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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三月下旬,眼看着没几日了,据说薛府当天要在街上摆流水席,山珍海味随便吃。
“首富就是不一样,三天流水席随便吃,这得花多少钱啊!”
“薛家怎么会在意这点钱呢,什么叫富可敌国啊,要说这尚书府千金可真是好命啊!”
“就是啊,薛府连个小妾都没有,嫁过去简直就是一手遮天啊!”
“尚书千金那脾气,啧啧啧,估计薛府当家的往后的日子不安生了!”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薛府里却一如既往地安静,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亲事而有所改变,甚至连喜字都还没贴。
“大哥,该你了。”
薛府后院望风亭中,薛挽辛淡淡地提醒对面的薛凝笑,薛凝笑回过神来,看了看棋局,执子而落。
“挽辛,喜服今日送来了,试穿过了么?”
“我穿多大的衣裳大哥不是知道么,你让人做的肯定没错,不用试穿。”
薛凝笑怔怔地看着他。
“要不还是别娶了吧?”
薛挽辛这才抬头看他,略带温和地一笑。
“我是娶亲又不是出嫁,怎么大哥竟还怕我受委屈不成?!”
“从小到大,不管受什么委屈你都不会说。”
“可是大哥总能发现,不是么?!”
“其实我…”
“笑爷。”
薛凝笑的一个随从来到亭子里,薛凝笑停下要说的话,看向他。
“何事?”
随从递给他一张纸条,薛凝笑接过后看了看,薛挽辛见他眉宇慢慢拧起,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哥,怎么了?”
“没有,挽辛,我还有点事。”
他说着便站起身,薛挽辛也跟着站起来。
“什么事这么急?这局棋还没下完呢!”
“我去去就回,这局棋留着,待会用过晚膳后继续。”
薛挽辛笑了一下,
“其实不继续也没事,反正按照眼前的情形来看,基本是你输了。”
“我还没输呢,你等着,待会我一定反败为胜!”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反败为胜!”
薛凝笑警告道:
“你可不许趁着我出去的这点时间偷偷改动我的棋子啊,不行,我要仔细看清楚一点!”
他说着还真的认真看了一遍石桌上的残局,薛挽辛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你就放心吧,就你那技术,我才不稀罕偷棋子呢!”
“待会看谁举双手求饶,好了,我走了。”
“嗯。”
薛挽辛站在亭子里目送着薛凝笑离开,然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重新坐回位子上,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残局。
娶亲啊…唉,当初他希望薛凝笑接手薛家,可薛凝笑说什么都不同意,非得让他当家。
本以为自己当家了后这一辈子便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过了,所以他就答应了,可后来才发现,原来不管坐到哪个位子上,都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他一个人静静坐在亭子里,似乎是在回想着过去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十五岁接手薛家,一晃眼,七年了,当初那个只会跟在大哥身后的他,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这样一来,大哥也可以轻松一些了吧…
“家主。”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薛伯来到亭子边,薛挽辛收回思绪。
“怎么?”
“笑爷派人传话说不回来用晚膳了。”
“为何?”
“炎城那边的商行乱套了,笑爷临时带人赶过去了。”
“炎城?好端端的商行怎么了?”
“也不知怎地忽然传来消息说那边官府把人拿下了,说是咱商行里卖假货害了人命了。”
薛挽辛起身,脸上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商行的货物都是经过好几道检查的!”
“笑爷也这么说,但是不明具体情况,原本他是想派几个人过去的,但是听说那边非得指名您过去,笑爷说您马上要大婚了,距离有些远怕来不及的,便自己过去一趟。”
“既然指名要我过去就应该早点告诉我!”
薛挽辛说完便准备去收拾行李,但是薛伯却劝阻道:
“笑爷已经过去处理了,相信不会有事的,再过五日便是成亲之日,要是耽搁了可如何是好,再说了,您现在赶过去,笑爷见到了也会生气的,您还不放心笑爷处理事情的手段么?”
“我自是相信大哥的,可听上去似乎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笑爷说了,他是取了扶陵王的令牌去的,相信官府也不会为难的。”
“大哥就是这样,什么事都瞒着我!”
