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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卢小娥更显出了几分的愠色，认真地问。
“我，我这段时间里有点儿，要紧的事儿。”钟友诚支支吾吾地回答。
卢小娥已经不耐烦了：“我知道你有事儿，我是问你有什么事儿？别再只绕什么圈子，你就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我要，要办一个……”钟友诚的话还没有说完，卢小娥却又抬起一只手，示意钟友诚先安静下来。
钟友诚还不知道卢小娥为什么叫停了自己的声音，卢小娥已经把脸歪向了一边。
“什么时候的事儿？就一个人……要不，我怎么说，你们一个个的，简直就是废物！……好了！我不愿意听你们任何的理由，二十四小时之内，我要你们调查的结果！”卢小娥简直就是冲着面前的空气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再回过脸看向钟友诚时，眼睛里烧起了熊熊的火。
钟友诚也只和卢小娥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怕什么？”卢小娥又这么问着钟友诚，没有一点儿玩耍的意思。
“我怕什么？”钟友诚莫名地反问，声音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卢小娥又阴冷地问：“你到底露了我们的事情？”
钟友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露了什么？”
“你带了一个尾巴！”卢小娥只会拣这样的让钟友诚听不明白的话来说一样。
钟友诚竟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什么尾巴？”
卢小娥一把就扳过了钟友诚的下巴，咬着牙说：“一个女人！”
钟友诚的心更突突地跳着：“什么？什么女人？”
“一个女人跟踪了你来时的车！”卢小娥厉声地说着，又问，“她是谁？”
“一个女人跟踪了……”钟友诚把卢小娥的话才重复到了这里，脑子里已经闪出了黎小雪的名字。
极度的恐惧随之袭满了钟友诚整个儿的心。
卢小娥几乎就要捏碎了钟友诚的下巴：“她是谁？”
钟友诚的眼前又一次浮现了黎小雪给插了匕首的肖像，痛心地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看着钟友诚痛心的样子，卢小娥倒显得有些纳闷：“这个尾巴真的不是你带来的？”
“你把她怎么样了？”钟友诚还是这样问着，痛心到了哭泣。
“她不是你画里面的女孩儿！”卢小娥高声地叫了起来，“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钟友诚的哭声嘎然而止，“你说她不是……，那，她是谁？”
“啪！”卢小娥先回答了钟友诚一声响亮的巴掌，更加气急败坏，“你问谁呢？”
实在不知情的钟友诚，捂着脸，只有摇头。
卢小娥又在钟友诚带着几分委屈的脸上看了看，声音缓和了一些：“你认识的女孩子里面，有没有会点儿功夫的？”
钟友诚差点儿就说出了曹莹莹，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难道说，这事儿真的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卢小娥心里面寻思着，嘴上还强硬地说，“你一定让我来查清事情的真相的话，结果很可能是你卢姐都难以控制的。”
钟友诚对卢小娥的警告，不甚了了。
卢小娥却又微微一笑：“你之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你想办什么？”
钟友诚察颜观色地看着卢小娥，老实地说：“我正在筹办着一次个人画展。”
卢小娥不以为然：“这与我们的事情又有什么冲突吗？”
钟友诚小心翼翼地说：“我需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
卢小娥听得明白，也就无需钟友诚再把这样的非分之想继续地表述下去：“我就再告诉你一遍，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是比你卢姐的事情更加重要的，那，依然还是你卢姐的事情。”
“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只有画像这一件！”钟友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和卢小娥说得义正辞严。
卢小娥却觉得钟友诚一定是哪一根筋出了毛病，疑惑着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你卢姐说话？”
“我可以办完了我的画展之后，再给你画像！”钟友诚把黎小雪出给自己的主意，说给了卢小娥。
