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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 第186章第186章死生之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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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公主,你不是在帮我。 772e6f742e6f%6d辟谷服气是不能吃东西的,否则会坏了道行,惹恼天神。”

    吃货不理神官的大道理,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往嘴里塞馒头,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天塌地陷了也不能耽误吃饭啊。”

    荀朗当然不是真心说教,他坐在对面,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好玩的“狸猫”。

    “姐姐说的不对,你也做得不对,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干嘛这么折腾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吃饱了,有力气了,才好寻姓鸿的报仇雪恨。我们同仇敌气。把那些姓鸿的奸贼全都宰掉。”

    “翎公主……”

    “恩?”

    “错了。”

    “什么错了?”凤翎停了手,一脸诧异地望着荀朗。

    “那句话,应该叫做‘同仇敌忾’。”

    “是吗?”女娃翻了翻眼,十分不解,“可我记得那个字是……”

    荀朗凑过去,用指头沾了碗里残留的汤汁,在松木的盒盖写了个“忾”字。

    他写完了,自怀里掏出绢子,边擦手,边有些得意道“公主殿下,臣早说过,你认字不能只看半边啊。这个字念做忾,是愤恨的意思。”

    “哦……”凤翎红了脸,盯着那字看了好一阵,咬了咬唇道,“算你学问大。”

    凤翎站起身,提着食盒要离开。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话一出口,荀朗后悔了,从来说话做事三思后行,偏偏这一回,见她要走,他竟不假思索地问出了这一句。

    “什么?”

    凤翎站住了,转回头,尴尬地望着他。

    “我是说……”少年面红耳赤,赶忙找补,“是不是臣有哪里做得不周到,得罪了公主?叫你……这样讨厌。”

    “我……我没有……没有……”凤翎低着头,脸蛋红得像熟桃,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不曾讨厌你。”

    荀朗讪讪地拱了手“对不起,是我……莽撞了。多谢公主舍粥……”

    “我……我……喜欢……”

    荀朗的话说到一半,却听见她嘴里传出了了不得的字眼,他住了嘴,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娃。

    朝阳初升,神堂内格外寂静,仿佛连二人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一下一下,又急又重。

    荀朗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什么呢?

    连他自己也不敢细想。

    突然,吃货抬起了头,绯红的脸扯出尴尬的笑,朗声道“我喜欢你次煮的桂花羹。等你演完了饿肚子,一定要再煮一次。我们和姐姐一起吃,好不好?”

    “哦……”荀朗愣了半晌,喃喃道,“哦……桂花羹……好……知道了……桂花羹。”

    二人正在窘迫,却听外头传来了三声轻轻的叩门声。

    “是谁!?”荀朗立刻回神,紧张地望向门口。

    凤翎听了叩门声,忖了忖道“哦,没事。是鸿昭。”

    “他也进了超然台!?”

    “我让他帮忙把风来着。有他在闹,才能够吸引那些羽林的注意啊。”

    “他帮你把了五天风?”

    “哎。”凤翎点点头,叹了一声。

    “怎么了?”

    “我刚想起来,鸿昭他……也姓鸿啊。”

    “那要不要也宰了他?”荀朗笑笑地走近了,送她出去。

    “留着吧,宰了他,下回没人给我们把风了。”

    “哦。”

    凤翎突然在门口站定了,垂着头,又唤了一声“子清。”

    “恩?”

    “求你……别再难过了。你难过,姐姐也会难过,我也……不好受。”

    她轻轻说完这句,不等荀朗反应,便慌忙闪出门,逃离了神堂。

    望着阖的门扉,荀朗发了愣,原来煌煌帝都,还有她看见了他锁在神堂的痛苦与悲伤。秘密被揭穿了,他反倒长出了口气,压在心里整整一年的痛竟然真的缓解了一些。

    她是个痴儿,不但不知道应该好好在台下看他表演,还贸贸然钻到台来用白面馒头搅了他的好戏。

    能呆在这个痴儿身边真好,至少在她面前,他不用继续忍耐。

    超然台有他最痛苦的回忆,也有他最甜美的幻想。他在这座神堂偷偷流过泪,也在这座神堂偷偷喝过粥。只有在超然台里,神官荀朗才是一个有活气的人。

    荀朗没有料到,今时今日,当他在漫天飞雪,第三次来到超然台时,另一个姓鸿的男人,会奉“翎公主”的诏命,持剑守在超然台外,挡住他的去路。而那只活泼泼的“野狸猫”,却躲藏在阁子里,拒绝他的求见,生死不明。

    鸿煦手握剑柄,傲然看着阶下的荀相,默了一阵,发现他虽然跪着,却态度坚决,不肯离去,便又问了一次“荀子清,你果然要来逼宫吗?”

