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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重生之出魔入佛 > 697 第 6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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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劳烦亲们等上一个小时他看着那就放在他眼前的食盒,低声问:“小师兄这是, 饿了?”

    他这话问得太蠢,连他自己都不由得红了脸。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他自忖对净涪这位小师兄也算了解。他恪守佛门戒律,心思纯粹干净, 而且,他习惯不饿不食

    净涪将手里的佛经放到一边,站起来伸手打开食盒。

    皇甫成连忙从蒲团上站起来帮忙。

    食盒里的饭食也极其简单, 就是两人份的白粥、馒头和小菜。这简单的饭食却带着一股天成的清香, 并不同于往日他们在寺里领过来的饭食。

    也不需要品尝,但只一看便知, 这饭食就出自净涪之手。

    看着这一盒饭食, 皇甫成心头一松,整个人都松快了几分。他一边帮忙,一边笑着,唇边笑弧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那笑意荡漾开去, 那张本就精致的小脸被笑意一冲, 被烛火一融,好看得让人心惊。

    他自己不自知,净涪也半点不为所动,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将食盒拿到一边放下, 空出几案来摆放饭食。

    虽然迫不及待,但皇甫成多年养成的仪态还在。他低头慢条斯理地食粥吃馒头,姿态是一贯的优雅标准。

    和他相反,净涪的动作却是一派利落,带着天成的干净爽快。

    白粥的浓稠清甜,馒头的绵软香甜,小菜的爽口,简单却精致的饭食让皇甫成欲罢不能。

    咽下最后一口小菜之后,皇甫成放下筷子,双手向后一撑,人往后一仰,将有点浑圆的肚子挺了出来,舒服地喟叹一声。

    净涪小沙弥看了他一眼,起身收拾桌子。

    皇甫成见状,连忙坐起身来帮忙。

    将有些凌乱的几案收拾整理了之后,皇甫成重又在几案前端坐,看着对面拿起佛经重新翻看的净涪。

    “小师兄,我怕是要走了”

    虽然陈朝真人还没有明说,可他却知道。

    本来是没什么的,毕竟他在这妙音寺里也不过得怎么愉快,可这会儿饭后饱足,对面又是对自己极好愿意亲自下厨安慰他的小师兄,他就真的不舍了。

    净涪小沙弥抬起头,墨黑的双眼带着映出烛火的火光格外的璀璨明亮,将皇甫成的那刹那间闪过的痴迷收入眼底,迎着皇甫成的目光,他只是点点头。

    皇甫成对净涪这个态度可不满意,也许又是净涪小沙弥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和,他不禁抱怨出声:“什么嘛?小师兄,我这是要走了啊,好歹你也不舍一下吧”

    净涪却只是笑了笑。

    皇甫成还来了兴致了,他竟然抓着净涪一个人就啰嗦个不停。

    天边那一轮弯月从柳梢跑上了中天,又从中天往西边落去,皇甫成一人居然就絮絮叨叨了下去,连带着系统界面里那个新出的支线任务都没来得及细看,他光顾着和净涪唠嗑去了。

    灯油添了又添,大半夜过去了,眼看着天边就要亮起晨光了,皇甫成才终于放过了净涪。

    “啊,小师兄,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歇息,等会儿可别误了你的早课。”

    被拉着干熬了一整夜,净涪半点不生气,他好脾气地点点头,理了理身上的僧袍,拿起旁边放着的那本佛经回去睡觉了。

    而那个已经放了一整夜的食盒,就由皇甫成将功折罪处理了。

    简单的熟悉过后,净涪阖眼躺在床上,头脑却依旧清醒。

    作为曾经的皇甫成,他对皇甫成拜师之前的日子可谓是极其熟悉。皇家规矩森严,年幼的皇子从来都是养在深宫,无论生母得宠与否,皇子规矩待遇不变。

    这样的皇子,几乎就是被锁在宫门之内,只有拜师走入仙门之后,他们才能走出宫门。既然如此,如今拜师不足一年的皇甫成,又是从哪里得知那些被他拿来当谈资的消息的?要知道,这一夜,这个皇甫成告诉他的,可有很多连他也不知道!

    开天辟地的盘古?鸿钧?女娲?

