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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失了神,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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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成渊赶到山顶之时,果真看到了一人站在悬崖边上。

    只见她一身白衣翩跹,迎风而立,目光直视着前方。像是在看着山底的夜景,又像是在眺望着远方。

    或许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那身衣服,他却是认识的紧!

    那件衣服,正是那日他给她专门定制的衣服!

    当回忆与现实重叠,李成渊心像是被锤子捶打了一下叮当作响!

    原来一直是他自己傻,他的小乖分明就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像他想象的那般在这里等他!

    更是穿着他送给她的那件衣服,所以,她又怎会舍得离他而去呢?

    一想到这里,李成渊就立即欣喜若狂。

    于是,他再也忍不住的,立即大叫了一声:“苏景堂!”

    听到身后有人叫唤,站在悬崖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缓缓的转过脸,朝后面看去。

    当李成渊看见眼前的那张魂牵梦绕的熟悉面容时,心中悬起已久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他暗自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又信步朝她走去。

    只是,还没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耳旁突然传来嗖的一声,原本面色平静的苏未央突然睁大眼睛!

    紧接着,她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李成渊身子猛的一僵,随后又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朝她狂奔而来。

    最终,他在苏未央倒地之前扶住了她。

    “央儿”

    苏未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李成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两眼一闭。手直接从他的掌心滑落而下。

    李成渊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直接愣在了当场!

    谁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梦对么?

    短短的前后不过几秒钟,他竟经历了重逢和再次别离,拥有和再次失去!?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恰好此时,紧跟在李成渊身后的肃风也赶到了山顶。当他看到胸口被射中一箭的苏未央时,立即面露着震惊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

    他疑惑的开口叫了一句皇上,只是,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就见到李成渊突然抱起苏未央。什么话都没说,就立即狂奔着离去。

    肃风先是一愣,随后也急忙跟着奔跑着离去。也正因为如此,二人都没有发现,与此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着不寻常的异样!

    只可惜,片刻之后,草丛里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出现过异样般如常。

    李成渊抱着苏未央一路狂奔到街上,脚步慌乱,像是并不知晓自己要去往何处,只是一个劲的左右环顾。

    这一景象,顿时引起一阵民众回眸。肃风赶到时,见他一脸的惊慌失措,便又立即指着不远处的医馆说道:“公子,医馆在那边!”

    闻言,李成渊像是中了魔咒似的,又急忙抱着苏未央朝肃风指的那个方向跑去。

    因为临近亥时,所以此刻,医馆的人正欲关门打烊,还没等门关上,就看见一条腿迈了进来。

    “客官,我们打烊了”

    最后三个字,那小厮说的时候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李成渊那双嗜血的目光,吓得他立即闭上了嘴巴。

    随后,肃风也跟着走进来,看了一眼李成渊后,就立即开口道:“快去将你家大夫请出来,就说有伤者要及时医治!”

    “啊?好好好!”

    那小厮虽愣神,但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看见肃风佩戴着宝剑,一瞧便知是宫里的人。

    哪里还敢多做停留,忙不迭的轻应了一声是后,就立即转身走进了内堂。片刻之后,就又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

    那男人从内堂里走出来,目光随意的扫视过去,当他看见李成渊时,眼神微顿,但是片刻之后,却又立即恢复常态。

    肃风见到他走出来,立即迎了上去说道:“大夫,麻烦你,快救救她!”

    闻言,那老者立即轻点了一下头,随后李成渊就将苏未央平方到一旁的床上,正欲坐在一旁,就听见那老者开口道:“老朽治病救人有个规矩,那就是医治之时,不得任何人窥视!”

    “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都与我无关,我只知晓,你若是再不离去,那她的命,就说不准了!”

    “你!”

    李成渊正欲开口反驳,肃风一见不妙,就立即伸手拉住李成渊的手臂,轻声叫了一声公子,随后李成渊立即甩开他的手。

    就在肃风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之际,却又看见李成渊突然转过脸去,他先是一愣,随后又明白过来。

    “大夫,这位姑娘是我家公子最重要的人,要他离去定然是不行的,我们背过去不看,您看这样行么?”

