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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王爷,王妃,你们可算回来了。”
“刚才来了好些侍卫,说要带走沈二小姐。”
薛半谨一惊,
“绘绘呢?”
“没事,后来还好恒王来了,将那些侍卫都打发走了。”
“……”
为何这些个丫鬟说话都不一次性说完,吓死她了!
“那恒王呢?”
“恒王殿下进屋看了沈二小姐,沈二小姐中途醒过一次,将恒王殿下轰走了。”
丫鬟们也很无奈,总觉得恒王殿下刚才的样子似乎挺伤心的,但是正主不愿意见,她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恒王殿下与沈二小姐是啥关系呢?
“刚才赵熠洋帮了我一下。”
薛半谨边往里走边向左长临说道,左长临点点头,赵熠洋既然会赶来王府看沈絮绘,说明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没办法说明而已。
待走到听风苑的时候,薛半谨独自进屋看了沈絮绘,原以为她应该睡着,但却发现她的眼睛睁着,有些怔怔地望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绘绘。”
“姐,对不起。”
她没来由地这么一句,倒叫薛半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呢?”
“我不应该瞒着你,偷偷跑出去的,我听他们说了,你跑去皇宫闹了,没事么?”
“没事的,我就是去看看申采婧死了没,没闹。”
薛半谨见平时娇俏的人现在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眼角还有着泪痕,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有些难过。
“绘绘,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她点点头,然后笑了笑。
“姐你放心,我没事的。”
“其实赵熠洋他…”
“我困了。”
她明显不想听到这三个字,薛半谨就算想看在赵熠洋今天帮了忙的份上替他说几句好话都没办法,抬手替她掖了掖背角。
“好好休息。”
“嗯。”
退出房间后,心情有些沉重,原本开开心心地等着宝宝一起出世的,怎么一转眼就闹成这样了呢?
“阿卓。”
左景白总算等到他们回来了,迫不及待地跑到听风苑,薛半谨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轻一点,然后带着他走远一些。
“阿卓,我听说绘绘姨的宝宝没有了,是真的么?”
“嗯。”
左景白的小脸上有些伤心的表情。
“那绘绘姨是不是很伤心?我可以去安慰她么?”
“她睡了,等她睡醒了,你再去安慰她。”
“好,我还以为终于又小娃娃陪我玩了,不过还好,阿卓肚子里也还有宝宝。”
薛半谨笑着捏了捏左景白的脸,左景白一脸认真地道:
“阿卓生的宝宝肯定特别可爱,最好像阿卓。”
“像你小叔叔更好看呀。”
左长临长相比较偏妖孽,其实如果生个女儿像他的话,那肯定是倾世美人。
“小叔叔性子不好,还是阿卓好…哎呦哎呦…”
左景白话刚说话后衣领便被人拎起来了,他艰难地转头看了看,发现正是他说坏话的主人,顿时觉得自己可真够倒霉的。
“小叔叔,要勒死了,快放我下来!”
左长临松手,左景白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地上已经有一些积雪了,还好也不疼。
薛半谨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左景白嘴里碎碎念道:
“说你性子不好还不乐意,这难道好么!”
“左景白,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我说这么小声你也能听到啊?”
没得到回答,他又嘀咕了一句,
“看来以后不能当面说了。”
“……”
薛半谨可以预见,以后等孩子出世后,府里的盛景了,一个小白兔就这么搞笑了,如果多几个的话,那肯定鸡飞狗跳!
“替你重新包扎一下。”
刚才在茗坤宫也没仔细包扎她手臂上的伤口,他有些不放心,薛半谨倒是无所谓。
“就只是擦破了一点而已。”
“救人比谁都积极!”
薛半谨没反驳,唉,其实薛三小姐自问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看到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有危险的话,在能自保的情况下她觉得还是可以救一下的。
就这样,因为最后左长临以救申采婧为交换条件,这次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府里一个孕妇,一个刚刚小产的,所以都需要营养,左长临除了要吩咐每日吃什么喝什么之外,还配制了很多药膳。
当然,与此之外他还在研究解药,他身上的毒,虽然赫连千竹说一年后解不了可以去找他,但是毕竟事关千鬼毒王和岐弦谷的胜负,他还是想要自己解开的。
倒是赵熠文,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左手渔翁之利,最后却发现麻烦最多的便是他了,皇后那边是松了口,可国丈申海却总是联合几个老臣子来他这里,无非就是希望可以罢黜沈兮卓的将军之位。
他是想废了沈兮卓,但问题是,这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几位爱卿的想法朕也考虑过,但此事应该从长计议,况且这件事朕是交由皇后来处理的,皇后都不追究了,朕也不好多说什么啊。”
“难道就这么让沈兮卓无礼么?她这次敢大闹茗坤宫,难保下次不会做出更放肆的事情啊!”