    如果他说的是假的,净涪一点点回想着皇甫成当时的表情、语言和动作,细细抠挖着他的每一个变化。

    如果是假的,他怎么能说得那么煞有其事,条理清晰?

    要真是编造的,那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日两日就胡诌出来,他今日说出来,是早有预谋?为什么?

    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样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前世他横行几千年,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些。那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个皇甫成,他又是什么来历?

    夺舍?转世?

    如果真是这样,又找回前世记忆的他,怎么会这么弱?

    不仅仅是修为,就连心性也弱得不堪一击。

    这一段时间近距离接触,净涪可谓是仔细观察了很久,对现在这个皇甫成实在是看不上眼。

    天资有,聪明有,心性不行,毅力也不曾见过。

    这样的人

    饶是如此,净涪却从不小看这个皇甫成,而且他也发现,今天的皇甫成,似乎有了些蜕变。

    这样,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净涪拿定主意,收了发散开去的思维,默诵功诀,抽取魔气中的天魔气恢复损耗的精神。

    被天魔道坑过一回,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天魔道,只保留了最纯粹的心魔念,准备从天魔道转入心魔道。

    毕竟他还需要魔念洗刷佛光,助他锻造剔透佛心。

    净涪一夜的思量皇甫成是不知道的,他自个儿也在辗转反侧,就算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得不行,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系统的任务界面大开,上面只有寥寥几行红色黑色的字体。墨黑字迹虽然不如红色字迹醒目惊心,却也一样让他烦躁。

    支线任务,支线任务,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寻找主角和作者之间的联系,搜寻一切地球的讯息。

    任务对象:远隔云端(未知),左天行。

    时间限制:无。

    皇甫成烦躁得毫无仪态地抱着薄被翻了一个身。

    远隔云端他知道,就是作者啊。可作者大大他远在地球啊,怎么找?左天行

    皇甫成心念一动,系统界面翻动,掀到好感度列表,在那一整页红得刺眼的列表里翻找了半日,皇甫成终于放弃地一摊手,不抱希望地在心底低声叫道:“查找左天行好感度。”

    出乎他意料的是,系统真的动了,列表一阵波动,其中一行数据加粗加黑显示了出来。

    在一片血红色的字体里,这行数据简直显眼到不行。

    就连好感度最高的净涪小师兄都已经从个位数跌到两位数了,这主角原本的好感度就已经低到不行,现在还能往上升不成?

    果然,那加粗加黑的显眼数据也同样的让人绝望。

    左天行好感度:-70。

    又降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数字,他要如何才能紧贴在主角身边,成为主角基友团的一份子?

    而且,除了主角的好感度,他心有预感,三位女主的好感度,主角好基友的好感度,那数据必定会让他酸爽到历久弥新,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他要怎么做?

    远处晨光熹微,薄雾朦胧,净涪从床上坐起,翻身下床。

    果然,按兵不动才是正确的。

    如今实力不足,对方动静不明,试探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可惜的是,下一次试探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净涪回头看了皇甫成的卧室一眼,转头走入了朦胧的薄雾之中。

    皇甫成谨守心神的清明,看着自己心头的那一缕魔火在种种杂思汇入后快速燃烧,也感觉着那一层牢不可破的隔膜渐渐软化。

    快了,就快了!

    他听着自己心底的惊喜狂呼,也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的正确方法。

    果然,天魔之道就不能光靠静修!光靠静修,怎么也没有办法体悟天魔的精要。

    有了足够的燃料,原本只有那么一缕的魔火很快就扩展成一朵凝实的黝黑色火焰。

    皇甫成伸出手,那朵魔火显现在他的掌心。

    魔火出现,周围稳固的空间立刻荡起了一片片的涟漪。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头发冷。

    皇甫成苍白的面孔笑得扭曲,他哈哈大笑两声,伸手就将那朵魔火递到嘴边,口一张就将这朵魔火吞入腹中。

    魔火入腹,饶是皇甫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那排山倒海的痛苦撕扯得神魂一阵动荡。

    皇甫成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那一刹那,一道黑光穿破虚空,往天外天疾奔而去。

    天外天,大自在天魔主坐在黑色的莲台上,手随意一伸,接过一道黑光。黑光乖巧地落在他的手上,被他肆意拿捏。

    天魔主看了一眼,却来了兴致。

    “嘿嘿嘿,好一个苗子,居然能在恒沙小千世界了悟一丝天魔真意,不错不错,勉勉强强够资格归入本尊座下。”