    逼宫?

    超然台本来是他的地方,怎么这姓鸿的却在这里小丑跳梁?

    愤懑涌心头,荀朗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把准备好的谦卑说辞全都咽了下去。

    既然人家已经先坏了博弈的规矩,一开口明火执仗,没有还价。荀朗也没有必要再与鸿小公子拉扯君庄臣恭的礼节了,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了殿阁。

    金吾卫们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眼巴巴看着两位贵人在漫天风雪里,争锋相对。

    他们虽得了天子诏命,要护卫西苑,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可此番来的人是荀朗,是曾经日日与天子厮混,青梅竹马,肝胆相照的荀朗。

    如果荀朗闯宫,他们仍要执行诏命吗?

    他们虽宿卫皇宫,却毕竟是蚩尤人,金吾将军慕容彻犹在城外未有消息,荀朗还与他有过师徒名分,如果他们贸然搀和到这些东夷人的纷争里,只怕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鸿煦看出了羽林的犹豫,他没有后退,挺身挡在了前头。

    荀朗朝前又进了一步,肩膀触到了鸿煦的团龙锦袍。

    感觉到内里的坚硬,荀朗驻了脚步,冷冷“呵”了一声,轻轻道“帝君殿下……既然义正辞严,雌威赫赫,又何必内罩铠甲,畏畏缩缩?”

    雌威?!

    鸿煦的美目里燃起怒火,这个道貌岸然的奸贼果然把他看做一个没有用处的“妇人”。

    荀朗退了半步,拱手朗声道“烦请殿下放行,臣此来是为拜见……我家主公。”

    “你家主公?”鸿煦的飞龙剑终于完全出了鞘,“荀朗,这里不是崖州府,本宫守护的乃是天下人之主。”

    荀朗尚未答话,听后头一阵兵戈脚步之声,轰隆隆如同滚雷。他微微扭头,只见黑压压一片乌云翻墨,数百个顶盔掼甲的羽林郎正从宫巷甬道缓缓逼近。

    守苑的金吾卫握紧了兵器,他们陡然明白,与他们一向不睦的东夷羽林此番是来替丞相扫清障碍的,而他们这些外族宿卫是障碍的一部分。如果天子有了不测,荀朗可以把弑君的罪名栽倒蚩尤人的头,而把自己完全撇清。

    蚩尤金吾们终于醒悟,事到如今,除了拼死一战护卫天子,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鸿煦的唇角泛出冷笑,面对着黑云压境的敌军,他倒反而有些痛快,镇宫石兽终于要在今日,与阁的天子一起玉碎宫倾了吧?

    “敌军统帅”荀朗脸的忧虑却更加浓重,他一咬牙,转身对着逼近的羽林卫凛然喝骂道“圣驾在此,何敢惊扰?!”

    这一声斥责来得太过突然,数百人顿时停住脚步,死死望着台的相国,噤若寒蝉。

    天光晦暗,铁骑突出刀枪鸣,顿时化作了东宫西阙悄无言,唯有风雪声回荡在暗夜宫阙间,如同呜咽。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预备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她可还好么?”

    荀朗的眼布满血丝,焦躁得犹如一头凶兽。

    鸿煦没有回话,荀朗分明从他沉痛的眉眼间看出了端倪。他又一次试图推开帝君,向里头闯去。

    飞龙剑横在前头,寒光闪闪,十分凶悍,却被丞相徒手抓住了。

    荀朗的眼里终于闪出杀意。

    “鸿远之,这里不是你的澜苑。请你守好本分,莫要相逼。”

    鸿煦没有想到荀朗会做到这种地步,本能地将剑往后抽了抽,剑刃竟然丝毫不能动摇,鲜血顺着闪闪寒光滴落到雪白的御阶。

    鸿煦冷冷笑道“荀子清,有意思。终于真人露相。”

    羽林卫因相国受伤重新躁动不安起来,眼看玉石俱焚在眼前。

    “荀相!”

    忽然一个宫娥自殿跑出,高声喝住了即将暴怒的潜龙。

    荀朗转过头,认出了来人,那是天子的重瞳医女白芍,脸色苍白,神情凝重。

    “陛下有旨,请你入内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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