“笑爷是疼您这个弟弟啊,一直以来能挡在前面的就会尽量挡在前面,对了,他说会尽量在大婚当日赶回来参加喜宴的。”
薛挽辛拧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除了这句呢?他还有说其他的么?”
“有,说回来后什么反败为胜的,老奴没听明白。”
薛挽辛闻言嘴角绽开一抹笑意,转身看了看石桌上的棋局,这局棋想要反败为胜,可真是不容易啊!
关于薛府的喜事,薛半谨虽然有点替薛挽辛感到惋惜,可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太爷爷娶太奶奶的大日子,她自然也不敢轻易对待,早早地搜罗着贺礼,挑了好几日都觉得不满意。
左长临知晓她的心思,自然相当配合,每日陪着她上街找稀罕物。
“唉,早知道应该问问爷爷太爷爷到底喜欢什么的!”
“爱妃说什么?”
“啊?哦没有,我是说,不知道挽辛兄到底喜欢什么呢!”
“送礼这种事,也不可能全部都投其所好的,心意最重要。”
薛半谨看了看街边的各种店铺,最近几日都走遍了,虽然也知道心意重要,可这毕竟是她祖宗的喜事啊,作为小辈的,怎么能够马虎呢!
更更更重要的是,等太爷爷成亲后,用不了多久,爷爷就能出生了,一想起来软软糯糯的小娃娃是那个严肃的爷爷,她就觉得好不可思议哦!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累啊,这才走了没多会呢!”
薛半谨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挺着个肚子,可能因为习武的缘故,倒也没有感觉太不方便。
“啊,有了,不如我们直接去薛府,然后找机会打探一下。”
“如何打探?”
“挽辛兄曾经说过如果我棋瘾犯了,尽管去找他下棋,不如我假装去找他下棋,然后你偷偷问一下薛府里的人看看他到底喜欢什么,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呵,对症下药…”
“怎么?用的不对么?”
“对,太对了,夫唱妇随,我这个当大夫的,就该找个你这样的妻子!”
“那是,除了我,谁还配得上你呀!”
左长临失笑,然后带着她往薛府去,再过四日便是成亲之日,所以薛府总算是挂起了红绸,贴上了喜字,看上去有了一些喜气。
“见过扶陵王,王妃。”
“你家家主呢?”
“一般来说家主这个时间应该在后院。”
“刚好我正要找他下棋呢!”
“王爷王妃这边请。”
薛伯领着他们两个往后院走,薛半谨朝着左长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待会记得要找机会对管家旁敲侧击,左长临回以一笑,表示了解。
可是他们几个人到后院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薛挽辛。
“你不是说他在后院么?”
“奇怪,刚才还在这亭子里研究棋局呢,要不,老奴去找找?”
“没事,可能是有事走开了,我在这等他便是。”
他不在更方便套话啊,所以完全不需要去找来的。薛半谨走进亭子里,坐在了石凳子上,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询问比较好呢,找上门问人家管家他家主子喜欢什么贺礼,似乎有点怪异啊!
“薛伯啊,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问…”
她即将问出口的话却因为瞥到石桌上的棋局时愣了一下。
“王妃想问什么?”
薛伯见她不说话,犹豫着问了一句,左长临也有些疑惑,可薛半谨却只是拧着眉看着棋局。
她怎么觉得…这局残棋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残棋…残棋…
对了,是最初她潜入薛府藏宝库里见到的那局,她当时还好奇怎么爷爷他们进来挑选宝贝还要下棋,后来上次出征的时候受伤重新回到一百年后的时候,她曾经问过爷爷,爷爷说…那局残棋是祖辈留下来的…
“薛伯,这局棋怎么走到一半就没继续了啊?”
“哦,这是昨日家主和笑爷在这儿下棋,中途笑爷有事便先离开了,家主吩咐过,不让任何人动棋子,说是笑爷说办完事回来后会继续的。”
薛半谨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她怎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呢…这局棋是薛凝笑和薛挽辛下的,说是回来后继续,可为何一百年后残棋还在…
“薛凝笑去了哪里?”
