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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父也要珍重。”粽苇点了点头，然后仔细地将耳坠收在了怀里，又跪下磕了三个头才转身离去。
“无碍。”葭箬也不想过多纠结于这事，毕竟她已经用行为表明了对此事的抗拒，“你出行要多加小心，有事一定不要逞强，无事也可以用耳坠同我传话，知道了吗？”
粽苇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因着今日气氛好放松了一些，见葭箬仍是如以往一般躲开，心下一沉，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是徒弟僭越了。”
头发被揉，葭箬脸色一变立刻躲了开来，眸子也冷了一些。她这些年一直在刻意隔离她同他的距离，任何亲昵的举动都会换来她的变脸。
粽苇没想到她低落的重点在这里，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是你徒弟重要还是你的耳坠重要啊？”
“嗯。”他心意已决，葭箬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点了点头有些低落地揉了揉空荡荡的耳朵，嘴里嘟囔了一句，“一边耳朵戴一边不戴，丑死了。”
剔透的晶状耳坠，是粽苇几年前用在葭箬房内捡到的一颗明珠做成的，他当时还很惊奇连一两都翻不出来的人的房间竟然可以在地上随随便便捡明珠。然后葭箬也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他，那是她有一天打哈欠不小心掉的一滴眼泪。当时为了避免这小孩多想，所以乖巧地戴了这么久。
“徒儿心意已决，望师父保重。”粽苇紧紧地抱了抱她，然后在葭箬晃神的缝隙间伸手取下了她左耳的耳坠，“若是有危险，徒儿会通过耳坠传音的。”
葭箬见状没好气地抽回手，抬头又想给他一个爆栗，却突然被攥住了手然后被搂在了怀里。
粽苇被拍了额头也不恼，笑着将她的手放在了掌心揉了揉，“这不是仗着师父厉害吗？”
他望向葭箬的眸子里全是信任同深情，葭箬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一掌就拍在了他额上，“十二年前就吃死我了，如今又这般！”
粽苇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十二年的相处，葭箬的性子他已经摸得通透，他瞧着葭箬十二年了却未曾变过的容貌，端起茶盏抿了抿，然后道，“师父不必担忧，徒儿出事了，不还有师父吗。”
“万一回不来呢？”葭箬将一杯泡好的茶推给他，还是不愿意。十二年前想把他送走的心思已经随着这些时日的陪伴变得荡然无存，所以无论是因着他的身份还是这些时日的感情，她都是不舍的。
不像司宴也不像魔伽，葭箬对此也甚是满意。她本就刻意导着他不往那方向走，再加上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学习她，所以像如今这般也很是正常。
“徒儿明白，此番下山也本就是为了开开眼界，到了时候就会回来。”粽苇闻言面色平静的回道，声音已不像十二年前的童稚之音，却也不像前世司宴或是魔伽声音，刻意少了低糜同诡气，他如今瞧着只不过就是一个长的过分漂亮的青年。
“你应当知道以你如今的功法降妖除魔还是有困难的。”葭箬将沸水滚入茶盏，抬眸瞧着他，还是不愿放他下山。
这般的功法下山历练，打打强盗还是可以的，可是降妖除魔就有些困难了。
除了她不会的修仙之术，她能教的都教给了他。粽苇的武功如今怕是也能直接和她对招了，简单的法术她也教了，难的也不是她不想教，而是他神魂特殊，压根就承受不住。她对粽苇解释说是他本身不足，粽苇也不疑有他。
下山磨砺，葭箬自是会拒绝。十六岁时还能以年纪尚幼拒绝，十九岁时还能以功法未成为由，可到了二十二岁，葭箬已经丝毫借口都没有了。
葭箬本以为，日后的四十五年也还能像如今一般平稳，结果在粽苇十六岁生辰之时，他提出了想要下山磨砺一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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