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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韩娱]追栖 >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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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地解决完权母勒令的早饭,权至龙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

    瘫倒在床上,双眼放空地望着天花板,权至龙开始整理自己脑子中一团乱麻的思绪。

    首先,他确实是重生了。回到了零四年二月,也就是高一寒假之际。

    至于为什么会重生?权至龙只记得葬礼上自己被推倒,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没了意识。再次清醒就回到了从前。

    前世自己一生大起大伏,有过辉煌,有过低谷,最后屹立于巅峰。期间有喜悦、有悲伤、有辛酸、有绝望,却很少有后悔。

    唯一一个刻骨铭心的悔意便是对不起妻子安以栖。

    所以这次重生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这个过失麽?

    其次,他该怎么对待这次重生?

    带着前世的记忆与经验,他哪怕只展露冰山一角,杨社长估计都能让他即刻出道。

    可是别的不说,bigbang其他成员现在肯定跟不上他的步伐,哦不,他现在应该还没集齐四个队员,召唤不出bigbang...

    而且他也明白一个词叫“蝴蝶效应”。尽管小的改变他无法避免,但大动作还是先免了吧。

    总结的来说就是安分点儿,顺其自然吧。

    再次,他救的是不是安以栖的奶奶?他该怎么,面对安以栖?

    若不是朴恩英的坦露,他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安以栖居然和他是同一个高中。

    毕竟上一世高中的时候,他更专注于练习,而非学习。

    高一、高二时不时地请假,到了高三更是为了出道直接休学。所以别说安以栖了,他连和他同班过的同学的名字都记不全。

    现在的日子处在二月末。三月初学校应该就开学了。若是情况没变的话,他也就能见到学生时代的安以栖了。

    探手摸了摸自己靠近左侧太阳穴的额头处,光洁平整,原本狰狞的伤口消失无踪,心底的印记却鲜明犹存。

    安。以。栖。默念着这个名字,权至龙五味杂陈,上一世他糊涂地错过,这一世他想要好好把握。

    什么?你说改变会产生“蝴蝶效应”?

    事业我都放手了,还想让我连感情也一尘不变?

    那我重生干嘛?!

    生在古代绝对可以成为一代“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多情帝王的权至龙筒子就是那么放荡不羁。

    不知道高中时期的她是什么样的?

    思忖至此,他开始期待起开学来。

    等等。开学…

    权至龙手脚麻利地一个翻身起立,把书桌右上角的抽屉拉开,一叠本子和纸张跃入眼底。

    颤抖着手翻开那堆有一定厚度的东西,权至龙顿时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寒。假。作。业。

    翻开前,自己明白自己性子的权至龙已经做好了还剩一半功课等他去补的准备。可真的翻开,面对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完成量,千百头草泥马自他的心头呼啸而过。

    青年时期的学渣在历经了时间的磨砺后已然成了学,沫沫。

    毕竟高中学的知识对他的艺人生涯并没有什么用。而没有用的东西,总是被记忆擦除得很快。

    于是,老旧的练习室里,权至龙来不及感叹或回忆,一把抱住面貌青葱的竹马的手臂:“永培,救命!”一边嚎着,一边不忘把手中攥着的一叠卷子递到东永培的面前。

    被突然袭来的身影吓了一跳的东永培在看清面前一片空白的纸张后,眼角狠狠一抽。

    东永培和权至龙是在同一所高中,不同班。他的成绩算不上上等,但足以碾压权至龙。

    无奈地接过卷子看了下,东永培抽出一小部分,“其他我能借你抄,可这两张我们班不用做,得你自己完成了。”不同的班级,布置的作业也会有些差异。

    照理说在竹马的帮助下被分担了很大一部分作业的权至龙该感恩戴德地应下,可是,“我不会做。真的。”

    “哪里不会?”东永培还算好脾气地询问。

    智商退化的权至龙瘪瘪嘴,“全部。”

