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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 第20章二十更加混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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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莫不从命。 772e6f742e6f777762712e65”

    鸿远之冷着脸听完了凤翎的胡说,明白了她要他主动交所有家当来供她享用。凤翎像一只巨大的米虫,在吞吃了他的人生之后,终于开始吞吃他的家产。

    真恶心。

    鸿远之冷冷笑着。

    吃去吧,他本不在乎。

    他穿着孤子丧衣守着那一所没有活气的宅子已经很久了。他的父王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了他,金银珠宝、宅院奴仆还有无尊贵的地位。可唯独没有把他最想要的,分一点给他。

    凤翎没有想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到有些不好意思。果真骄傲的靖王嫡子与她这个钱迷心窍的女人不同,竟能淡定至此。人家这样配合,到底也该给他些甜头。

    “帝君哥哥别难过,我也有好礼物要送与你。”

    鸿煦被凤翎拉至外堂,看到了女帝赐予他的礼物,终于恼怒地立起了眉。

    那是一个清雅秀丽的少女,正娇滴滴跪倒在堂,眉眼之间顾盼神飞,分明像极了望舒姬凤藻。他对凤藻的痴想已在林苑了断,只想无情无痛地活着,这个傻子偏要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在他努力遮掩的伤口再撒一把盐。

    “据说她也做得很好的章。”昏君犹在不遗余力地推荐着她的赏赐,“徐尚宫很会办事,竟然立刻在教坊找到了这么个人。帝君哥哥看看喜不喜欢?我已脱了她的贱籍,封她为女史,今后常伴哥哥左右替你解闷。”

    “陛下是嫌对臣的羞辱还不够。”他怒极反笑。

    凤翎讶异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的。”

    他母亲把他抵在她身边,要她保他们母子周全。她是看他可怜才好心替他寻个玩伴,却不想鸿煦会是这种反应。

    “大概对你来说,随便哪个男人,只要穿神官袍子都代替荀子清吧?”鸿煦笑笑说罢,摔袖进了内室,只把尴尬万分的女帝和冒牌凤藻留在了外头。

    这样让他炸毛了可不好。她还需要他的家私。刺史们的活动经费还没着落呢。

    凤翎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见他气鼓鼓坐在榻,只好忝着脸也爬了榻。

    “帝君哥哥别生气。我知道我不如皇姐。”她小心地陪着笑脸,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做出一派天真,“要不……我每隔几天召见一次皇姐,让她可以时常来看看你?”

    见他没有反应,她只得又道:“我把那些人赶跑的时候忘了,若是后宫侍臣都不在了,帝君哥哥不是成了没有鸟群的凤凰吗?一定很无聊。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帮你招进来陪你,好不好?”

    “是谁同你出的主意?还是他吗?”他面无表情看着她。

    “嗯?”凤翎没有听懂。

    “让凤藻来看我?看什么?看我如何跪在皇帝陛下面前摇尾乞怜?十多年过去了……竟然一点都没变……”鸿煦的语调已经冷到了极点,凤翎看不懂他脸的表情,只知道他一双手紧紧握着拳,“凤翎,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翻遍长安城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粗鄙又没有心肝的女人。你大概以为我是直到林苑相亲,才见识到皇帝陛下的龙威吧?”

    帝君终于发作,女帝却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鸿煦站起身,望着她装傻充愣的脸,愤恨道:“你当然已经忘了。对你这个没心肝的傻子来说,损伤别人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何时……何时损伤过……”

    “天顺九年,你在学馆烤鹿肉的事,还记不记得?”

    凤翎努力想了很久,终于回忆起来了。

    那时候自己不过七八岁。好像是个秋天,学馆的夫子不知为了什么大事,没来课。不但他们没来,离宫里的大人们几乎也全都不在,只剩下宫女奴婢领着孩子。突然放了假的众子弟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各寻游艺,闹得天翻地覆。

    鸿昭和凤鸣在宫后头的荒山打到了獐子,荀朗出主意烤着吃。自己为了出力,到处找柴火,不知怎么,发现了学馆书房里的诗书卷,最适合引燃,一并混在柴草里烧了。等到他们吃得满嘴冒油之时,才被夫子揪出,大人们自然十分生气,司空大人还把带头的荀朗狠狠责罚,禁足了好几天。

    这事算来算去,损伤的也只是荀朗,他们从不和这高贵的世子往来又怎么会带累到他?

