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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那阿姨我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好。”王秋韵脸上带着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和蔼的笑容。
柳莘匆匆上了楼。
王秋韵匆匆走出了医院，上了车子，才松了一口气。
柳莘在病房里傻了眼。
慕时亦不在病房里。
她冲出了房间，抓住一个医生就问。“亦良呢？”
慕时亦走了，王闯自然不守在门口了，去忙别的病人了，柳莘抓到的医生一直都没参与慕时亦的事情，自然不知道。
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柳莘松开了她，直奔了院长室。
王闯恰好在那里。
“亦良去哪里了？”柳莘一把抓住了王闯的衣领。
王闯皱着眉头从柳莘的手里拽回自己的衣领，“左少已经出院了。”
“出院？！”柳莘一脸的不可置信。
“柳小姐，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左少，他如果想出院，我们拦不住的。”王闯淡淡开口。
他作为医生，自然不可能允许伤成这个样子的病人离开。
但是慕时亦的语气不是在商量，他是在命令。
他要走，他不敢拦。
后果不敢想象。
好在慕时亦没反对院长派人跟着他去公司。
最精英的神经外科的教授去了，院长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纳闷一直护着慕时亦不让见人的柳莘去哪里了，这就出现了。
柳莘知道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掩饰了一下，“亦良什么样子你们不知道吗？！居然让他出院？！我告诉你们，亦良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整个医院都负担不起！”
院长倒是冷静的很，“柳小姐，如果不让左少出院，我们也负担不起，我已经让我们神外最厉害的于教授随着左少去了公司，于教授会保证左少的身体的。”
柳莘作不起来了，连忙冲了出去跑进电梯。
她大意了，忘了慕时亦的性格。
完了，慕时亦去公司了，她编织的网已经破了一个洞。
——
小斐和朱瑞坤一直都在慕时亦的办公室。
是被院长和慕时亦在走廊的声音惊到了，出去的时候，就见到了。
结果慕时亦不认识他们。
小斐想了一想，说自己是青姿，结果换来慕时亦冰凉的眼神。“我不认识青姿？”
小斐也摸不着头脑了，只得跟着慕时亦回了公司，拿了所有证明才证明自己确实是他的秘书，朱瑞坤也是。
慕时亦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合同打开以后，看了很久。
朱瑞坤开口，“慕董，这是我们和南非那边合作的合同，谈了很久才谈妥。”
慕时亦抬头看着他。
他一片空白，看朱瑞坤是，看合同也是。
他记得应该签的合同是和美国的一个合同，他进军互联网。
“互联网在哪？”慕时亦合上了钢笔。
小斐看着朱瑞坤，朱瑞坤想了一下，“总裁是说和美利达公司的合作？”
慕时亦点了一下头。
朱瑞坤看了一眼于华，他起身走了出去。
在档案室翻出了六年前和美利达合作的合同，他把合同递给了慕时亦，“总裁，这是六年前我们和美利达合作的合同。”
慕时亦缓缓接过，看着这份不崭新的合同。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小斐有些诧异的看着慕时亦，柳莘说的不对啊。
慕时亦这哪里是记忆错乱，如果是错乱，那错乱的就太大了，他这么认真工作的人，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
慕时亦放下了美利达的合同，打开了今天等待签的文件，凝眉看着上面的时间。
于华适时的走了过来。“慕少，请让我为你检查一下。”助手把工具放在了桌子上。
于华刚刚拿起了工具，又放下了，他看着慕时亦，“慕少，我现在问什么，你脑中的答案是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思考。”
慕时亦点了一下头。
“现在是哪一年。”
“10。”
“2010年？”
慕时亦没点头也没摇头，于华知道这是默认了。
小斐瞪大了眼睛，今年明明是2016年啊。
“慕少，您知道望儿吗？”于华认真的看着慕时亦的眼睛，现在关于慕时亦和望儿的事情没有了任何痕迹，但是他知道这段事情，慕时亦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慕时亦却是摇了一下头。
小斐瞪大了眼睛。
慕时亦不是记忆错乱吧。
他这是……
于华心里心里有了几分底，“慕少，今天是几月几号？”
“十月十七。”
“2010年十月十七？”于华认真的问道。
慕时亦没有开口，于华问了这么多他已经明白了，“今天是几号。”
“2016年3月十四号。”于华大约已经知道了慕时亦的病情，道。
小斐担忧的看着慕时亦。
这是什么病？
她听说过失忆，选择性失忆也听过，但是有一下子遗忘六年的失忆吗？
平平淡淡的少了六年的记忆？
于华示意朱瑞坤跟他出去。
“总裁是失忆了？”到了朱瑞坤办公室，朱瑞坤给于华倒了一杯茶。
于华摇了摇头。“应该是失智，院长在慕少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定论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会失智，慕少刚醒的时候……”于华停顿了一下，“院长去了，那个柳小姐不让见，我们医院的医生只是简单的问了慕少两个问题，就被赶出来了。”
“院长还和我说是他判断错误了，慕少可能就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二。”
“朱经理，你知道……”于华苍老的脸上有看不透的笑容，“院长是业界神经外科的里程碑，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过错误了，包括判断失误。”
“不用院长，就是我看了慕少的手术情况，我也是这么判断的。那百分之二里不可能有慕少。头部伤成这个样子有后遗症才是正常的，何况慕少脑部还有没取出来的血块。”
朱瑞坤一直都没打断于华。
于华说这么多肯定是有目的的。
“朱经理，我说这么多，你知道，我们都是确定慕少会有后遗症，说百分之九十八是为了给你们一个安慰，其实是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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