“皇上请三思。”
赵熠文头疼得很,这时走进来一个小太监。
“皇上。”
“何事?”
“恒王殿下来了。”
“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让他先回去。”
“恒王殿下跪在书房外,说是这次因为他的天性风流才会累得申五小姐受了伤差点丢了性命,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申五小姐,希望皇上收回赐婚。”
御书房内的申海和几个老臣子听到小太监的话后,脸色更难看了,赵熠文心里直叹气,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顽固呢!
“他这是说的什么诨话,以为赐婚是说收回就收回的么?!叫他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碍于眼前这几个人在,他也不能太偏袒赵熠洋,只能装作大发雷霆的样子。
“可恒王殿下说,皇上不同意的话他便在书房外长跪不起。”
“那就让他跪着!”
“皇上息怒,老臣觉得恒王也是因为疼惜申五小姐,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到时候让申五小姐亲自安抚恒王,便可以了。”
那几个老臣子开始出谋划策,赵熠文心里无奈,赵熠洋哪里是需要申采婧的安抚啊,原本他就不同意娶,只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太不利了,所以才答应帮他这个皇兄一把的。
这个申采婧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妃,东西拿来了。”
月香捧着一大堆彩纸来到听风苑,薛半谨正坐在房间里和沈絮绘聊天。
“月香,你慢死了!”
“不怪奴婢,是因为府里的彩纸没了,奴婢自己跑出去买的呢!”
薛半谨往窗口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雪。
“下这么大的雪,你还去买啊!”
“奴婢拉上谭修一道去的,王妃要的东西,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也得想办法买回来呀!”
“我看你呀,是想找机会和小谭一起出去吧!”
“才没有,奴婢这般辛苦却还要被王妃取笑!”
“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上,待会我多做几个给你!”
因为明日就是元宵节了,所以薛半谨忽然提议说要自动动手做花灯,其实她也不会,但就是想试试,雅香刚好端了小点心进来。
“王妃,厨房新出的点心,您尝尝。”
“雅香来得正好,先不吃,来一起做花灯!”
“好呀。”
薛半谨回想了一下以前娘亲是怎么做花灯的,但是年岁太久远,当时又太小,所以实在是想不起来,拿了一旁的剪刀准备剪纸。
“唉,王妃,您要剪什么样的跟奴婢说便是,您这怀着身子,万不可碰剪刀的。”
“就是啊。”
剪刀碰不得?佩剑她都时常带在身边。
“好好好,那我能做啥?”
“姐姐不如想想喜欢怎样的图案,然后画下来。”
薛半谨嘴角抽了抽,让她提笔作画,还不如挥刀舞剑呢,如此说话,她今日说的做花灯,到最后她自己只有旁观的份了?!
“王妃。”
文香走进来唤道。
“怎么了?”
“外面来了个姑娘,说是要见王爷。”
“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挺漂亮的,弱柳扶风。”
“告诉她左长临出去了,不在府里。”
“门房说了,可那位姑娘非得进府,说是来投奔王爷的,对了,她还喊王爷为表哥。”
薛三小姐有些无语,岐弦谷都不在了,好端端地哪里冒出来个什么表妹啊?
“轰走,八成是骗子。”
“是。”
文香得令准备出去,却又被薛半谨给喊住了。
“等等,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
屋内有火炉,所以自然不会冷,月香见薛半谨要出去,连忙拿了一旁的斗篷替她系上。
一走到门口便是一阵冷风灌进来,薛半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王妃,路上结冰了,小心滑。”
“嗯。”
她现在怀孕才两个多月,所以还看不出来肚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总觉得体力要比以前差一些了,似乎也更怕冷了。
一行人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个绿衣女子站在那里,身后还跟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听到声响连忙转身,但是看清楚来人时秀脸上又有些失望。
“这位姑娘,不知道找王爷所谓何事?”
“你是?”
