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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 第82章八十二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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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季常愣住了,甚至忘了如何去回应女帝的这一番“深情”。

    郑小公子真想对少女天子说一句祖宗,咱能不这么没羞没臊吗?算你君临天下,也不必把女孩子的矜持娇羞全都当菜吃掉吧?

    凤翎似乎没有被鄙视的自觉,依旧兴致勃勃地攥着他的袖子,演着柔情蜜意“季常哥哥,你成全了我的痴心吧。”

    望着凤翎那张装疯卖傻的俏脸,郑季常走了神,隔了许久都没有回话。女帝有些不耐烦,便与他布菜。二人默默地吃喝起来。

    郑季常咽下一口冷酒。突然想起他初进天台宫时,凤和也赏过一杯御酒。只是刚才喝下的那杯要温润适口得多。

    加面前的新君,男宠郑桓已经伺候过两朝天子,两代蕃王,一位储君。

    她们不是像凤萱母女那样沉迷于声色,是像凤翎、凤藻这样满脑子权谋。他有些悲哀地发现,唯有先帝凤和才是真正称得贤淑的凤家女人,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会不再遇第二个这样的淑女了。

    可他狠心决意,用三年时间,一点一点毒死了那个难得的淑女。

    先帝凤和是他这辈子杀死的第一个人,杀了她以后,向来不大喜欢沾血的郑小公子,得了个怪病他再也无法记住此后被他害死的男男女女们,长什么样,又叫什么名字。所以即使造再多的杀孽,扭过头便谈笑如常了。属下们不知道,三年的宫廷荣宠,怎么把他们的主公变成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郑桓卖弄风月,却并不喜欢风月。在“天狐”眼里,女人,无论身份高低,都只是他的阶梯。无所谓爱恨。她们对他毫不客气,他也对她们十分轻佻。

    淑女凤和,却真正勾起了郑季常的恨,因为她对他太过客气了。

    凤和宠爱了郑桓三年,金奴银婢,锦衣玉食,极尽了关怀,却至死都没有像那些女人一样,对他说出哪怕一句半句主动热情,又全没心肝的“情话”。

    最初,他只是厌烦凤和,觉得她是个投错了帝王胎的腐儒。温柔敦厚,知书达理,却毫无御下之道。

    她大概是九州一统以来,天台宫“倡馆”里出现过的,最差劲的“倡优”

    凤和惯于温柔地唤他“爱卿”,不像眼前的当今圣,自来熟,厚脸皮,一口一个“季常哥哥”。

    今无心,所以肆无忌惮,弄得郑桓哭笑不得。宗有心,所以心思沉重,压得郑桓喘不过气。

    三宫六院,那么多侍君,武两班,那么些大臣,个个都被宗称作“爱卿”。郑季常虽然长期霸占凤床,却也只是无数个没名没姓的“爱卿”之一。他进宫三年,只有一次,从凤和的嘴里,听到男人的名字。

    他也是到那一刻才明白,自己一入后宫便得专宠,与手段相貌没有半钱关系,仅仅因为,引荐他的人叫“耀之”。

    一个已经被他征服的女人竟在他怀里,梦呓另一个男人。这实在是郑桓一生最大的耻辱,他恼怒地几乎当场要掐死睡梦的帝王。

    可他没有那么做,郑小公子是不会为一个温吞水一样无趣的女人失去理智的。

    他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终于把怒火又压回了心底。

    愤怒过后,郑桓开始行动了。

    凤和这架天梯不会属于他,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年轻的太傅塞满了,郑桓没有本事把他从那里挖出来。

    正好储君凤藻在这个合适的时间回到了京城。凤藻喜欢郑桓,更希望宗能在没有子嗣继承的时候,提前驾崩。她为此甚至已经干掉了年轻的帝君,现在新得宠侍君不但没有帮宗生养,反而能主动勾搭她,帮她彻底解决问题,这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季常,我登基之后,你便可享尽荣宠,做独一无二的帝君。”凤藻用甜蜜的语调这样承诺。

    荣宠不荣宠,郑桓到真的不大在乎,但是“独一无二的帝君”,这个称谓听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

    让凤和去死吧,带着她那颗写满鸿耀之的淑女之心。

    我郑桓根本不需要凤和。

    于是承恩公攀了望舒姬,宗皇帝被他最宠爱的男人,一点点送进了阴曹地府。

    弥留的那几天,昏庸天子宗突然心系政务,执意留在宣政门外的嘉福殿。屏退所有后宫侍君,只由鸿耀之等几个顾命大臣陪伴至生命终结。

    “朕的后事但凭太傅做主。”

    这是凤和传达到后宫的最后一道命令。

    承恩公接了旨,跪在地,浑身颤抖,咬着牙攥了那一卷黄绫。他的牙关都被咬出了血,眼窝里却再流不出半点眼泪。

    郑桓想,如果当年,他初入宫时,凤和能像眼前的今一样,没心没肺地唤一声“季常”,或者也说句“一直惦记”的鬼话。他是不是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了?这个崖州痴儿也不会有登基坐殿的机会了吧?

    可惜,历史不能重来。

    凤和死了,凤藻却没有如期登基。因为凤翎闯了进来,嫁掉了凤藻,赶走了郑桓。

    据说凤藻做的最后的一记回击,是在凤翎那里,把弑君的黑锅扣到了鸿耀之的头。

    这只女皇蜂总算还知道,在被扯出肚肠前,把毒刺留在对手身。

    当郑桓回到甘泉,望着野风烈烈的的阡陌乡村,终于彻底回过了味,他和凤藻精心谋划的一场诡计,到头来,却只是在为小太傅做“嫁衣裳”。

    凤和不会再活过来了。

    郑桓错了,错得离谱。

    他总以为美貌与荣宠都是过眼云烟,只有金钱才是永恒的筹码。其实在乱世,光有金钱还远远不够,要想夺得最终的话语权,必需要手握兵符。

    像他和凤藻这样的恶之花,即使溢满毒汁,也斗不过军阀手里的刀剑。因为根须一旦被斩断,他们会迅速枯萎。

    手握刀剑的小太傅看来一直只是执掌军务,并无染指宫闱的打算,却步步为营,以退为进,最后,一招制胜,扶起了眼前这个不要脸面的新君。郑桓只知道投靠王者,鸿耀之却在默默地制造王者。

    郑季常瞪着凤翎,暗暗冷笑。

    做回承恩公?

    你当我还是那个踌躇满志的白痴,以为进入长安便可鱼跃龙门?

    郑季常不会再被鸿耀之设计第二次了。

    他憋了许久,终于演出了一脸遗憾,感伤道“陛下虽然厚爱。可却并不知道草民的难处。陛下可曾听说,草民入赘海陵王府后,甘泉的士族子弟们是怎么骂我的?”

    凤翎停止了吃喝,放下手的杯盏,眼波盈盈等他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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