她有些慌张地起身,左长临伸手扶住她,薛伯也被她的态度给吓了一跳。
“炎城商行出问题了,笑爷赶过去了,这件事扶陵王应该知晓。”
“是,他昨日问我要过令牌,小谨,有何问题么?”
“没…没事,阿临,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好。”
左长临感觉薛半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带着她往外走,中途遇上薛挽辛,她也没理会,薛挽辛一脸疑惑地看着薛伯。
“那不是兮卓么?怎么了?”
“原本王妃是来找家主您的,可刚才忽然说不舒服便要先回去了。”
“严重么?”
薛挽辛的脸上有些担忧。
“老奴也不清楚,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但是扶陵王是神医,想必没事的。”
“嗯,前段时间我不是带回来一支雪莲么,待会派人送过去。”
“是。”
左长临扶着薛半谨出了薛府后,她便停下了脚步。
“阿临,我们去炎城,去找薛凝笑。”
左长临虽然不清楚她突然要这样做的原因,但是知晓她是一百年后来的,可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我去,你在王府等我消息。”
“不,我要一起去!”
“你身子…”
“我没事的,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让我一起去吧,要不然我在府里等得更是心慌。”
见她一脸坚定,他也没有再反对,点头答应了,没时间回府,只是派了个暗卫回去通报一声,然后又安排了几个暗卫快马加鞭先去寻找薛凝笑。
他们两个则直接在路边买了一辆马车,出了城门便往炎城方向赶去。
不是薛半谨多心,而是这些事情太巧合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局残棋为何会留一百多年呢!
或者是这次薛凝笑完成了什么大事,所以为了纪念这次事件?
她觉得头有些疼,这种知道一些却又知道得不多不明确的感觉真糟糕!
“别担心,凝笑身边有不少暗卫,平时都跟着的,他自己武功也不低。”
左长临握住她的手,她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接下去皇城内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万众期待的首富娶亲之日也终于到了。
一大早,薛府门口便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薛挽辛冷眼看着周围的人群,眼神所到之处,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说今日会赶回来的,为何还没到…
“主子,该去迎亲了,要不然会误了吉时的。”
薛伯在一旁提醒道,薛挽辛点头,走到迎亲队伍前面,拉住马绳翻身上马。
他原本就生的清秀俊逸,现如今这么一袭红色喜服着身,更是让周围众人看痴了。
“唉,别说是正妻了,就算只是个小妾,我也愿意啊!”
人群中一个绿衣女子双手捧心感叹道,她身旁的彩衣女子一脸鄙视。
“人家薛老板要娶的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是你能比的么?!”
“哼,我比不上难道你就比得上了么?!麻子脸!”
“唉你说谁呢你这矮冬瓜!”
周围人的争吵并不影响马背上之人的心情,他从始至终都是沉着一张脸。
“出发。”
“是。”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排得很远,他们所经过的大街上都铺满了红毯,一路鲜花撒过去,时不时还会扔一些红包,那场面,让皇城内的百姓大开了眼界,真切地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
尚书府门口人也不少,迎亲队伍到了之后,薛挽辛下马上前,门房早就进去通报了,喜娘搀着新娘子走到大门口。
“阿辛,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把芸芸交给你,我放心,你往后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啊!”
尚书一脸喜悦地看着薛挽辛,两家是世交,这场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女儿对薛挽辛的心思他也一直看在眼里,所以这一刻虽然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替女儿高兴。
“是。”
薛挽辛的回答很简洁,甚至连一声‘岳父’都没有,他看向盖着红盖头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人,从今日起,他们便是夫妻,再也不可能撇清楚关系了。
“新郎官还不快写抱新娘子上花轿啊!”
一旁的喜娘笑着催促道,薛挽辛回过神来,举步朝着司徒芸走去。
“主子!”
一声比较突兀的喊声传了进来,薛挽辛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匆匆挤进人群来到他身边的阿桂。
“阿桂?匆匆忙忙的做什么?”
“笑爷…笑爷回来了。”
薛挽辛闻言面上一喜。
“真的?大哥回来了?”