    那男人看了一眼李成渊背过去的背影,随后轻恩了一声,闻声,肃风立即轻舒了一口气,随后也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还愣着做什么?你也转过去!”

    男人的一声训斥,那小厮也立即回过神来,与李成渊和肃风一样,背对着他。

    一时间,大厅里很静,静的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肃风虽没有回过脸去看身后的医治进程,但是余光却是一点都不落的看见了李成渊此刻的表情。

    李成渊此刻,虽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但是实际上,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一起。

    因为攥的太紧,所以面容都有些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起身的声音,李成渊立即转过身去。

    苏未央身上的箭已经被拔出,并且也包扎好了。但伤口处还是有些血,像是要往外涌。

    李成渊看的立即心疼的紧紧皱起眉头,尤其是当他看见一脸苍白的苏未央时,更是恨不得自己了结了自己!

    为什么他当时没能反应再快些?若是可以及时反应过来,那声音是箭的声音,那他的小乖,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一箭!?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李成渊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同样的肃风也是十分担忧,看了一眼早已魂丢九天的李成渊,他暗自轻叹了一口气后问道:“大夫,她怎么样?”

    “箭虽插得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不过箭上有毒,虽及时封住了经脉,没有让毒素蔓延到五脏六腑,但是还是能让她昏迷不醒!”

    “要多少?我要她立即苏醒过来!”

    闻言,那男人轻声的嗤笑了一声道:“我开医馆从不是为了钱,公子若是想要拿钱砸我,大可出门左拐,我权当今晚没见过几位!”

    话音落下,又是恢复一片死寂,不仅是肃风愣在原地,就连那小厮也是如此!

    他没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待人和善的谷大夫,见到这两个陌生人。却是表现的如此的冷漠不近人情!

    如果不是他认识,都以为他和这两个陌生人有仇,故意为难他们呢!

    就在二人以为李成渊会因此勃然大怒之际,却见到李成渊突然弯下腰,然后打横抱起抱起苏未央,头也不回的,就直径迈着大步离开了。

    直到完全消失不见,肃风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悻悻的开口道:“那个,我家公子就是这样,大夫您别生气啊,这是诊金。您收下!”

    说罢,他就立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那男人身侧后,也立即转过身,追赶上李成渊而去。

    刚一离去,那小厮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谷大夫,他们是什么人啊,好有钱啊!”

    他在这个小医馆里都干了快十年了,见过有钱的,但是为从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

    那小厮盯着金子两眼放着光,但是那男人显然目光并不在此。他双眸微微眯起,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但是片刻之后,又收敛起目光,神色恢复如常道:“不过是一些无谓的人,时辰不早了,去关门吧!”

    “哎,好嘞!”

    随后,那小厮就兴高采烈的奔跑着过去关门,像是那个金子是给他似的,高兴的不得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未发现那男人之后的动作。

    另一边,李成渊自从医馆出来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抱着苏未央直径回了皇宫。

    肃风虽然满肚子疑惑,但是看见李成渊这样子,也不敢胡乱开口,于是也一路上沉默无言的跟着他一同回了宫。

    李成渊抱着她直径去了宣政殿,肃风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他抱着苏未央公然走进去,而他,则是立即飞身去了太医院!

    李成渊抱着走进内殿,刚好与庞四海撞上,庞四海见到他抱着一个女子后,先是一愣,随即又立即回过神来道:“皇上。这是”

    “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给朕过来!”

    “,是!”

    庞四海见他一脸的怒气,哪里还敢多问,急忙应了一声是后,就立即退出了大殿。

    李成渊抱着她直径走到龙床前,随后又轻轻的将她放到龙床之上,看着怀里脸色越发苍白的人儿,他的心再次狠狠的揪在一起!