“姑娘,这位是我家王妃,你有什么事跟王妃说也是一样的,王爷不在府里。”
听到王妃两个字时,女子的脸色明显白了一下,眸中有些伤心的表情,薛半谨拧眉。
“你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不,我,我是来扶陵王的表妹。”
“表妹?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有什么表妹啊!”
“真的,我就想见见表哥,见一面就可以。”
女子眼中的爱慕之情太明显了,薛半谨有些不高兴地腹诽,果真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会招蜂引蝶,好不容易最近几日长公主消停了,这又冒出来一个劳什子的表妹!
“有什么凭证么?”
“我家小姐真的是扶陵王的表妹,王妃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让王爷出来对证,这样子拦着我们算什么!”
女子身边的丫鬟语气有些不好地说道。
“姗儿,不得无礼。”
“你们拿不出凭证来王捣乱,可知道后果如何?再说了,都说过了我家王爷不在府里。”
“都站在门口做什么?”
左长临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薛半谨见他是与薛凝笑一道来的,薛凝笑自从知道薛半谨是薛家人后,便觉得见到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在替你认亲呢!”
“认什么亲?”
“表哥。”
那女子有些激动地看着左长临,左长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外人,他仔细看了看,就在月香她们期望着王爷赶紧将人赶走之际,却听到他说了一句:
“若怜,你怎么来了?”
这下子,轮到薛半谨她们几个人一脸诧异了,若怜?什么情况?不要告诉她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还真的是他的表妹啊?!
“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喜极而泣,上前便扑进了左长临的怀里,薛半谨额角一抽,这还没开始说话就送怀送抱了?更关键的是,左长临没躲开!!!
左长临愣了一下才轻轻推开她,
“舅舅呢?”
“我爹他…他并不知道我来了皇城。”
“他不知道?你偷偷跑出来的?”
女子不说话了,左长临有些头疼,原本他与舅舅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僵,现在如果他知道他女儿偷跑来皇城找自己,他知道后会不会更气愤?
“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往里走,薛半谨心里大概有个底了,之前去出征时似乎是听他说起过在袖阳城内还有个舅舅的,他舅舅给的救命药丸还都进了她的肚子里呢!
尽管这点上她应该感激他舅舅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表妹,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或者说是女人的直觉吧,总觉得这个人比赵乐晴难应付多了!
聊了一番后,薛半谨才知晓女子名叫纪若怜,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真的只带了一个丫鬟就从袖阳城千里迢迢跑过来了!
之前对赵乐晴,左长临属于冷冰冰不耐烦的态度,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好歹是他在世间唯一一个舅舅的女儿,总觉得似乎温和了许多。
薛半谨在一旁看得心里堵,方才还欢欢喜喜要做花灯过元宵的好心情现在是一扫而光了。
“不高兴?”
薛凝笑在旁边轻声问道,薛半谨斜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应该欢天喜地?”
“一般男子都喜欢那样的,人如其名,温柔可人,说话轻声细语的,一看就很惹人怜爱。”
薛半谨闻言脸色更臭了,这家伙是存心来给她添堵的吧!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你家男人应该不喜这类!”
“你又如何知晓了?”
“显而易见啊,他如果喜欢这种类型的,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薛半谨心塞,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苦着一张脸,他喜欢的不是我啊,是沈兮卓!最近相处下来肯定是觉得沈兮卓性格变了所以爱上别人也未可知啊,你看看现在,笑得多开心啊!
笑笑笑,快笑成一朵花了!
薛凝笑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薛半谨一个眼刀飞过来,真是的,一点做长辈的自觉都没有!
“好了,她长得还没你漂亮呢!”
“真的?”
这句话听上去还不错。
“嗯,真的,前提是你不开口。”
“!!!”
薛半谨站起身,她觉得她和这位太爷爷真的完全没办法沟通,怪不得最后被薛家除名了,肯定是因为嘴太毒!
想到这,她又重新坐下来,然后右手撑在茶几上,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地盯着薛凝笑看,她真没觉得他是坏人啊,怎么就被除名了呢?
薛凝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我说你可别因为怀疑你男人要变心就先找好对象啊,我可不好你这口!”
“我长得不好看么?”
“好看啊。”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响,正厅中的人纷纷朝着她看来,左长临微微拧眉,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
“若是长得好看的我都要喜欢,那岂不是后宫佳丽三千都不止了?”
“那你喜欢咋样的?”
