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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 第13章十三第一只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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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鸿烈既是朝廷一任太傅,也是鸿家一任家主。 不知是不是因为忙于政务,统共只娶了一个王妃。不过这一个王妃,却集合了人家三妻四妾的长处。因为他娶的是雍州刺史成翊的女儿成瑶,名满天下,德才兼备的女子。兼又生得美貌非常,简直是景国最完美的妻子人选。

    二十年前,乾王夏伯渊趁着帝国内部权力交替,动荡不安的机会,率领金乌铁骑进犯北疆,打着清君侧,保天子的旗号,准备夺取原沃土。雍州正处在南下要冲,成翊见到黑云压城一般的兵马,立时要投降。还是成瑶晓以利害,说了一通“当保正统,不可因一时危急,毁伤大义”的场面话,拦住了老爹快跪下的双膝。

    后来果然如成姬所料,鸿烈引兵来救,与成翊两路夹击,打败了夏伯渊,收服失了地,博得了朝野一直的赞誉。

    当然,这不过是说与外人的故事。

    百姓们并不知道,成瑶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她与当时镇守北方的前将军鸿烈早已暗通款曲,下了一招险棋。投书乾国,引动夏伯渊来犯,造成万千生灵涂炭的正是全国表彰的“女君子”成瑶。经此一役,鸿烈赢得了这一轮“鸿家大战”的“总冠军”,顺利当了靖王,而成瑶则自然成了唯一的王妃。

    可惜好景不长,这对“狼狈为奸”,或者说是“夫唱妇随”的模范夫妻,自从登了权利的巅峰,开始渐行渐远。起因还在于,鸿烈这个老东西竟然在二人新婚不久,把一个已经三岁的男孩领进了门,说是他死去的妾侍为他留下的儿子,有妇德的女君子应该会很乐于接受的。

    女君子很“乐”,乐得温婉笑对,乐得把牙也要咬碎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道德成了她,也绑架了她。

    可到底她才是嫡妻正妃,她的儿子鸿煦,才是靖王唯一的世子。世子是很宝贵的,所以自然要在帝都费心教养,最后果然养成了今日名动京华的第一贵公子。

    而那个庶出的男孩则没有那样的好运,在他在尚未成年时,鸿烈很识相地把他带到军营里,跟着他南征北战吃尽了辛苦,也被磨砺得没有规矩,脸皮超厚,愈挫愈勇,无所不为。

    鸿烈死后,纷争又起,成姬只是防着鸿昭要篡夺世子之位。不想鸿昭竟出了招,不同她讲什么靖王世子,直接绕过靖王奔太傅而去。于是,野生的战胜了家养的,庶出的挤掉了嫡出的。

    时至今日,鸿烈已经死了四年,靖王妃也已经脱去锦绣华服,搬离靖王府,变回“成姬夫人”带着唯一的陪嫁丫头,在斋宫里清苦修行了四年。孝期早该满了,可鸿煦这个世子的头衔却仿佛还要一直戴下去。

    直到一个月前,鸿昭高兴地禀报“母亲大人”,她可以有幸去做天子的婆母,而鸿煦则要成为德范天下的新一代帝君。这惊喜实在是太巨大了,成姬夫人有点吃不下,消化了好一阵。

    傻媳妇凤翎正起劲地嗑着瓜子,望着未来婆母在那头仪态风雅地调香,突然抓起一个小罐好道,“夫人,这个是不是沉香?

    “陛下也爱品香?”

    “不是,荀子清老爱拿它熏衣裳,娘们儿呼呼的,我闻不惯。”她随手丢了罐子。

    成姬柔柔笑道,“陛下是错怪长史了。长史是司天丞,我们祭司即使穿着俗家衣裳,也要熏染沉香,以示对羲和神的恭敬。”

    “哦。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说不定羲和跟我一样不喜欢沉香呢。”凤翎因消灭了一撮瓜子,觉得有点咸了,便搓搓手,喝了口茶,靠在几,抖着脚,继续看成姬一小勺一小勺地摆弄着各种香料。

    她实在纳闷,这妇人是哪里来的这样好的耐性。

    若不是因为要完成与男方家长见面的“会亲”礼仪,她早跟荀子清等人一起行猎去了。

    说来遭瘟,春搜明明该是帝王春猎的名称,她这个正主却要窝在这里同未来婆母进行愉快的私密交流。这种东夷人的相亲传统实在是应该改一改,她又不是同成姬结婚?

    更可恶的是,为了安抚鸿煦那颗受伤的心,他这会儿一定跟望舒姬凤藻一处,你侬我侬地并辔游春呢。

    凤翎很感谢媒人们的这种贴心安排,感谢他们八辈祖宗。

    “这里背山临水,春草萋萋,正是风水独佳的品香之处。陛下不喜欢沉香,不妨试试这一种。”成姬夫人到是态度和善,她那个宝贝儿子能忍多了。即使面对这么个傻子,也能保持恭敬。她主动贴近傻媳妇坐下,以示友好。

    “哦。”凤翎接过她手里的小盏,心暗骂:风水佳个屁,你不能到狮虎山边坐着吗?那样,你可以继续玩你的芳香四溢,我可以继续看我的饿虎扑食。咱们谁也不耽搁谁。

    香已调成,成姬便吩咐身边唯一的侍女“去让那个娃娃把熏炉呈来吧。”

    功夫不大,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南蛮少女随侍女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个托盘,盘放着精致的熏炉。

    “陛下请看,这是前日臣妾托望舒姬自青州码头淘换来的海外珍。这熏炉是琉璃所制,却耐得高温,不会碎裂。若能放在于飞殿里,必能为陛下与犬子的良缘增添趣味。”