    听到大自在天魔主的话,他座下一位童子探头往外看了一下,循着那一道气机找到那一个恒沙小世界,看见正在突破的皇甫成。

    见到皇甫成,那童子眯了眯眼睛,眼珠子一转,打定了主意。

    他从席间走出来,往大自在天魔主身前一拜:“大尊,属下自请下界,为大尊送上一方世界。”

    大自在天魔主是天魔道至高至贵至尊的存在,所有天魔道修行者都是修行他的道,他们的道果都会归入他的道果之下,成为他的附属,只要他愿意,他们的所有想法筹谋都瞒不过他。

    这童子在算计什么,他了如指掌。

    但他并不在意。区区一个恒沙小千世界而已,区区一个座下小天魔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随意地挥挥手,可有可无:“随你。”

    童子心里一喜,面上就露了笑容,连忙跪谢:“谢大尊。”

    其他的天魔童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一个恒沙小千世界一眼,无聊地睁眼沉入魔道,参悟其中玄妙。

    那童子回到自己的座席上,看着皇甫成想了想,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团光球,光球里,隐隐能看见一个沉睡着的灵魂。童子看了光球一眼,随意往下一抛。

    皇甫成还在专注突破,没有注意到漆黑夜幕中,一个黑色的光球从天际划落,瞬息间没入他的头顶,落入他的灵魂。甚至在他沉迷在他领悟的那一道魔道玄妙中的时候,那颗黑色光球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侵染他的灵魂。

    等到那个黑色光球彻底侵染他的灵魂的时候,就是皇甫成灵魂被彻底吞噬的时候。

    情况危急,可皇甫成根本没有发现一点不对。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甫成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吒!”

    是左天行!

    皇甫成瞬间被打出那中玄奥之境,还未来得及愤怒,就发现自己灵魂识海里的不对劲。

    自己的识海里,无端端多了一个灵识。这灵识是沉睡的没错,但它却在快速占领着自己的识海。

    怎么回事!

    皇甫成惊怒,也顾不上理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左天行,全心全意反击。

    但他竟然发现,他堂堂一代魔君,居然拿这一个还未清醒的灵识没有半点办法。

    左天行落在对面的屋檐上,对着皇甫成一声怒喝:“天圣魔君,你不在你的小天魔崖,来这凡间小国做什么?”

    皇甫成完全懒得理会左天行,只拼尽心力和那个灵识争抢识海。

    但他惊恐地发现,他没有办法。

    那个灵识虽然沉睡,但它周围有一团诡异的薄膜,薄膜将那个灵识护得严实,甚至要将他的灵魂当作食物吞食入腹。现在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的整个识海已经被对方彻底占据。

    那灵识已经瞄准了他。

    左天行见皇甫成不搭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干站着,心理也觉得奇怪,当下就站在原地,问:“天圣魔君?”

    他和皇甫成你来我往斗了近三千年,对皇甫成的性格也算了解。这个天圣魔君和魔道的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虽然也随心随性,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皇甫成猛地抬头,看了左天行一眼,勉强张嘴:“走!”

    他是皇甫成,是魔道的天圣魔君!要夺舍他?想都别想!

    而左天行,刚才是他提醒了他,现在他是还回去了。至于左天行他到底能不能躲掉,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他刚才也被他提醒了,不也没有争得过那道莫名出现的灵识?

    他自爆是自愿,但他有一点,却是死也没有想明白。他不过就是要突破境界而已,怎么就落到被逼自爆的下场?

    左天行还在奇怪,就见皇甫成眼睛一瞪,不知怎么的,心底莫名地就有一种感觉。

    皇甫成是要玉石俱焚!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左天行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心底究竟是什么滋味。

    然后,他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对面那个站在屋檐上的苍白人影,居然直接爆了开来。

    这是,自爆!好端端的,皇甫成要自爆?