薛凝笑仔细想了想,嘴角往上扬了扬,却没有回答,薛半谨继续道:
“可我挺喜欢你的。”
这句是实话,到目前为止,她确实挺喜欢薛凝笑的,可能是从小就对他抱有很多猜测,所以在终于能见到真人时才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正所谓臭味相投,她总觉得薛凝笑和她的性格很像,都比较随性,反倒是薛挽辛,太温和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表示很无辜!”
薛凝笑这话是对着左长临说的,薛半谨一脸无所谓,她所说的喜欢又不是指男女之情。
纪若怜算是在王府内住下来了,晚上左长临回房的时候便发现某人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他笑着走过去挤上软塌。
“走开!”
“谁惹爱妃生气了?”
薛半谨自顾自翻着手里的游记,懒得搭理他,左长临伸手将她手中的书抽中。
“干嘛呢?我还没看完呢!”
“夜深了,不许看了,看书伤神。”
“看人伤身!”
不仅伤身,还伤心呢!
“我和她没什么,瞎想什么呢。”
“你就说你准备什么时候送走她?”
“我已经写信给舅舅了,估计舅舅会派人来接的。”
“你那个舅舅跟你关系挺差的,怎么你这个表妹倒是上赶着来找你!”
“以前她就喜欢到岐弦谷玩,每次都会住上许久才回去。”
好啊,原来是蓄谋已久!
“那你怎么没娶她?”
“瞎说什么呢!”
薛半谨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王爷夫君,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她喜欢你?!”
那么明显的倾慕之情,瞎子都看得出来。
左长临有些无奈,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嘴角。
“说正题,不许岔开!”
“那要如何?难不成将人关在门外不让进府?”
薛半谨想了想,确实也不能这样做,再怎么说,也算是亲戚了。
“好吧,那你得让你舅舅快些来讲她接回去!”
“嗯,六年前她还是个孩子呢,你担心什么。”
六年前也差不多十二三岁了,哪里还是孩子了,十五岁就可以出嫁了!
看着自家爱妃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左长临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搂住她,蹭了蹭她脸颊。
“看到爱妃吃醋,为夫心里很高兴。”
“去死!”
“怎么死?欲仙欲死?”
“……”
这人不正经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了,薛半谨眼珠儿转了一圈,然后翻身坐到他身上,双手勾着他衣衫,挑衅道:
“你敢么?”
这三个月还差了十天呢,她还真不信他能兽性大发!
“敢不敢,得先试试。”
“啊…”
他双手抱住她直接站起了身,然后往床榻走去。
“爱妃之前买的七十二式呢?咱们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倒不如去凝笑楼现场围观咯?!”
她好心地建议道,左长临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爱妃好主意。”
“哈?真去啊?”
“去,但是去之前我们可以先自己尝试一下。”
他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床褥上,薛半谨一离开禁锢便准备逃,但是却被他给逮住了,然后便是一通乱亲。
薛三小姐有些不满,她还在生气呢,气都没消亲什么亲呢!
“哈哈哈,别碰我腰,痒…”
“怀孕之前可没这么怕痒。”
“那就是你儿子怕痒!”
“你又知道是儿子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儿子么?!并且我觉得生个儿子挺好的啊,儿子我就可以更加正大光明地教他吃喝嫖赌…唔…”
根据左长临的经验,如果不及时堵住她的嘴的话,接下去被气死的肯定是他,他已经大致猜到她接下去要说些什么话了。
“王爷,王妃。”
房里两人正亲得火热时却硬生生地被打断了,左长临拧眉,脸上写满了不爽!
“何事?”
“姗儿说表小姐用过晚膳后就不舒服,现在更是咳得厉害。”
姗儿就是纪若怜带来的丫鬟,左长临叹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衫。
“我去看看。”
“我也去!”
笑话,这么深更半夜的,一个对她男人心怀不轨的女人要约他去房间,她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呢,必须时刻跟着才能提防!
两人到了纪若怜住的厢房里,她正一脸虚弱地靠在床头,左长临上前去替她把脉,薛半谨双手抱胸有些不满地打量着她。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转眼说病了就病了,有这么巧么?!
