在法国一年都发生了些什么？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莫非，在将来的某天会有一个陌生女人牵着和陆之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朋友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滚蛋？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陆之尧明显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他在法国的曾经她无权置喙。
那时候他们不熟，他怎样都是他的自由。
说出那话的胡青青约摸是肖想人家男朋友想疯了。
这些天陆之尧明显啰嗦了许多，虽然以前他没事也会发消息逗一逗段霏，可现在频率增加得有点让人招架不住，晚上打电话的持续时间也变长了。她知道他是怕她难受，在哄她开心。
二次元的灰色风暴还没过去，说是许琛学长正在查，已经有了第一层突破，找到了目标，只不过对方似乎也是it高手，资料加密很复杂。
段霏说：“不着急，麻烦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陆之尧只笑了笑：“没事儿，他不找点儿乐子成天也是闲着。”
“可是电视里的it高手遇到这种事儿都是不眠不休的呀，你说完事我要不要请许琛学长吃顿饭？”
“不行。”陆之尧几乎想也没想就驳回。
段霏闻言疑惑：“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请，你就请他女朋友吧。”
段霏秒懂他的用意，顿时满脸黑线。
这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醋坛子。
于是她努了努嘴，不满道：“人都有女朋友了你还吃醋。”
“有女朋友也是男的，就不许他出轨？”
“噢，这么说你也能出个轨。”段霏瞬间get到了反击重点。
陆之尧一本正经道：“我不一样。”
“你哪儿不一样？你就不是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特想知道？”
段霏隔着电话脸刷地一下红了：“说正事儿呢，你又不正经！”
陆之尧轻笑道：“嗯，说个正经事儿，等我回来，我们继续那天早晨……”
“陆之尧你闭嘴！”段霏羞愤得几近咆哮，“不和流氓说话，再见！”
紧接着“啪”地一声挂断。
而陆之尧听见听筒里的嘟嘟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着屏幕上的通话中断，脸上笑容蔓延。
知道那丫头只是害羞，不会真的生气不理人，他才总是乐此不疲地逗她。
“陆先生，徐总在外面。”刚刚推门而入的年轻小伙子颇有些忐忑地打断看起来心情极好的上司。
陆之尧收了笑容道：“请他进来。”
*
七月中旬的一个阴雨天，宁沐言和何蜜去了选修课，段霏窝在光线昏暗的床里帮拂桑的新歌做后期。
霏凉凉千岁：［文件］
拂桑：霏霏好神速！
对方已成功接收了您发送的离线文件“111.mp3”。
霏凉凉千岁：［可爱］
过了几分钟。
拂桑：嗷嗷嗷！完美拯救了我刺耳的高音！我霏最棒了！
霏凉凉千岁：嗯，我也觉得我最棒了。
拂桑：［发呆］你就从来不知道客气么！
霏凉凉千岁：客气是啥。
拂桑：自行百度！对啦，网剧的事情和陛下说了没？
霏凉凉千岁：他说这阵忙完了就有时间，估摸着就这几天了。
她自然不会告诉拂桑，陆之尧的原话是，靳凯的工作室狼多肉少，他必须要去贴身盯着。
拂桑：这么说陛下答应了！嗷呜～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霏凉凉千岁：为毛他要比我多九千岁？不服！
拂桑：……我我我我去找凯哥玩了！
段霏突然嗅到了一丝jq的味道，可她没来得及多想，宿舍门就开了。
“这不还没下课么？你俩又早退。”她看都没往那方看一眼，伸出手，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懒懒地问，“给我带的柚子茶呢？”
安静了几秒之后，地面上传来熟悉而久别的声音：“霏霏。”
段霏心底一颤，转过头去望着刚刚进来的女孩。几月不见，又瘦了些，脸色却比上一次见面时候好了许多。
右手握紧了收回来，段霏淡淡地朝她问：“回来有事？”
“我收拾收拾东西。”阮乐乐用皮筋把头发扎了个马尾，爬上何蜜的上铺。
“嗯。”段霏漫不经心地应着，点开右下角闪动的钢琴头像。
陛下：在哪儿呢？
霏凉凉千岁：寝室。
段霏抱着电脑和陆之尧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阮乐乐几乎是毫无声响地收拾东西，半小时后，阮乐乐扶着行李箱拉杆，坐在段霏床铺对面的凳子上，轻声道：“谢谢你，霏霏。”
段霏拔掉了笔记本电源，拿着手机下床。
“走吧，送你下楼。”
宿舍楼门口停着一辆路虎，阮乐乐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却没有着急上车，而是折返到大厅抱住了面色平静的段霏。
“我要走了。”
“之前我很想说，不管你有什么困难，大家都可以帮你。”段霏拍了拍阮乐乐纤瘦的肩头，“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阮乐乐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们一家要移民加拿大，我爸用了半年时间才把公司的烂摊子收拾好。前些日子，我天天提心吊胆，跟着妈妈四处躲。”
段霏瞥见玻璃门外的那道身影，低声轻叹：“可江氏集团最近出尽了风头。”
“我都知道。”阮乐乐松开段霏，站直了身子，用手背抹着眼泪，“我不怪他。”
“他来了。”段霏帮她理了理鬓角。
阮乐乐身形一僵。
“道个别吧，不管你还想不想爱他，以后都不能见了。”
总有一些人的爱情，挣不脱利益跟悔恨。哪怕真的爱了，也没人敢相信。
待阮乐乐上车离开，段霏才拿出响了一阵的手机。
“宝贝儿，现在我可以从天而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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