    凤翎随口敷衍着,心说谁不知道你那儿子看不我,还什么“良缘”?真是能装大瓣蒜。

    她婆媳二人正在共看熏炉。那南蛮少女突然自怀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起身便朝成姬刺去。凤翎一惊,来不及思考,立刻闪过身,抽出腰间佩剑,手起剑落将那少女举刀的手臂斩落。少女痛叫一声倒在地,

    凤翎用剑指向那少女咽喉,冷声道:“是何人派你到此?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少女看着她,又朝那边瑟瑟发抖的成姬望了望,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南蛮话,凤翎正在愣神,不防那少女突然往前一撞。凤翎的宝剑直直插进了她的咽喉,鲜血汩汩涌出。凤翎来不及收剑,那女子已当场毙命。

    凤翎皱起了眉,突然醒悟。

    该死,仿佛是被设计了。

    她尴尬地望着坐在席的成姬,那位风雅的夫人正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喘息着。眼却没有恐惧。

    “陛下。”成姬忽然跪在她面前。

    这实在把她吓了一跳。

    “臣妾与犬子的一身一命全赖陛下了。”她将额头死死贴在地,“请陛下哀怜臣妾母子,救我们性命,妾与犬子甘效犬马。”

    凤翎愣住了。

    她思考了一阵,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反正已经穿了帮,凤翎也不打算再装下去。

    “这琉璃熏炉,妾是托望舒姬置办的。”

    凤藻?动机是什么?为情?还是为权?仿佛都有可能,又仿佛不大可能。因为这手段未免也太低劣了。

    “向朕投诚,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保全性命,留得富贵,何况……”她抬起了头,“陛下与臣妾有着共同的麻烦,不是吗?”

    凤翎明白她说的是鸿昭。

    “朕凭什么要相信你?天下人都知道朕是个傻子,今天却被你……”

    成姬捡起地的短刀,凤翎握住剑把提防地望着她,却不料她转身将刀刃刺入了那陪跪在地的唯一一个侍女的胸口。那女奴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服侍了二十年的主人,竟然为了献媚,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自己。

    “自此世只有妾与陛下知道今日之事,妾愿即刻启程,去崖州神宫,在荀长史座下修行,为圣驾祈福。”

    原来是纳“投名状”。宫廷成了江湖,贵妇变作匪徒。

    凤翎又一次震惊了。好毒辣的手段。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她要把自己和她的帝君儿子一起绑到羲和的战车,不管她的儿子是不是乐意,她的仇恨和野心才是最要紧的。

    “夫人请起。”她搀扶起双手沾血的女祭司,“朕陪你去换件衣服吧。”

    “陈何在?”凤翎往外头走去,高声唤来在御苑外亲自把守的羽林都尉。

    陈璋闻言,立刻跑进来,一见那横尸地的两个女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干什么?这婆媳两个是在这里杀人玩呢?

    “替朕收拾干净,不要留半点痕迹。”

    他仍在发愣,皇帝陛下已经冷着脸吩咐。

    陈璋立刻拱手领命。咬牙暗忖自己真是瞎了眼。面前的这位,原来不是什么善茬,而是凤鸣更加心狠手辣,且会扮猪吃虎的狠角色。

    跟着这位混,仿佛还是有前途的。

    陈璋和他那些死士的手脚很麻利,林苑那么大,要抹掉两具死尸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等到出猎的众人回来,看到的依然是婆媳二人相谈甚欢,风雅调香的场面。

    是夜,天台宫,荀子清在听完凤翎讲述这一番经过后,大为震惊。沉吟了半晌,直到凤翎不耐烦地推他,方才望着她笑笑道“陛下……你确实是长大了。”

    凤翎不喜欢他倚老卖老的口气,便有些恼怒道“我不是来听你说屁话的。这到底演的哪一出?我虽有些猜测,也不大确认。”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如成姬所说,刺客是凤藻派来的,她要杀死成姬,破坏这场联姻,动摇你与鸿昭共掌朝政的组合。或者直接杀死你,自己当这个羲和。”

    “她是名正言顺的望舒储君,本应该继承帝位,这一番回来的表现,的确是恬淡得有些反常了。可她在宴还好心地替鸿煦化解尴尬,转眼要杀死鸿煦的亲娘……。”凤翎的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实在有趣。”

    “还有一种。”荀朗别有深意地望着她。

    “可是……贼喊捉贼?”

    “不错。行刺只是逼你出手的伎俩。成姬需要与你合作,先要扯掉你脸傻子的面具。”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她可以将服侍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侍女当做投名状杀掉,这样说来,倒更像是她所为。”凤翎的眼闪出忧虑,“那我岂不是了计?”

    “你处置得很好。若是我在,也一定让你这样做。即使计也是将计计。”荀朗微笑着赞扬,“成姬也是万般无奈,她已经被鸿昭逼了绝路。她不愿意在神宫安静修行,那让他做你关在兽苑里的第一只猛兽。”

    凤翎略一思忖,也笑了起来“荀子清,你真是我最好的养兽人。我也不能放你去神宫修行呢。一辈子都不放……”

    荀朗仍是淡然地笑着,可那张俊脸毕竟是红了。

    “只是我要小心提防别被她和她那只傲慢的小崽子咬了手。”凤翎自言自语。

    “凤藻那边,我也会布置查访。”

    “恩……”凤翎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诡异地笑起来。

    荀朗疑惑地望着她。

    “你可记得?鸿昭曾跟你说想借这一次联姻看看我有多可怕,”她抬起头,看着他,感慨道,“想来好笑,我们都只在意提防彼此。却忘了,这皇城里的男男女女,又有哪一个,是不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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