他说着往人群中看了看,却并没有找到薛凝笑。
“他人呢?”
“笑爷他…”
“是不是在府里等着?我们这就要…”
“主子…笑爷他…”
阿桂高高壮壮的一个小伙子,现如今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哽咽着哭了起来,薛挽辛心下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大喜之日,你倒是哭什么啊!”
喜娘连忙上前说道,阿桂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阿桂,大哥呢?”
“您快回去看看吧…”
“那就赶紧接了新娘子…唉,新郎官…薛老板你这是去哪里啊…”
喜娘的话还没说话,薛挽辛便冲进人群,跑到刚才骑过来的马身边一跃而上,朝着薛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什么情况啊?”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司徒芸听着议论声,抬手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的盖头。
“爹,挽辛呢?”
“这…他…”
司徒芸有些愤怒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哪里还有薛挽辛的踪影啊!
“来人,备马!”
为何,为何又是薛凝笑,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来捣乱,难道她派去的人没把事情办成么?!
薛挽辛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只是知道自己应该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地赶回薛府去。
可当他骑在马上远远地看到薛府门口围着的一群人时,他却犹豫了,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都说近乡情怯,他这是到了自己家门口,却不敢下马去人群里一探究竟了。
“薛老板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眼尖地发现了他,继而纷纷让开一条道,薛挽辛翻身下马,朝着门口走去。
最先出现在眼前的薛半谨和左长临看上去有些狼狈,脸上满是疲惫的倦容,衣衫上还有血迹。
当他的眼睛瞥见一旁的棺木时,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僵住了,仿佛一瞬间,大坝决堤了,铺天盖地的水朝着他淹了过来,让人措手不及,喘不过气来。
“我大哥呢?”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薛半谨没回答,一低头眼泪便掉了下来。
“阿桂不是说大哥回来了么?”
周围一片寂静,薛挽辛提高了一些声音。
“我说,我大哥呢?”
“主子…”
薛伯见薛挽辛这样,有些不忍心,上前想说什么。
“薛伯,大哥回来了,在书房么?”
然后没等薛伯回答,他又自顾自呢喃道:
“肯定在后院,还有一局棋没走完,他说了回来后要反败为胜的,没错,肯定在后院等我…”
他脸色惨白,身形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绕过棺木,朝着大门口走去。
“主子啊,笑爷死了!”
薛伯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众人能够感觉到薛挽辛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形顿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回头,仍旧往里走去。
“阿临,我们去看看。”
薛半谨有些不放心,所以尽管一路赶过来有些疲累,却还是不想就这么回王府去。
“好。薛伯,派人将棺木搬进去。”
“是。”
刚才薛挽辛说是要去后院,左长临带着薛半谨进去后便往后院而去,来到后院时只见薛挽辛怔怔地站在望风亭里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他们两个在望风亭外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薛半谨抬手擦了擦眼泪,她终于知道为何一百年后还留着这副残棋了,可解开这个谜题的代价,太大了…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她宁可永远都不知道。
薛挽辛双手撑在石桌边缘,呢喃道:
“你不是说会赶回来参加喜宴的么?人呢?”
说完后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说会反败为胜的么?”
“我一颗棋子都没动过,所以大哥你也无需找借口…”
“我这几日研究了许久,觉得这局棋到最后肯定还是我胜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然后忽然重重地将桌上的棋子全部挥落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说好的反败为胜…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参与…”
玉制的棋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声声敲打在心弦上,震得人发疼。
他慢慢靠着石桌滑下来,坐在地上,拼命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像是回到小时候一般,痛哭出声。
薛半谨看着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人现如今这般嚎啕大哭,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左长临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一些赶过来的丫鬟家丁也纷纷抹泪,谁都没敢上前去劝慰。
“薛挽辛,你把我当什么了?!”
司徒芸愤怒的骂声传过来,薛半谨看向回廊处,她身上穿的喜服上缀着一些珍珠,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音。
司徒芸走到院子里,一脸幽怨地看着坐在亭子地上的薛挽辛。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竟然丢下我自己回来了,你让全皇城的百姓如何看我?!”
“司徒芸!”