    “央儿,你不要有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你若是走了,让我一人如何独活?央儿”

    “”

    无人回应,无论李成渊说什么,苏未央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正当他还要继续说话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片刻之后,肃风就领着几个太医走进来。

    只见那几个太医都衣着有些凌乱,神色迷茫,一看就是已经入睡,被临时叫起来的!

    尽管如此,众人在见到李成渊后,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立即来了精神,异口同声的朝他作揖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

    “不用行礼了,都给朕过来好好看看,她究竟如何了!”

    一声怒吼,众人吓得急忙又应了一声是后,就立即走过去,李成渊站起身但不离去。

    众人虽想开口让他走,但是却在瞧见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后,都自动闭上了嘴,装作他并不在身侧,努力保持平静的开始诊断。

    于是,大殿里也陷入一阵死寂。

    李成渊的心思一直在苏未央身上,所以他们刚看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如何?伤的严重么?”

    闻言,有一个太医立即起身回道:“回皇上,这位姑娘虽没有伤及要害,但是伤口处有毒”

    话术是惊人的相似,如果不是肃风方才在场,一定会以为那个大夫是在恐吓李成渊。

    但是如今看来,应该不是的!

    “无论用什么办法,朕要她明日日出苏醒过来,否则,你们的脑袋,全部都要落地!”

    话一出,原本还站在原地的众人,立即双腿一软,全部跪倒在地。

    “皇上,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位姑娘身上虽然有毒,但也只是轻微的毒,并不知致命的毒药!”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开始?若是不想脑袋早些落地,就给朕立即将她医好!”

    “是,臣等定当全力而为!”

    随后,宣政殿里,就开始了忙碌。太医们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而李成渊哪里都没有去。就一直默默的陪在一旁,直到翌日清晨。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放在苏未央身上时,宣政殿里,有一人悄然无息的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宫外禅房里,秦善跪在一尊菩萨像前,双目紧闭的一边念着经,一边瞧着木鱼,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敲门声。

    她动作未变的说了一句进来,随后,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一个嬷嬷从门外走进来,那嬷嬷走进来后又立即伸手关上了门,随后又走过去,恭敬的作了一揖道:“娘娘,宫里出事了!”

    闻言,秦善原本敲打着木鱼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敲打着问道:“何事?”

    那嬷嬷走近,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只见她眼神微变。

    随后又恢复常态道:“知晓了,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

    “是!”

    话落,那嬷嬷就又朝秦善作了一揖后,就转身退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的瞬间。原本合上眼眸的秦善却又再次睁开,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菩萨像,眉心却是紧紧的皱起。

    但是片刻之后,却又舒展开来,缓缓的合上眼,继续敲打着木鱼,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

    那一夜,宣政殿里,烛火亮了一夜,而太医们也忙碌了一夜!

    直到翌日清晨。才停歇!

    那个昏迷的女子有了苏醒的迹象,虽没有完全苏醒过来,但手指已经有了知觉。

    李成渊这才发话让众人退下,众人立即如释重负的忙不迭起身退出了大殿。

    而随后,李成渊也将苏未央从宣政殿,悄然无息的转移到了偏殿。

    大殿里,李成渊轻坐在床沿,看着面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的苏未央,暗自轻舒了一口气,但是片刻之后,又立即紧紧皱起眉头。

    他看着昏迷的苏未央,喃喃出声道:“央儿,睡够了么?睡够了就醒来吧,渊哥哥知道错了,答应渊哥哥,不要再睡了好么?”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此刻,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她能苏醒过来,让他做什么,哪怕是死,他也都心甘情愿!

    只是这些,苏未央显然是听不见了!

    当肃风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李成渊单膝跪在床沿,紧紧的握着苏未央的手,一脸的自责,而他此刻的样子,又像是一夜老了十岁!

    他虽不是第一次见到李成渊失神失了分寸,但是像如今这般,却是第一次!

