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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林导不快地说着，就坐回自己的沙发。
房门轻轻地给推开，秀美带着笑，扭身走了进来。
“是秀美啊，有什么事儿吗？”林导问着，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秀美扭到了林导的跟前，在沙发的扶手上，拧着身子坐了下来，一侧的臀部还故意地贴了林导的胳膊，娇里娇气地说：“林导这两天心情就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林导把身子往一侧闪了闪，有些懒怠地说：“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身子怪乏的。”
“是吗？”秀美这么问了一声，就把手搭在了林导的肩上，给林导揉捏起来，“林导就是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嗨——”林导叹息着，又摇了摇头。
“哼，老色鬼，还没有听明白我这话里头真实的意思呢。马上，也就要你好看了。”秀美暗自说着，又故意地问林导，“黎小雪有两天没过来了，不知道林导是不是也因此而不痛快呢？”
林导的心往起提了一下，斜眼看着秀美，说：“她和我告了假了。”
秀美点了点头，又问：“她有什么事儿？多早晚才来呢？”
林导有气无力地说：“还要几天吧。”
“哦。”秀美又点了点头，煞有介事一样，继续问着，“李君浩这两天怎么也没见过来呢？是不是，也和黎小雪有关系？”
林导禁不住，就从沙发里坐了起来，脸色十分地难看：“你究竟想说什么？”
秀美又扭着身子，缓缓地起身：“林导，我这一回过来，可全是为了你呢。”
林导知道秀美不是在开什么玩笑，又回身开门往外看了几眼，确定再没有其他的人，才把门关牢靠了，到了秀美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秀美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林导这时候倒这般地谨慎，那个时候怎么就那样粗心，也不看好了时机，就动了那样的心思？”
林导知道秀美有备而来，也就直接地说：“大家都是聪明的人，谁也别绕什么弯子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就说吧。”
秀美叹息了一声：“林导这一回，可真的是遇着大的麻烦了。”
林导的心跳加快了：“怎么讲？”
秀美搂着自己的胳膊，仰着脸，往一旁缓缓地，背对了林导，慨叹着说：“林导的晚节或者因此而不保。”
林导还不服气着：“就凭他们两个小崽子？他们无凭无据，上嘴皮一挨下嘴皮，就想把我的名声搞搞臭？弄不好，我倒还要告他们一个侵犯名誉。”
秀美缓缓地摇了摇头：“林导，你可别小看了人家。当时的情节，人家可是拿手机都录了音的。”
林导听了，还不及辨别真假，脑子里“嗡”地，就一片响，两条腿软软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重重地往下摔着，“噗”地，坐回了沙发里。
秀美再看向林导，林导的脸色着实也给她吓了一跳。
“林导，你这……”秀美指着林导的脸，惊叫着。
一声惊叫，又使林导坐了弹簧一样，弹到秀美的跟前，慌慌张张就捂住了秀美的嘴：“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不成？”
秀美叫林导手心里腥臭的汗水险些就熏背过了气去，厌烦着推开之后，喘了几口的粗气，才说：“不是我及时地了解到了这情况，并制止了他们，我和你说，他们已经要去找记者了。”
林导先松了一口气，感激了几声之后，又有了一些疑惑：“你怎么会从他们那里知道这些？”
秀美确实如林导所料，有备而来，对林导可能会问到的，了然于胸：“你不知道他们早上过来，给保安拦在了门口？”
林导也听保安说过黎小雪和李君浩到了门口，却又都没有进来，而且，秀美当时也的确在场，看黎小雪和李君浩离开，也追了过去，冲着秀美，于是也只好点了头。
秀美又为林导一时“冲动”，皱了一些的眉头：“才一听说，我倒也是将信将疑，直到听见了录音，我才，才……。林导，不是我说你，那个黎小雪拍起戏来，对那种事情都还那么认真呢，你怎么就……”
林导又给秀美说得无地自容，重重地叹息了，也觉得自己这一跤摔得不值。
“林导怎么打算？”秀美又故意地问。
林导哪里还有什么辙，只要破罐子破摔了一样：“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随便他们吧！”
秀美摇了摇头：“林导，你能有今天，实在也不容易，怎么就可以这样栽了呢？”
林导知道秀美已经有了主意：“你的意思……”
秀美有些自得地一笑：“我听他们的意思，决然不想再回来拍戏了。他们白纸黑字的合约，可都在你手里攥着……”
林导又顺着秀美的思路往下想了想，说：“我愿意拿这合同换他们的录音。”
秀美摆着手，和林导说：“我说林导，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怎么讲？”林导不解。
秀美又笑着说：“你拿合同换他们的录音，合同毕竟也就那么两份，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录音又会有多少份儿呢？”