    东永培:好想掐死他。

    这厢权至龙正为重拾学业而忙得焦头烂额,那头首尔中央医院,安以栖正在接当日出院的奶奶回家。

    搀扶着白发老者的少女长发齐肩,刘海自然地中分,顺服地贴着姣好的轮廓,柳叶似的眉眼弯出一个舒适、好看的弧度,“...哥早上还特地打电话来问候您的消息呢。”

    “我早就没事了。”皱纹沟壑的老者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你们就会瞎操心。”

    “都住院了能不担心麽?”还差点有了性命之危,幸而被及时送入了医院。少女安以栖皱了皱挺俏的鼻子,“奶奶你以后出门还是让人陪着吧。”

    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老人并没有再出言反驳。上了年纪果然是比不得年轻人了,平时自诩身体还算硬朗的安奶奶这次不过是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就差点摔出个生死,让她不得不服老。

    “晓得了,小唠叨。”顿了顿,安奶奶又老生常谈地叮嘱了一句:“以栖你快开学了吧?别忘了要去谢谢那个权至龙。”

    已经习惯了奶奶这句重复了好多遍的话的安以栖从善如流:“嗯,我会的。”

    权至龙猜得没错,他护送进医院的老人就是安以栖的奶奶。

    四天前。

    冬日的清晨总是亮得很慢。还是个真十七岁少年的权至龙冒着哈气成雾的严寒,一早就从家赶往练习室,想要抓紧寒假的尾巴专心训练一番。

    但他的这个想法注定是实现不了了的。

    抄近路穿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少年在看见路右侧一个躺地的身影时,立马小跑着上前查看情况。

    是个鬓发苍苍的老人,一眼并看不出什么外伤,可任凭权至龙怎么呼唤,老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环顾了下空荡荡的周围,没犹豫多久,权至龙就艰难而小心地把老人背到背上,快步往大路走去。

    出了人迹罕至的小巷,权至龙很幸运地快速拦到了一辆的士,并顺利地把老人送到了最近的中央医院。

    送完人想走的权至龙又在护士“你最好先留一下看看结果”的建议下,呆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等结果。

    被及时救治的老人转醒得并不慢。在老人的感激和殷切的眼神中,确认帮助对象没有大碍的权至龙略带羞涩地表示“这是应该的,不用谢”后,就不顾老者挽留地匆匆离去了,甚至没留下一个姓名。

    安以栖在收到消息后就急忙赶至了医院。

    上楼的时候瞥见了一张熟悉的侧颜让她愣了愣,不过她迅速就收了神,脚步不停地往某个看护病房而去。

    目睹奶奶安然的模样,安以栖紧绷的身子才终于松懈下来,“没什么大碍了麽?”问向医生。

    “目前没什么问题了。保险起见,还是再住院观察几天吧。”

    “好的,谢谢。”安以栖有礼地向医生道着谢。

    “没事。”顿了下,医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该道谢的是那位把患者送到医院的男生。”

    “男生?”

    “嗯,是个清秀和善的小伙子救的我。他刚走,都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安奶奶接话道,“还带着顶和你这帽子差不多模样的小红帽。”瞟了眼自家孙女头顶粉色的绒线帽,安奶奶又加了句描述语。

    小红帽?安以栖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之前无意间觑见的容颜,“是不是还围着条褐色的围巾?”

    “你怎么知道?”安奶奶讶异于孙女的灵通。

    安以栖也没想到还真说中了,“我猜的。刚才上楼有看到一个同学,他的衣着我有印象,就带着红色绒帽。”

    安奶奶觉得还真巧,“你同学?那真是太好了。刚才他走得匆忙我都没怎么好好感谢。以栖等你开学了帮奶奶去好好谢谢他。”

    见安以栖乖巧地点头应下,安奶奶的眼角带出满意的细纹,“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安以栖捏了捏手指,嘴唇轻启:“权至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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