“咳咳咳,表哥,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左长临收回手。
“没事,可能是一路舟车劳顿,累了。”
“那就好,谢谢表哥。”
“不客气。”
左长临准备起身,但是她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表哥,我们好多年未曾见过了,年前你去找我爹的时候匆匆一面,还未来得及说上话呢。”
薛半谨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哎呦,肚子疼。”
她忽然开口喊道,左长临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
“不知怎地,肚子不舒服。”
“有了身孕就该好好休息,这么晚了你却还是跑来跑去。”
“是我要跑来跑去么?我这不是担心表妹的身体么,所以才跟着过来看看的。”
左长临看向纪若怜。
“若怜,你好好休息,今天太晚了,你表嫂有孕在身现在又不舒服,我先陪她回房了。”
“好。”
说完带着薛半谨出了厢房,一出房间薛半谨便甩手,但是却被某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
“爱妃演技不错。”
“哼,我要是不演,你是不是还真的准备留下陪你那位表妹互诉衷肠呢?!”
“听上去不错。”
薛半谨伸手捏住他两边脸颊,
“你敢!”
“爱妃这么凶悍,为夫着实不敢!”
而纪若怜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姗儿将房门关上后劝道:
“小姐,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他怎么会娶亲了呢?”
她呢喃道,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伤感。
“小姐,王爷娶亲了也没事啊,奴婢今日在府里打听过了,王爷就娶了这么一个王妃,别说侧妃了,连个小妾都没有呢。”
“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他的,但是爹爹不允许,原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会突然去找爹爹,姗儿,你知道么,再一次见到他我才发现,原来我心里一直喜欢他,从未变过。”
“唉,这事也都怨那个月王,毁了岐弦谷,要不然小姐您早就是岐弦谷二少夫人了,要知道当初夫人可是很喜欢您的。”
纪若怜的眼神闪了闪,然后一脸坚定。
“你说的没错,他身边的位子原本是我的,虽然错过了六年,可我也要夺回来!”
她从小就喜欢跟着左长临,后来双方父母也都有意促成他们两个的好事,要不是因为六年前的变故,她觉得自己现在早已和他成为夫妻了。
第二日便是元宵佳节,因为昨日的事情薛半谨做花灯的计划宣告失败,所以今日他们准备晚上的时候再上街去买一些好了。
原以为见昨晚纪若怜病怏怏的,今日应该会继续躺在房里休息的,没想到在他们用过晚膳准备出去玩的时候,她又很及时地出现了。
“表哥,表嫂,你们是要去哪里?”
“元宵节,准备去街上逛逛,你身体好些了?”
“嗯,我初来乍到还未看过皇城的风景了。”
言外之意是想要一起去,薛半谨觉得今晚的花灯节应该不会好玩了,因为多了一个碍眼的。
“既如此,便一起吧。”
“好啊。”
是以,薛半谨、左长临、左景白,沈絮绘、月香文香刘航再加上纪若怜和姗儿,一行九个人上了街,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人。
薛半谨兴致缺缺地打量着周围的夜景,两边有很多花灯摊子,各式各样的都有。
“皇城不愧是都城,可比袖阳城热闹多了。”
“元宵节才有这么多人的,平时也差不多。”
“其实我早就想来看看了,只不过爹爹他…”
说道纪平这位舅舅,左长临也有些想叹气。
“表哥,其实我…”
“哎哎哎小叔叔,我要那个,快给我买!”
左景白拼命挤到他们两个中间,然后拉着左长临的手指着旁边的一只荷花花灯囔囔道,左长临停下脚步。
“几位公子小姐,小老儿的花灯都是亲手扎的,质量有保证,买几盏吧?”
左景白趁着他们看花灯的时候偷偷朝着薛半谨做了个鬼脸,意思是破坏成功,薛半谨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喜欢这个?”
左长临拿着刚才左景白指的荷花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一个男孩子,这么多花灯不挑,偏偏喜欢这么花俏的。
“是…”
左景白其实刚才只顾着打断他们两个的谈话,所以胡乱指了一盏,压根没仔细看什么形状的,现在仔细一看一朵荷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可是男子汉呢,拎着荷花形状的花灯,似乎有点丢脸啊!
薛半谨笑了笑,然后拿了旁边一盏兔子形状的。
“小白兔,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小白兔拎着小白兔,多配啊!”
“……”
其实左景白也不想要什么小白兔,但是比起荷花来,总归要不那么丢脸一些,他只好故作开心地接过。
“阿卓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卓买的我都喜欢!”