    左天行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顿,动作竟然就慢了半拍,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要来不及了。

    左天行只能偷空看了一眼楼前的人·流,苦笑一声,手里的那件紫霞□□大张,将自己和皇甫成所在的这一片地方隔离了起来。

    紫霞□□虽然是整个世界数一数二的防护至宝,防御效果冠绝天下,但现在自曝的,是这个世界里和左天行同一等级的顶级魔君皇甫成。紫霞□□再妖孽,也不过是堪堪拦住了这自爆的大半冲击,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而且左天行在皇甫成自爆的那刹那,选择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那这地方的黎民百姓。他放出了紫霞□□,让它保护这一片地界的生民。而左天行自己,则要直接面对皇甫成自爆的所有冲击。

    等到这一场自爆彻底平息下来,这处地方方圆数百里地,已经化作了一片满目苍痍的废墟。

    天外天,大自在天魔主随意看了那个请命的天魔童子一眼,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过去了。

    倒是那天魔童子,看着那一片废墟,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随意伸手一拿,那个光球重又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把玩着光球,眼珠子转了又转,心下感叹。

    果然不愧是皇甫成*oss,居然如此有性格。

    罢了罢了,那就好好地玩上一场吧。不过是一个恒沙小千世界而已。

    自魔道天圣魔君自爆后三百年,天魔道又出一位惊才绝艳的魔君,号天衍童子。

    天衍童子深得天魔道精要,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不过区区五百年,就完成前人根本不敢想的伟业,彻底毁灭道佛两道传承,驱逐道佛两道大能,彻底魔化世界本源,让这方世界成为天魔道掌控的世界之一。

    在世界本源被彻底魔化的那一日,天衍童子凭借对世界绝对的掌控,以世界本源为祭品,彻底逆转世界时间洪流。

    时间倒流,世界逆转,天地变幻。

    时间反噬,天衍童子魂消魄散,真灵湮灭,归化尘埃。

    天外天,天魔童子坐看世界逆转,天地变幻。那一刻,天魔童子伸手从袖间摸出一颗光球。

    黑色的光球里隐隐可以看见一个沉睡的青年。

    他随手将光球一抛,看着那个光球滑破虚空,落入那一方刚刚重生的世界,钻进一个身穿宫装面容绝色的孕妇腹中。

    他看着那个光球破开,露出那个沉睡的青年,快速而干净地占据那个还未彻底成形的婴儿识海。

    “呐,作为**,好好地玩一玩吧。”

    “希望能得偿所愿。”

    那一片金色先时并没有动作,黑雾见此,并不吃惊,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自顾自按着自己的步伐,铺满了金色的表层,紧接着,那黑雾倏地一沉,就那样沉入了那片金色之中。

    金色被黑色的雾气一搅和,本来辉煌的灿金色就变成了暗金色,虽然不怎么难看,但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净涪停下手上动作,闭着眼睛细细体会了一阵。

    眼前这清清静静的禅定修行之所就变了天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沉黑沉的天空,天空之上,雷霆阵阵,又有噼噼啪啪的电龙来回游动,看着就很是恐怖。而他就站在云层下面,被一道避无可避的感知锁定,紧接着,天上雷龙劈落

    雷过云消,雨过天晴之后,一道明亮光柱垂下,罩落在他的身上。耳边,又有曼妙天音奏起

    净涪在光柱下站定不动,只是微微一笑,就见周身一道金光亮起,又有梵音隐隐,破开耳边缠绵的天音。

    等到净涪再度回神,却也只是手中扫帚那么一送一收的来回。

    只是那么一个来回之后,他脑海识海之中的那一片金光越盛,当然,那一片黑暗,也愈加沉暗。

    净涪心神不动,无喜无悲,只是那么来回洒扫着。

    他手中扫帚往里一收,识海里的那片金光便被黑雾附上,而当他手中扫帚往外一送,识海里的那片金光便是一震,破开黑雾牵动的种种欲念。这手中扫帚一送一收,便是他的修行。

    净音找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那样认真洒扫的净涪。

    他也没打扰净涪,打量了净涪一眼,就站在一边等着。

    净涪出了定境,停了手上动作,一手把持着大扫帚,一手竖起,向着净音微微一礼。

    净音回礼,道:“净涪师弟,清笃师伯有客来访,着你我前去见客。”