林导微微地点了点头，两道稀疏的眉毛又往一处皱了起来：“那……”
秀美收住了笑容，又显出格外的认真：“林导不能把合同交给他们。我自作主张，也把其中的利害和他们摆明了。大家两相制约，只要他们不把那录音公之于众，林导可以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林导虽然也觉得秀美的话有道理，还是愁眉难展：“就怕制片那边不能甘心。”
秀美满不在乎地说：“林导只说这两个角色不合适，经你换掉的，制片那边又懂得什么？”
林导虽然还觉得不妥，考虑到自己一生的荣誉，也只能答应：“也只好如此了。”
秀美点了点头，倒又微微地笑着看着林导，俨然要从林导那里得来一些犒赏一样。
林导知道秀美的德性，这样的大忙，断然不会白白地帮了勉强着，又问秀美：“你为我做了这些，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瞧林导这话说的，好像我秀美一门心思，只想着从林导这里得来什么好处了。”秀美笑着说着，拿身子和林导的撞了撞，还是步入了正题，“我一直以来，都是跟林导一条心呢。现在，黎小雪的角色没了人，我还想着，要不要顶上去呢。”
林导摇了摇头，为难地说：“你已经有了一个角色。”
秀美又把自己有一只胳膊搭在了林导的肩上：“林导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用我的角色顶下她的那一个。”
林导又倒吸了一口气：“那样的话，还要改剧本。”
秀美冷冷地一笑：“咱们的剧本改得还少吗？”
林导咬了咬牙：“我和唐编商量一下。三番五次地改，唐编都有些不高兴了。”
“他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可不就是吃这碗饭的？这个年头，缺什么，也都不缺编剧。不就是一个写故事的吗？有什么啊？这是用了他的本子，本子不过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在倒拿起架子来了？别的不说，观众又有几个在意什么编剧的？什么时候，我就用我的经历，也给你写上一本。”
林导只好答应着：“我尽力给你争取一下吧。”
秀美从林导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的敷衍，心里头就有了几分的不快：“林导，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和你说这事儿呢。不是我把这事儿先压了下来，知道这事情的，除你，除他们，除我，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知道了。”
林导听得出秀美的威胁，事到如今，又不能不认，故意地，还轻松着，拍了秀美一下屁股，笑着说：“我答应你，就是！”
秀美又往林导的怀里一闯，“咯咯”地笑着，把林导又压翻在沙发里。
……
黎小雪背着一座大山一样进了家门，就看见黎母坐在客厅里运气。
黎小雪知道黎母一定又和自己生着气，倒也只能问了一声：“妈，没有出去打牌吗？”
黎母还瞪着眼睛，问：“你又出去干什么了？”
黎小雪又勉强地笑着，说：“我？我随便走走。”
黎母再不愿和黎小雪兜什么圈子：“就走到了一个戏场？”
黎小雪明知黎母又跟踪了自己，还是一脸的困惑：“妈，您……”
“你究竟是在干什么？”黎母叫着，拍了一下跟前的茶几，站起了身来。
黎小雪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几个碎步，吞吞吐吐：“妈，我……”
黎母指着黎小雪的脸：“你都隐瞒了我什么？我才和佳佳打了电话。佳佳查了你说的那一家公司，那公司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叫作黎小雪的员工！小雪！你，你和我说实话，你离开龙马的这么长时间里，究竟都干了什么？”
黎小雪听黎母如此一说，“扑通”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你，你……”黎母指着黎小雪的手都不住地哆嗦了起来，“你还不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也都在这里？你是不是还和那个画画的没有断？”
“妈，妈……”黎小雪害怕黎母犯病，一面叫着，一面以膝代步，蹭到了黎母的面前，“妈，您先别生气，您听我慢慢地和您说。”
黎母还指着黎小雪的脸，两条腿却软了，往后又坐了下去。
“妈！妈！”黎小雪叫着，又向黎母的衣兜里掏了进去。
黎母却死死地抓住自己兜里的药，和黎小雪痛心地叫着：“你什么时候和妈说了实话，你妈我再吃这药。不然，我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
“妈！女儿错了。您先吃了药，原原本本，女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您说了。”黎小雪这么求着，就哭了起来。
看着黎小雪又哭了起来，黎母的心肠都给谁扯断了一样，嘴上倒还逼着黎小雪：“你先给我说！说不明白，我也不吃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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