“乖。”
左长临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然后看到最中间挂着的一盏桃花图案的花灯,便伸手取了下来,递到薛半谨面前。
“为夫觉得这个适合娘子。”
薛半谨皮笑肉不笑,忍不住腹诽道:应该更适合你吧,烂桃花一堆!
他们随意选了几个花灯,然后去河边找了个地方放了,看着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薛半谨有些感慨,娘亲过世后,她便没有再放过花灯了。
左长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干嘛?”
“怕你一时兴起。”
“???”
薛半谨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左长临笑了一下。
“上次你就是看着花灯,一时兴起就跳河了!”
“……”
额,有这样的事情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我何时跳河了?”
“去年七夕节。”
薛半谨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只想起来去年七夕的时候她为了气左长临去凝笑楼里喝了很多酒,然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有些断片了。
“表哥,以前每到元宵节的时候,岐弦谷都是最热闹的。”
纪若怜又走了过来,薛半谨有些不高兴,明明知晓岐弦谷的事对左长临的打击很大,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揭人伤疤呢!
左长临没说话,纪若怜又继续道:
“表哥还亲手做过一个花灯送我呢。”
薛半谨在左长临腰间掐了一把,左长临有些无辜,其实那个花灯压根就不是他做的,是他小师弟喜欢纪若怜,做了花灯送她,但是又怕她知道后不肯收,所以胡乱说了他的名字。
“其实那个花灯…”
“我很喜欢那个花灯。”
薛半谨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往前走了几步,月香连忙跟上,走到大树旁的时候忽然一双手伸了出来,她下意识想躲开,但是转身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赵乐晴。
“额,长公主,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嘘,我问你啊,那个女的是谁啊?”
“是他表妹。”
“表妹?好端端地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啊?”
这个她也表示很无奈。
“这个女人明显不安好心。”
薛半谨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长公主还没死心?”
“才不是呢,我是觉得吧,输给你我无话可说,可如果左长临准备三妻四妾都不愿意娶我的话,那我也太失败了吧!”
“那就是表妹而已。”
“你可得把人看紧了,不许被抢走,要不然我退出得多不值啊!”
“你不退出也得不到啊!”
“你…我好歹是长公主,你对我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么?”
“这天底下对你说话客气的人你还嫌不够多么?!”
薛半谨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可这话却说到了赵乐晴的心坎里,她想了想,也是啊,周围围着的人都是阿谀奉承的,确实够多了。
“那她什么时候走呢?”
“我怎么知道。”
“不行,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你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正好是男人所喜欢的,你现在又有孕在身,我听说啊妻子怀孕期间丈夫最容易偷腥了。”
薛半谨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赵乐晴。
“你懂得还挺多啊。”
“宫里最多的就是女人了,大家无聊的时候随便说的,但都是大实话。”
薛半谨仔细考虑一下,也对,怀孕期间不能行fang的,虽然她相信左长临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她自问自己跟沈兮卓相差太远了,万一左长临不喜欢了呢!
沈兮卓啊沈兮卓,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沈兮卓,我有办法了。”
赵乐晴一脸高兴地说道。
“什么办法?”
“待会我找人把你和那女人一起推下水,看左长临先救谁,如果他先救了你,也好让那个女人死心啊!”
“长公主殿下,你没看到左长临身边还有个刘航么?!”
“那过几日我们找个地方,比如城外的山坡,就说去赏景,然后让左长临不要带侍卫,这样子就可以啦。”
她怎么觉得听上去这么不靠谱呢?
“到时候我事先派人在那里埋伏好了,多设几个机关陷阱。”
“还是算了吧。”
“哎呀,你放心好了,都是小陷阱,你想啊,刚好可以趁着机会把人给吓走了啊!”
“王妃,奴婢也觉着这主意听上去不错呢,那位表小姐摆明是冲着王爷来的呢。”
月香赞同道,薛半谨有些犹豫。
“王妃,王爷过来了。”
月香眼尖地看到左长临走了过来,薛半谨连忙走出大树,赵乐晴则继续躲着,然而她这边还没开口,忽然看到左长临身后不远处的纪若怜身体晃了晃。
“砰”地一声整个人摔进了河里,左长临回头看去,侍卫刘航接到眼神连忙跳下去救人,薛半谨嘴角抽了抽,得亏跟着个刘航,要不然真得左长临下去救人呢!
她握紧拳头,咬咬牙朝着身边的赵乐晴说道:
“成,就按你说的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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