    “我……好像……也没闹多大啊。又没死人。不过烧了点章。”

    “是啊。不过是点章。跟皇帝陛下您的口腹之欲起来,别人的心血又算得了什么?你可知,你那一堆柴里有我彻夜苦思写成的一篇赋。是准备第二天我父王回来时呈现给他的。却被你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既然是你自己写的,你再重新编一篇是了。”

    “重新编一篇……陛下眼里,东西自然都是得来轻易的。”鸿煦的神色越发愤愤,“洋洋千言,巧思匠心又岂是能够随随便便找回来的?”

    “即使写不回来了。你是写给你爹看的。又不是科举的卷子,面圣的折子,有什么要紧的。这次不好,下次再想别的在他面前显摆是了。小题大做的。”

    帝君的小心眼,让凤翎颇瞧不,她撇撇嘴,自己往日不知扯坏了荀朗多少东西,也没见他翻脸,更不要说记仇了。这个富有的世子竟然能把一张破纸的仇记十几年。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到宁愿那是试卷奏折。”鸿煦的俊脸陡然现出凄怆,“我父王南征北讨,日理万机,无暇教养,只能让名师来指点我学问。天顺九年,八月初六。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能够见到他。”

    “什么?!你……”

    “我母亲才名满天下,我苦学诗,是为了不给她丢人。为了……你却把它,烧了个干净。若不是凤藻强记,帮我补回了半截,只怕我更要让父王……”

    他垂下眼帘,陷入了痛苦的记忆:“我永远记得他见到我时,失望的神情。这样的遗憾,今生都难以弥补了。”

    鸿煦回过神,缓缓跪下,眉眼间依旧满是桀骜:“陛下,臣的话都说完了,臣抗旨违逆,又辱骂圣,但求一力承担,请陛下降罪裁处吧。”

    凤翎站起身,鸿煦等着她的雷霆之怒。却不想,皇帝陛下竟然在他面前也跪下了。

    鸿煦惊讶地望着她。

    她要做什么?换一种方法耍弄他吗?

    “帝君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连同今日的事,都是我太混帐了……我向你赔罪……”她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这样子,俨然是昨夜那个楚楚可怜的泪人儿又回到了凤榻。

    忽然她贴得更近,瞪着一双明媚的眼,真诚地望着他:“不过,帝君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天顺九年还有一个我更混帐的人?”

    鸿煦疑惑地皱起眉。

    “那是景朝的擎天巨柱,你的父亲靖王鸿烈。”

    “你!?”他惊得直起身。这个傻子竟然开始攻击他心至高无的存在。

    她一把拉住他:“他实在混帐,他既然生了你应该爱护教养。再多的政务与国事都不是抛弃你的理由。他竟然把父子相见当成一种恩赐,让你为了迎接这种恩赐承受莫大的负担。还把遗憾一直留在心里,日日折磨自己。这样的父亲难道不是十足的混帐吗?”

    “住口……”他甩开了她的手。

    凤翎却不依不饶,继续胡说着:“我母亲也在我十岁的时候把我们姐妹赶出了帝都,因为我们是她的耻辱。可我从不曾为没能让她满意而难过。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可我相信,若是父亲在世,必定会好好照顾爱护我们。”凤翎逼视着他企图躲开的眼,“帝君哥哥,你到底是为谁而活?为一个混帐而长久地折磨自己,不是太可怜了吗?值得吗?”

    “住口!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傻东西,****的种子,不过是侥幸窃取了神器,一样是鸿昭手里的玩物,拿着你胡乱配人,凭什么来可怜我?”鸿煦又恼怒,又惊慌,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狠狠回击这个傻子,待他说完回过神,才下意识地咬紧牙,向凤翎望去。

    回击起效了。

    只见她怔怔望着他,脸色变得从未见过的惨白。盈盈的光藏在眼里,垂下头,讪讪地起了身。

    鸿煦的心一沉,伸出手,张嘴想要修正些什么:“我……我不是……”

    凤翎却已经绽开了笑意:“我本来为抄了你的家而过意不去。可现在,我不再难过了,因为你从来不曾有过家。我也不曾有。可一样也长大了。因为我是个傻子。有时候,没有心肝,是很有好处的。”她转身向门外走去,“夜已深了,哥哥早些休息吧,我不在这里惹你讨厌了,那个女官我也会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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