    且不说他为了苏未央大发雷霆,就说此刻这男儿自尊可言的半跪在苏未央面前,就足以让他震惊的了!

    他倒是忘了,在没有遇见苏未央以前,李成渊可是心狠手辣的主,杀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更别说只是言语上威胁了!

    尽管心里有太多感慨和疑惑,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作揖道:“皇上”

    “”

    面对他的叫唤,李成渊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未央。仿佛只要他一转移视线,苏未央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肃风见他这样,最后无可奈何,也只能默默的转身离去。

    只不过临行前,他又看了一眼李成渊,见他仍旧没有变化,这才又转身出了大殿。

    尽管亥时到此刻,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的样子,但是,他却是亲眼目睹了李成渊的痛苦煎熬!

    他从未想到。前几日还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苏未央,此刻就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里面。

    他自幼就是在天门长大,脑子里灌输的思想,都是成功是活,失败是死!所以对于生命,他从来都不觉得可贵的!

    尤其是在遇到李成渊之后,更是深谙这一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一直在李成渊身侧,而没有被换掉!

    可是,在他昨夜看见苏未央要死的样子,却是心里紊乱了!

    苏未央对他来说,虽不算是真心之交,但也算是相熟!

    突然有一日告诉她死了,他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回过头看去。

    大殿里,那个男人还是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宛若一副雕像。

    最后无奈,肃风只能又收敛起心神,默默的闪身到了暗处,默默的守护着大殿里的二人。

    而殿里的李成渊,则是紧紧的握着苏未央的手,希望通过自己的寸步不离,来唤醒苏未央!

    尽管昨夜归来的玩,又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行的,但皇宫之中,就是如此,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是没有传不了的消息!

    太医夜半出入后庭之事,还是在翌日一早,在皇宫里不胫而走!

    尽管听见的版本不同,但是惊人相似的是,宫里有人受了伤,而且那个人,还是李成渊很在意的人!

    当舒华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才刚刚起身,听见余芳说出这个消息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余芳伸手的快,避免了摔倒的危险。随后,余芳伸手摒退了所有的宫人,众人见状,自然立即会意的作揖退下。

    随后,他又扶着舒华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并且伸手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舒华。

    舒华接过,却并未立即饮用,而是立即开口问道:“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娘娘,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晓昨夜临近子时,原本已经歇下的太医,就突然被肃风叫起去了宣政殿”

    “宣政殿?李成渊受伤了?”

    闻言,余芳立即轻摇了一下头:“不是!”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太医在方才刚刚退出大殿,不过片刻之后,皇上就抱着一个女子出了宣政殿,去了一处偏殿!”

    “偏殿?哪个偏殿?”

    闻言,余芳眼神一顿,但也不敢隐瞒,便吞了一口唾沫后,就立即如实的回道:“是,是那个人,曾居住过的偏殿!”

    当舒华听见那个人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茶杯立即一抖,杯子里的茶水立即洒落出来。

    有几滴撒到她的手背上,滚烫的开水,立即让她的手背红了一大片。

    只是这些,她都浑然不觉!

    更像是被抽离魂魄一样,眼神怔怔然!

    倒是余芳见到茶水洒落到她的手背上,立即惊呼了一声,转身去拿医药箱。直到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的手背之上,舒华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看着已经被烫红的手,微微皱眉,随后又缩回了手开口道:“不必弄了,你先退下吧!”

    “可是娘娘”

    “哀家说的话,都没用了是么?”

    闻言,她立即摇着头,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看见舒华那张欲发怒的脸,最终还是又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轻应了一声是后,就又转身退出了房间。

    刚一退下,舒华就立即大手一挥,一旁桌子上的东西悉数落地,瞬间被摔碎,手也因用力过猛,而疼的有些痉挛!

    只是这些,她都毫无知觉!

    她眼里迸发着浓浓的怒气,舒玉,你以为你赢了哀家了么?

    不,你没有赢,永远都不会赢!

    最后,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细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却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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