    净涪听了这话,侧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扫帚,视线又在那一片尚未洒扫干净的空地上掠过。

    净音顺着净涪的视线扫过,也知道这次是打扰了净涪的功课,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净涪。

    净涪迎着净音的视线,僵持一会儿,最后点点头。

    见净涪答应,净音心中欢喜,陪着净涪将手头的扫帚簸箕归置后,才领着他往清笃禅师的云房走去。

    一路走来,他还好心地给对来客一无所知的净涪普及来客资料。

    “来的是天剑宗的陈朝真人”

    “这次,陈真人带了两个弟子过来。据说都是天之骄子,虽然年纪和师弟你差不了多少,可修行速度却比常人快了不少,现如今,都是炼气中期修为和净涪师弟你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清笃师伯身边的小沙弥告诉我,说这陈真人就是因为收着了两位好弟子特意来找清笃师伯炫耀的,所以,师弟你也别生气”

    “能多见识见识道门中的天之骄子也是好的。”

    最后,净音在啰嗦了半天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净涪就跟在净音身后一步步走着,也安安静静地听着。

    天剑宗的陈朝,可是左天行的师父。当年左天行拜师之后,可是很得陈朝欢心。所以,这次跟着陈朝来这妙音寺藏经阁的,怕就有他一个。

    不过,据他所知,这陈朝,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左天行一个弟子而已。那么,这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弟子,是谁?

    净涪微低着头,眼睛开阖之间,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唇边慢慢地勾起一丝弧度。

    净音一路走在前面,对于身后的沉默半点不在意。本来,净涪师弟就生来不能言,后来入寺修行又选的闭口禅,能回应他才怪。

    两人一路来到清笃禅师的云房外头,门边,又有随侍着清笃禅师的两个小沙弥守着。

    见净音净涪两人过来,也不阻拦,一一见礼过后便拉了门请他们进去。

    看来是清笃禅师早有交代。

    净音净涪两人进来,云房里的声音立时就停了。

    他们两人也没抬头看人,只是低着头扫了一眼,便对着端坐在蒲团上的清笃禅师礼了一个佛礼。

    “师伯,弟子带了师弟过来了。”

    清笃禅师点头,扫了一眼净音净涪两人,指了自己身后的蒲团让他们坐了,才侧头看着就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青年道人,很有些得意地道:“来,净音净涪,见过这天剑宗的陈朝师叔。”

    清笃禅师虽然也是青年得道,但肉身却是慈眉善目的白眉白须老人,如今长眉长须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和凡俗里的老小孩很相像。

    净音领头,净涪随后,都是端眉肃目,向着陈朝真人正正经经行了一礼。

    陈朝真人也没在意清笃禅师的那点子小心眼,虽然面瘫冷漠惯了,可对着这两个后辈,还是尽力柔和了眼神声音,道:“起。”

    他伸出手,手上有两道剑光游曳,至光至大至正,堂堂皇皇。他屈指一弹,两道剑光分射而出,落在净音净涪两人胸前。

    清笃禅师见状,不由笑道:“你这下可真是舍得。”接着,他又侧头,转而对净音净涪两个道,“虽然我佛门有杀生戒律,但我佛门也有金刚怒目,你们且收下就是了。”

    清笃禅师作为两人师伯,既然他开了口,那么净音净涪两人,自然是受得的。

    两人一点头,将这两道剑光分别收了起来。

    收下这道剑光,净涪心里闪过一丝感慨。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但这么一点感慨,也不过是窗外的那一片飘落的叶子,在他眼前落下了也就过去了,一丁点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在蒲团上坐下,净涪光明正大地看了陈朝那边,才又微微阖目,心神守一,静静听着禅房里的清笃禅师和陈朝闲话。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坐在陈朝背后那两个蒲团上的,就是左天行和皇甫成。

    左天行虽然也安安稳稳地坐在陈朝身后,但除了听着陈朝和清笃两人闲话的那点心神之外,剩下的,都分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刚进来的名为净涪的小和尚,一个,却是他那个自小和尚出现后又有点不一样的师弟皇甫成。

    关注皇甫成,自然是因为这个人和他上一辈子对峙的那个人不一样。性情不一,行事不一,为了探明其中究竟,也为了防范未然,他自然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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