“你觉得这样可以吗？你觉得你可以和你卢姐提出要求，让你卢姐等着你吗？”卢小娥这样问着，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我才和你说完，你如果是没有听得太明白的话，我倒可以和你说得更直接一些。听着，小子。没有什么事儿，是比你卢姐的事儿更重要的。”
……
跟丢了钟友诚和曹莹莹的黎小雪，再返回到出租屋之后，躺在床上，已经是大半天，再没有丁点儿的睡意。
她给夜色里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分别打了电话，钟友诚的手机还是在她的跟前响了起来，而曹莹莹的，打了几遍，却无人接听。
“接走了钟友诚的，究竟是什么人呢？看着，那样谨小慎微，鬼鬼祟祟。莹莹又跟着到了哪里呢？怎么，电话也都不接？”黎小雪这么暗暗地算计着，虽然也有了几分不妙的预感，却连钟友诚并曹莹莹当下里真实处境的十分之一，也没有料到，“也许，曹莹莹很快就会把事情的真相搞清，告诉给我。希望钟友诚真的可以把那边的事情先推开一下，全身心地投入到画展的准备中。”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刻，在床上翻腾着睡不着的黎小雪，又拿了手机，看起本地的信息网。
几条招工的信息看过了之后，一则酒店的急兑，吸引了她的眼球儿。
她都没有仔细地去看，直觉就以为，发出这一条酒店急兑的信息的，是钱老板。
信息的联系人写的真就是“钱先生”。这，如果还可以说是巧合，再不能巧和的，却是钱老板的手机号。
从头到尾的十一位阿拉伯数字，没有一个是和钱老板的不同的！
她冲着钱老板的手机号又呆了十几秒钟之后，周身的血液往头顶一涌，慌手忙脚地，就下了床。
她怎么能够允许钱老板这样来帮助自己？
不要说她和钱老板只是曾经的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就算还有更近一层的，她也没有办法来接受这样的雪中送炭。
她想到了钱老板的难处，却没有想到钱老板会是这样的“义气”。对钱老板这样的慷慨解囊，她哪怕事先有一点儿的预料，也绝不会如此地强人所难。
她真的只随着曹莹莹的思路，以为自己只是暂时和钱老板倒一下短儿，钟友诚的画卖得好与不好，她都会第一时间里把钱老板的“亏空”补上。
钱老板这六十万真的要用他和钱夫人二十几年攒下的酒店来“兑换”，她欠钱老板的，就绝非这六十万这么简单，而是一辈子都难以偿清的人情债。
她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出了门，就奔钱老板的酒店。
她本来也可以先给钱老板打一个电话，除了以为这样不够恳切，更因为不知道钱老板身在何处，身边又有什么人，害怕和钱老板的对话给不应该听到的人听到。
这时的天还黑着，不是钱老板酒店营业的时候，但，她还是不敢稍微地懈怠，乘着一辆计程车，就赶到了酒店。
她慢上一分钟，就有六十秒的可能，欠下自己再也还不清的债，——她实在已经欠了好些难以还清的债了。
钱老板却坐在酒店的门口，特意等待着黎小雪的到来一样。
黎小雪几步就走到了钱老板的身旁。
她真想直接就问钱老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有失理智的事情，又见钱老板周围足足撒了四十左右的烟头，难受着，就问：“这么凉的天气，你怎么坐在了这里？”
钱老板自然知道黎小雪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找了过来，就又吸了两口烟，低声地说：“你不用再和我说什么酒店的事儿。我其实早已经打好了这样的主意。”
黎小雪怎么会相信：“酒店如你和杜鹃所说，终于又有了起色，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打算？”
钱老板又摇了摇头，说：“哪里又来的什么起色。其实，我真的是打肿脸充胖子。你可能都不会相信，只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酒店已经入不敷出。我真的也是再没有什么办法把这酒店继续经营下去，所以，我才，才想到了出兑。你千万不要多心，这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黎小雪态度异常地坚决：“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我收回我和你说的那六十万。”
“不是我和你说什么大话。”钱老板又低声地说，“曾经，不要说什么六十万，就是六百万，我也立即就拿得出现钱来。只是，一度的挥霍，得来了今天这样的局面。钱在我的手里，从来也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情，我希望我可以在你的身上，做上一回。我虽然还并不知道你要用这些钱来干什么，但我觉得，你要做出的，一定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我真心实意想帮你，你一定不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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