薛半谨出声喊道,司徒芸转身看向她。
“又是你,怎么?你们都想着看我的笑话么?”
“司徒芸,你好意思问这个话么?!”
司徒芸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话何意?”
“我是何意你自己心里清楚,炎城官府忽然派人调查商行,将商行掌柜和伙计全都抓进了府衙,据说这件事,是尚书大人的命令。”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司徒芸,司徒芸往后退了一步。
“你胡说,炎城府衙我爹又怎么能够下指令呢!”
“凝笑兄临终前将这些都说了,他说是炎城知府亲自承认的,书信还留着,司徒大小姐需要找你父亲对峙一下么?”
“我…”
司徒芸有些慌了,那封信是她模仿她爹的笔迹写的,印章也是她偷偷盖上去的,她明明吩咐送信的人待知府看完后就毁了信件的!
“司徒芸,你们尚书府可真是在这样好的日子里送了份大礼啊!”
薛半谨心中的愤怒早已忍不住了,怪不得爷爷说太爷爷最恨复姓司徒的人,原以为她只是刁蛮任性,可如果薛凝笑的死真的跟她有关系的话,那就太恶毒了!
“你们胡说,不是我,我没有…”
“你说没有,行啊,我们已经派人带炎城知府来皇城了,不出几日就会到了,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你污蔑我,我没有!”
司徒芸忽然朝着回廊跑过去,左长临带着薛半谨往旁边闪开,我薛半谨原本还想上前将她拦住的,可才一动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小谨!”
左长临连忙抱住她,这几日连着赶路,基本没怎么休息过,中途接到被暗卫送回来奄奄一息的薛凝笑时,还跟追杀的人打斗了一番,现在终于是撑不住了。
他横抱起她,跃上房檐往扶陵王府的方向而去…
王府里的人原本一直奇怪怎么王爷王妃消失了这么多天,等到好不容易将人盼回来的时候却又发现王妃昏迷不醒了。
“王爷,王妃怎么了?”
月香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沈絮绘随后跟着走了进来。
“姐夫…”
左长临坐在床边替薛半谨诊脉,房内众人有些担心,因为现在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好。
他将薛半谨的衣袖往上卷了卷,然后用一根银针慢慢刺入她手臂中,待将银针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是紫褐色的。
“姐夫,这是…”
左长临蹙眉,之前时不时会替她把脉,也没查出有什么问题,这几日忙着薛凝笑的事情没顾得上,刚才却觉得她的脉象似乎有些不对劲,现如今看来…
“中毒了。”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王妃中的毒严重么?”
“姐夫你们这几日究竟去哪里了?”
左长临再替她仔细检查了一遍,
“不是这几日,应该是差不多半个月了,只不过每次的量都很少所以一开始根本检查不出来…”
他怎么会这么大意,到现在才发现她中毒了!
“半个月这么久,怎么会…”
“王妃的膳食都是厨房做好后王爷您亲自过目的…”
“不对,姐夫有几次不在府里的时候,就没办法亲自检查了。”
“这么说来,岂不是府里的人…”
雅香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不敢往下说了,月香将巾布拧干上前去替薛半谨擦了擦额头,她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是我大意了,按照原本的应该也没这么快发作,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加上打斗的时候运了功。”
“那怎么办?姐夫,你是神医,这毒能解么?”
左长临眉宇紧锁,但是看上去还算镇定。
“能解。”
他这样说,房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解药得现配。”
“需要多久?”
“五日。”
“姐姐这样的状况,能坚持五日么?”
“不行,她有孕在身,现在毒素已经侵入到手臂了,不出三日便会到心脏,她现在的身体撑不了。”
“那要如何是好?”
左长临将薛半谨扶起,
“扶住她。”
沈絮绘连忙上前扶住她坐着,左长临坐在她对面,抬起她的右手,对上自己的手掌。
“我将她身上的毒过到我身上来,她醒后,你们不许提起这件事。”
“王爷…”
“我说了能解,五天时间我便可以配出解药,所以没必要让她知道徒添担忧。”
“是。”
她们虽然相信自家王爷的医术,可总觉得王爷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他说得那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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