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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段霏觉得这场勾搭希望极其渺茫。燕萝是圈里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要想接债早就接了，不然你就算吊死在她家门口也并卵，人顶多问候一句棺材要翻盖还是滑盖，她订做你买单。
本想来点儿音乐烘托气氛，可两人商量了一下又作罢了。两个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的yy盲开着自由麦说话，如果再加上背景音乐，会被回音整疯掉这点常识他们还是懂的。
不愧是专业cv，风定无沙很快进入了状态。
“这荷池许久未开花了，连鱼都见不着几尾。阿东，你说，过完年要不把它给填了……阿东？”
“世子，有人。”
阿东提剑护在前方，两人悄悄走进树林。树底下，发髻稍显凌乱的女子背对他们垂头坐着，脑袋微微摇动。
“嘁……这姚公子真窝囊，就这么把心上人让出去啦？写书的人也是够笨的……”
阿东欲上前去问，却被顾诀轻声阻止，“别出声。”
“哎呀不看了，烂本子！”女子站起身拍了拍水蓝色裙摆上的泥土灰尘，回头，柳眉一颦，“咦？你们是谁？”
阿东被女子的容貌惊呆了，微张着口说不出一个字。却是顾诀从容不迫地问道：“姑娘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先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
阿东这下终于拉回神智，喝道：“大胆，竟然对我家……公子无礼。”
段霏正打算继续念台词，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高冷什么镇定，通通被抛到了脑后，脑洞一开，任什么都挡不住汹涌的滑稽念头。
等段霏意识到尴尬，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风定无沙才轻笑着问出口：“怎么了？”
“没……没什么。”段霏一边说一边顺气，语气中仍带有刚才那阵大笑之后的余韵。
她能说是被陛下的精分逗笑了么？并不。就算精分，陛下也是不可亵玩的。
然而，此番现场pia戏，让段霏更加佩服陛下的能耐了。顾诀和阿东转换得游刃有余，完全听不出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虽然从头到尾知晓真相的她笑得直抽抽。
“陛下，你要不要自己来？听说cv都会伪音，你试试女声……”
“霏霏。”风定无沙无奈轻叹，“我很正直的。”
的确，以前装得挺正直。段霏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随后，语气就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你配《一度春风》的时候确实挺‘正直’。”
和ab男神那一段活色生香的肉，曾经为段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陛下是唯一一个喘得比受还*的攻。《一度春风》是陛下少有的丢节操作品之一，不像很多cv每部剧无肉不欢，所以大家伙儿还是一致认为陛下比一般人正直。
段霏此言一出，风定无沙沉默了良久。
两人各自对着电脑屏幕无语，直到吴晴如幽灵般出现在段霏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霏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霏霏，你二婶说她学生加你qq了，你不理人家。”连带着吴晴的声音在此刻的段霏听来都有些阴测测的味道。
段霏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愣愣问了句：“谁？”
吴晴叉着腰不耐道：“就是那个男生，昨天跟你说过的。”
“哦。”段霏恍然大悟，“你让他写清楚他是谁啊，当什么阿猫阿狗的我都要理？那我不忙死了。”
“行，我去给你二婶说。”吴晴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要是觉得可以，就和人家好好处处。别跟平时一样对谁都懒得搭理。”
“知道了知道了。”段霏有些烦躁地朝她摆了摆手。
吴晴终于出去关上了门，段霏松了口气，一回头，耳机里就传出风定无沙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妈给你介绍对象？”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刚才居然忘了关自由麦？
都怨老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来玩灵异，把她神经都给吓短路了！被陛下听得一字不漏啊……妈蛋，囧到外星球去了！
段霏心底生无可恋地咆哮着，嘴上尽量保持着一派正经：“嗯。”
风定无沙没有搭话，听声音他应该在喝水。放下杯子之后，他才语气平淡地说：“继续吧。”
此刻段霏再也说不出让他自攻自受之类的玩笑话了，只有全身心投入剧本中，才能稍稍缓解心底的窘迫。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段霏的qq再一次收到了好友申请。果然就是那个洛宇。头像灰白色，不知道是谁家胖小孩的大饼脸。
这次他写了验证消息：你好，我是洛宇，董老师的学生。
段霏撇了撇嘴，点了同意。在二次元混久了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挺没趣，他们应该不大谈得来。
洛宇：你好。
短短一两分钟时间，段霏已经对这两个字有了阴影，却不得不回了句你好。天知道她多想像平常对二次元小伙伴一样发一个句号或者一个数字1过去表示她在听，但这人肯定不懂，不懂又得解释，神烦。
洛宇：我上午加你，你没收到？
段霏盯着这句话，心底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虽然这人可能只是缺心眼，但这语气怎么看都是质问。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你验证资料没写，不知道你谁。
洛宇：你的网名真霸气。［呲牙］
这话题转得还真溜。段霏长长舒了一口气，翻个身，回道：嗯。
洛宇：听说你在上大二。
霏凉凉千岁：嗯。
洛宇：我在xx公司上班，做工程造价的。
霏凉凉千岁：哦，不错。
洛宇：呵呵。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
霏凉凉千岁：还没想。
洛宇：这可不行啊，现在得好好打算了。想想你以后去哪里，做什么，我们的事情也比较好办吧。
次奥！这才几句话呢就开始我们我们了！
段霏咬牙切齿，指甲把手机屏幕戳的咔哒响：请你拎清楚，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洛宇：好吧，慢慢来。其实，女生当公务员或者老师都挺好。
霏凉凉千岁：我都没兴趣。
洛宇：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总之对你没兴趣。段霏一边腹诽着一边望天花板长叹，向来淡定的她此刻竟有一点想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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